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打的那人渾身滿是鮮血,臉上帶着一張黑色的面罩,那面罩不知是怎麼回事,彷彿是被火焰燙過一樣,居然粘在了這傢伙的臉上,血腥味中夾雜着一絲焦糊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慕無心也很意外,因爲這地上躺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君!
此時的皇君早已沒了當初跟她打鬥時的氣勢,反而像條任人踐踏的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那微弱的氣息讓人懷疑這傢伙是不是隨時要沒命。
此時,更讓慕無心驚訝的是,皇君身上穿的居然是聖院中雜役的衣服!
他到底是怎麼混進聖院裡做雜役的?在聖院裡工作的人,不是要查明底細家世清白嗎?這傢伙來歷不明,哪來的清白底細?
心中雖然疑惑,但慕無心還是存有一絲理智,她看皇君都快被人打死了,便立刻上前制止道:“住手!”
打人的那一方是帶着一羣兄弟過來的,仗着人多勢衆底氣足,一聽有人過來砸場子,紛紛怒氣衝衝的看向慕無心。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綠衣、青衣級別的學生,一轉頭就看到了一襲黑衣,嚇得差點沒背過氣,但再一看這黑衣學生似乎根本就沒有靈力等級,他們先是一愣,很快猜到了慕無心的身份,頓時,他們差點再次背過氣——
聖院裡誰人不知慕無心這不會修煉靈力的黑衣學生,比一般的黑衣學生還要可怕啊!
她的戀人是龍鳳榜第一,她的親哥哥現在已經衝到了龍鳳榜前五,聽說再過不久就要把第三位的葉承徽踹下去了!
而她的義弟又是聖院學生人人敬佩的**天才藥心,她本人也是藥癡的關門弟子之一,用地火都能煉製出高級靈丹的**!
這樣一位猛人,誰敢惹?
別說他們一羣青衣綠衣的學生了,就算是一羣黑衣學生,面對慕無心一個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啊!
這些人一看是慕無心出面,頓時就慫了,剛剛還氣勢洶洶踩皇君的人紛紛停下了動作,那領頭的一個年輕男人摟着一個橙衣女學生戰戰兢兢的就走到了慕無心的面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生怕慕無心對他們做什麼。
“回慕姑娘,這雜役方纔一身是血的從邊上的小路衝了出來,伸手就要往我女人身上抓去,我實在是氣不過,所以下了手……”
那年輕男人小心翼翼的說道,他看慕無心臉色不是很好,頓時渾身打了個哆嗦,連忙推卸責任:“我們也沒下重手,這雜役看起來這麼慘,實際上他本來就是這樣,真不關我們的事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即便皇君之前再怎麼慘慘,但是這些人一起圍毆皇君,想也知道皇君肯定又受到了更大的傷害,不然也不至於之前還能跑步,現在已經倒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了。
慕無心見這人還在詭辯,心中有些不耐,也不想跟這人耗時間了,畢竟地上的皇君看起來情況很不好,於是她皺眉道:“在丹堂門口欺負一個雜役,還找藉口,要臉不要臉了?都散了!”
年輕男人聽到慕無心這訓斥臉色也不大好看,但他又不敢惹慕無心,於是只好帶着一幫小弟灰溜溜的跑路了,旁邊圍觀的人看慕無心的表情不是很好,於是也跟着跑路了,免得受牽連。
等到這些人離開後,慕無心蹲下身去檢察了一下皇君的情況,然後直接往他嘴裡塞了顆靈藥。
很快,原本重傷的皇君情況好了不少,至少能從昏迷狀態中清醒,睜開眼睛了。
剛剛睜開眼,皇君就看到了慕無心一臉漠然的盯着自己,但這張看着就冷漠的臉在此刻皇君的眼裡卻是異常順眼,他下意識的擡手抓住慕無心的衣角,他沙啞的嗓子中帶着一絲乞求,他道:“救我!”
看着皇君這副可憐模樣,慕無心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她將自己的衣角從皇君手裡抽了出來,一看周圍沒有人,於是讓藥靈暫時警戒周圍,而她則是蹲下身,對皇君說道:“救你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皇君聞言,卻是面色一滯,他搖搖頭,道:“那你讓我死吧。”
慕無心聞言頓時皺眉,她不由得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嗎?”
皇君卻道:“我現在什麼也不能說。”
聽到這話,慕無心頓時就覺得沒意思了,她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誰料,剛走沒兩步,皇君卻又是擡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慕無心這次動作就要比上次粗暴的多,她直接踹開了皇君的手,繼續前行。
“等一下!”
皇君說罷,費力的在地上爬行,來到了慕無心的腳邊,他艱難道:“即便我不能告訴你什麼,但我可以跟你做一交易!”
慕無心見原本嘴硬的皇君終於鬆口了,於是她停了下來,看着皇君道:“什麼交易?”
這時候,慕無心腦海中的藥靈一陣“嘖嘖嘖”的搖着頭,心想慕無心這隻狐狸,攻人心計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剛剛皇君那般硬朗的姿態,慕無心也不過是一個轉身走人,就讓皇君撐不住先一步跟慕無心服軟了。
“年輕人啊……”藥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嘆息着。
慕無心沒有管戲太多的藥靈,她只是看着皇君。
皇君知道慕無心沒有那麼好敷衍,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他手中忽然出現一把奇異的武器,中間爲柄兩邊爲刃,正是那把可以讓他以七品天靈師之境就敢挑戰九品、十品天靈師的詭異武器!
“我把血刃給你,你救我一命,想辦法無聲無息送我離開聖都,而且不能經過樓天香或是華容的手下。”皇君看着那把詭異武器,眼底皆是一片痛意,彷彿對這把武器難以割捨。
可現在情況緊急,他身上沒有任何能讓慕無心心動的事物,唯有這把武器,若是不交出去,那麼他就會沒命!
見皇君把這把名爲“血刃”的武器放到了自己的腳邊,慕無心卻絲毫不爲所動,她微微挑眉,反問道:“我要這東西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