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後。
慕無心走在食堂前往藥堂的方向,一路上不少學生對她側目,帶着好奇或是敬畏。
慕無心作爲聖院裡有史以來第一個沒有開啓識海就成了龍鳳榜上黑衣等級的學生,一直被他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很多人都因爲她有慕無風這樣一個護短的哥哥,與華容這樣護妻的戀人,而不敢輕易靠近她,以免被她盯上。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人爲了出名,而跑過來挑戰她,當然,結果也是相當的慘烈——
每一個挑戰她的的人,都會被她的各種毒弄得生不如死,或是當衆丟人,最關鍵的是,除了第一次她與趙雪寒打鬥時給過趙雪寒解藥,其他的人都是等藥效過了,才恢復正常。
當然,這個漫長而慘烈的恢復過程,自然是那些人一輩子的陰影,與其他圍觀羣衆的心理陰影了。
經過了兩個多月,壯烈“犧牲”了十多位“勇士”後,便再也沒有人敢去小看慕無心,或是挑戰慕無心了。
慕無心雖然沒有靈力跟他們戰鬥,但一手醫術毒術出神入化,折騰他們也是分分鐘的事情,這也是一種實力,大家畏懼慕無心這一實力,同時也承認了她的實力。
到了現在,慕無心這龍鳳榜的位置,也算是坐穩了。
同時,這兩個多月以來,慕無心一直在堅持不懈的修煉,她的靈力早就夠晉級七品天靈師的積累水準了,並且對力量的領悟也讓她隨時可以晉級七品,只是爲了讓自己的底子更加紮實一點,她纔沒有立刻晉級。
除去修煉上的進步,慕無心在醫術上也有了一個新的突破。
在這個器械缺失的異界,慕無心依靠她高超的醫術以及各種秘製的藥品,對殷嫃的臉進行了大大小小六次修復手術,平均十多天就會做一次手術,每次手術的結果也極爲成功,並且觀看手術的藥癡,也與慕無心討論出來了不少新的醫學理論,對於日後藥品的研製,也有了新的體會。
這次慕無心去藥堂,是要給殷嫃的手術畫下一個句號——
揭開紗布。
雖然說作爲手術主刀醫生的慕無心,跟手術記錄者藥癡兩人早就知道了殷嫃臉上的恢復水平,但因爲每次手術完畢之後,殷嫃臉上都會包裹紗布,所以除了他們以外,其他人包括殷嫃,都還不知道她的臉恢復成什麼樣子了。
今天,就是慕無心將她的成果展示給衆人的日子——
哦當然,這個所謂的衆人,其實也只有東方顏跟趙鷹飛,外加跟藥癡關係好的幾個老友罷了。
慕無心給殷嫃動手術的事,其實知道的人不多,主要是慕無心並不想那麼高調的宣揚出去,儘管手術的成功能給慕無心帶來極大的好處,但作爲接受手術的殷嫃,卻不是個事情。
殷嫃雖然脫離了華音,可她還是被一些有心人記在了心裡,若是慕無心的手術成功,作爲被手術方的殷嫃也將會受到矚目,到時候那些有心人,說不定還會對她做出一切不好的事來,這對於現在修爲被廢的殷嫃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再加上前段時間趙雪寒瘋掉的事情,引得華音中大亂,有人傳言華音主因此性情大變,暴戾異常,伺候她的人稍有不慎,都會被她直接下令殺掉!弄得整個華音里人心惶惶。
除了趙雪寒瘋掉的事情以外,殷風逆也逃出了華音,雖然沒有證據表明是殷風逆對趙雪寒動的手,也沒有什麼人知道趙雪寒曾經綁架過殷嫃——因爲知道這件事的心腹,已經被殷風逆滅口了。
可華音主還是蠻橫的將趙雪寒的事推到了殷風逆以及殷嫃身上,殷風逆失蹤後,華音主找不到他,便來了聖院找藥癡要人,然而藥癡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
毫無疑問,她在藥癡這裡吃了癟,但她離去前那陰毒的視線,站在暗處觀看到一切的慕無心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她總覺得華音主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同時也明白了殷風逆知道趙雪寒瘋掉後,爲何會說他回去了會死這話的原因——
華音主,簡直是一個紅了眼的瘋子!
慕無心實在是不明白,一個親傳弟子罷了,至於那麼上心嗎?
這倒不是慕無心站着說話不腰疼,別人家的事她都漠視,她的觀點,是站在華音主的身份地位上說的。
華音雖然是宗門中最下級等級的宗門,但好歹也是一個強橫的勢力,作爲華音的主,想必也該有些魄力,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知曉什麼事是她這個身份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可華音主真正都做了些什麼呢?
爲了趙雪寒得罪慕無心的事,跑過來以重禮求原諒,因爲對趙雪寒的**愛,而剝奪她親兒子殷風逆以生命代價換來的傳承之地分配名額,給了趙雪寒,甚至是在趙雪寒瘋掉後,無憑無據的就衝進聖院找藥癡要走殷嫃……
這些所作所爲,哪是一個級宗門主做的?
這跟不講理的野蠻村姑,還有什麼差別?
最讓慕無心不解的是,藥癡對於華音主的反應,似乎極爲淡定,像是意料之中一般,這讓慕無心滿頭霧水,但也沒有開口去問,畢竟藥癡曾經也說過,都是一灘子渾水,知道與不知道,其實沒什麼差別。
只是華音主的反應,引起了慕無心的警惕,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大肆曝光殷嫃做手術的事,今日來觀看的人,也都以拿走手術過程記錄的代價封了他們的口,再加上看在藥癡的面子上,這些人也不會將此事胡亂說出去的。
——然而,這也都是慕無心太過美好的幻想罷了。
當慕無心來到藥堂手術室裡時,看到那個咋咋呼呼,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嬸時,她感覺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簡直是跌到了谷底。
“你就是那個揚言可以將這婢女臉上的傷完全醫治好的慕無心?”
慕無心剛剛進手術室裡,一個五官刀削斧鑿似的粗獷大嬸,穿着一身惡俗大紅大綠搭配的衝到了她的面前,以一種打量野草堆裡推着小糞球屎殼郎的眼神看着慕無心,她忽然嗤道:“小丫頭年紀輕輕的,長得不怎麼美,說話倒是挺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