噩夢驚醒,吳飛伸手抹了把汗,喃喃道:“夢魘,真可怕。”
突然,一陣細細的,輕柔的歌聲從遠處傳了過來,吳飛頓時全身一僵,腦海中如同響了個炸雷一般,這冰冷的聲音跟吳飛在夢中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輕柔,冰冷。
吳飛以爲自己還在幻覺之中,伸手扭了自己大腿一把,下手頗狠,頓時一陣劇痛傳來。“會疼,看來不是做夢了。”
猛地起身,右手摸向骨刀,卻突然發現骨刀竟然不翼而飛了,這一下讓吳飛心中狂跳不止,這一陣子他幾乎與骨刀形影不離,骨刀的感覺已經與他自己融合在了一起。如今骨刀突然不在了,吳飛竟然有些惶急,同時發覺,秦雨寒也不見了,剛剛兩人還依偎在一起的。
吳飛壓下心中恐懼,緩緩站起身來,努力向歌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歌聲似乎一直在牆邊遊蕩,斷斷續續,由遠及近。吳飛努力睜大雙眼,一點點的,一個身影緩緩走近了他的眼中。
“雨寒?”,吳飛愕然睜大了雙眼,原來一直哼着異樣歌曲的人,竟然是秦雨寒,只是此時的秦雨寒似乎有不些對頭,雙眼睜的老大,眼皮一直眨都不眨,眼睛也沒有轉動,呆滯的眼神讓他立刻想到:“難道是夢遊?”
突然吳飛又發現,自己的骨刀竟然在秦雨寒的手裡,她此時拿着骨刀,在牆上畫來畫去,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牆壁,這情形讓他心中沒來由一陣緊張。
就在吳飛想要上前拉住秦雨寒的時候,突然秦雨寒詭異的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他從頭涼到腳,一股寒氣油然而生,這個眼神,跟夢中那個黑袍人臨消失之前看他的眼神如此的相像。
猛然間,吳飛心中危險的感覺飆升至頂點,同時驚恐的看到秦雨寒竟然倒提骨刀,猛地一刀插進牆壁上,將一塊鑲嵌在裡面的螢石給撬了下來。
就在螢石落地的一刻,似乎這洞中的氣息開始紊亂起來。吳飛直覺秦雨寒這一刀下去,恐怕帶來了莫大的危機,但是眼前當務之急是必須讓秦雨寒清醒過來。
正當吳飛剛要動身走向秦雨寒,那種熟悉的令人絕望的感覺突然遍佈全身,同時身後一股猛烈的破空之聲響起,吳飛來不及想,一個箭步向前竄了過去,只是還是慢了,背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吳飛趁機回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原本站在牆角處的石像,竟然活動了,雙眼閃着詭異的白色光芒,剛剛正是他一刀劈了下來,如果不是吳飛那詭異的靈覺,恐怕吳飛腦袋早就搬家了。
一陣轟隆隆巨響,石像全身晃動,單手提刀,右腳向前踏上一步,大刀橫着又揮了過來,那略微有些暗紅之色的長刀帶着呼嘯刺耳的破空之聲,速度令人咂舌。
這情景實在太過詭異,讓吳飛有些不能適應,這沉寂了恐怕有上千年的石像怎麼會動起來,難道這裡真的有鬼不成。
吳飛腦子裡亂哄哄的,眼見長刀又揮了過來,連忙就地一滾,避了開去,再次站起身來,已經站在了秦雨寒的身側,掃了一眼秦雨寒,發現她仍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牆壁。
那石像兩擊不中,邁開大步向前踏了兩步,雙手握刀又是一刀劈了過來。吳飛心頭大急,秦雨寒癡癡呆呆不懂反應,這一下將兩人全都罩在了攻擊範圍之內。來不及多想,一把摟住秦雨寒向遠處滾了過去。
滾動過程中,秦雨寒突然悶哼了一聲,隨即“哎呀”一聲,叫道:“阿飛你幹什麼啊?”
吳飛見秦雨寒竟然清醒過來,一把拉起她,急道:“姑奶奶,你總算清醒了,你看看你乾的好事。”說完一指那巨石像。
秦雨寒似乎後背被硌了一下,正皺着眉頭揉着後背,聞言看向正邁步過來的巨大石像,頓時目瞪口呆道:“它怎麼活過來了。”
吳飛眼見那石像長刀連揮,來不及跟秦雨寒解釋,拽起秦雨寒繞着洞壁就開始奔逃,幸好石像速度不是很快,只是由於石像力大刀長,這大刀揮動起來,甚是危險。
吳飛邊跑邊把骨刀拿回來,飛快的在秦雨寒耳邊道:“你小心點躲避石像的長刀,我想辦法到石像的近身處,把它腦袋割下來。”說完,離開秦雨寒的身邊,反向石像另外一側避了過去。
那石像也不知如何探測到人的動向,稍稍愣了一下,竟然沒再理會吳飛,繼續向秦雨寒追了過去,石洞本就不大,秦雨寒能躲避的地方並不是很多,無奈,危急中秦雨寒突然凝神閉目,瞬間再次睜開時,雙眼泛起紫色,身形頓時靈活起來,上下騰挪,奔跑翻轉,躲避着石像的追砍。
吳飛見秦雨寒成了靶子,心中大急,衝到石像背後,想冒險跳上石像後背上,剛要有所動作,那石像突然猛一回頭,長刀迅捷無論的向後橫劈了過來,吳飛但見灰影一閃,刀風遍體,右手骨刀不自覺伸出,擋在刀鋒處,只聽噹的一聲巨響,吳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飛,直接撞上後背的那堵石牆,接着轟隆一聲響,這股巨力竟然將吳飛連帶着後面的牆壁直接貫穿,石洞壁竟然破開一個巨大的黑洞。
吳飛“哇”的噴出一口鮮血,眼前金星直冒。嘩啦啦一陣響,隨着落石掉落在地上,後背劇痛。
石像毫不停留,踏前一步,長刀對準他的身體,直直的捅了過去。
就在吳飛被砍飛的剎那,秦雨寒一聲怒斥,猛地雙眼紫紅光芒閃動,身形一動,迅速衝向石像,雙腳在石像腰間一借力,騰空而起,一躍而上,直接跳上石像的肩頭,星眸含怒,柳眉倒豎,一聲嬌叱,雙手握緊石像腦袋,猛地一扭,竟然生生的將石像的頭給扭了下來。
隨着石像的腦袋被擰下來,石像立即停止了動作,長刀停在吳飛面前寸許,當真險之又險。
秦雨寒從石像肩頭跳了下來,落地的時候,雙眼紫芒斂去,突然身體晃了兩下,差點栽倒。晃了晃腦袋,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雙原本如凝脂白玉般的手竟然突然詭異的變得有些晦暗,乾澀,秦雨寒做了兩個深呼吸,手漸漸的又恢復了原狀。秦雨寒搖了搖頭,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