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嚴重的事情,爲何直到現在,纔有人來告訴她?
施秋雁氣得火冒三丈,卻也無可奈何。
“小姐,公子說了,要等着他離開以後才能讓小姐知道的。”木犀忙着服侍着施秋雁換衣,急切的回稟着,“奴婢覺得事情似乎是不主對勁,便想着應該先向小姐來回稟。”
木犀是一直服侍在施秋雁身邊的人,自然,如果想要瞞着施秋雁的事情,也應該瞞着木犀。
施秋雁在理着衣裝時,就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如若換成是她,有了這樣的決定,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瞞着元逸興的。
“來,一邊走,一邊對我說。”施秋雁剛剛邁出了門來,就有侍女迎面而來,“小姐莫急,夫人過來了。”
施秋雁的眉頭一皺,怎麼就會挑到這個時候來與她見面?
文陽公主畢竟是施秋雁的孃親,總是不可能因爲元逸興的事情,而將文陽公主“趕”走吧?
如若不去見元逸興,不去阻止着元逸興的舉動,怕是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施秋雁不能再失去哥哥的。
“奴婢派人去想法子,把公子拖住,您看可好?”木犀見施秋雁一直緊緊的皺着眉頭,立即就向施秋雁提議着,“夫人這邊難以阻止啊。”
施秋雁聽着木犀的話,知道木犀說的是正確的。
“好,你去想法子。”施秋雁退回到房間內,由着侍女幫着她把衣物全部更換,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這種事情,他們原本就是經常做的。
總是有可能在要離開施府時,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不是嗎?
施秋雁定了定神,便作勢要出去,正好就迎上了文陽公主。
“娘?”施秋雁露出錯愕的表情來,似乎對於文陽公主的出現,非常的錯愕。
文陽公主瞧着施秋雁略顯得憔悴的模樣,非常的心疼,“看起來,似乎是不太舒服。”
當然是不舒服,且是心裡不舒服。施秋雁在心裡默默的想着,有些艱難的揚起了笑容,對文陽公主說道,“娘,是因爲天太冷了。”
每每到了天涼的時候,施秋雁的身子就會一日大不如一日的。
“來。”文陽公主握住了施秋雁的手,就拉着施秋雁回到了屋內,“你可是聽說,皇上要爲呂家大小姐招親了?”
施秋雁的臉色黑了黑,她總是覺得,此事不提,應該是會被忘記的,顯然,是她想得太多了。
“沒有聽說啊。”施秋雁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呂頃司的身上,所以也一直沒有過分的關注着這個消息。
如今,被文陽公主提起來,卻是令施秋雁的確是有些錯愕的。
恩?呂頃司會真的接受招親這樣的舉動嗎?當然,呂家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話說,以施秋雁看來,國中民亂不止,魏家幾乎是傾巢而出,此時來辦着這麼喜慶的事情,似乎是不太合時宜的。
“皇上的意思是,讓你哥哥也參加的。”文陽公主的聲音特別的低沉,沉到讓施秋雁的心裡特別的不自在。
如果皇上真的特意與文陽公主說着此事,那就是有意讓施萬里拔得頭籌的。
可是……
以施秋雁的角度來看,呂頃司與施萬里的年紀上就不是相配的,再者說,對於施秋而言,除了呂家的小姐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於情於理,都不適合。
且施秋雁總歸是有私心的,如若有朝一日,元逸興可以重新以“阮興”的身份再歸來,與呂頃司再續前緣,那會有多好?
“娘,是不願意的?”施秋雁小心的瞧着文陽公主的面色。
果然,文陽公主當然是不願意的。
“無論從哪一點來看,我都不能願意呀。”文陽公主抓住施秋雁的手,“這可怎麼辦啊?”
對於此事,施秋雁倒是不以爲然,“娘,你太擔憂了。”
什麼意思?文陽公主納悶的看着施秋雁,就聽施秋雁笑着說,“畢竟是招親,無論是哪一個環節,都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我可不覺得,哥哥可以撐到最後。”
文陽公主恍然,立即就明白了施秋雁的意思。
果然,與施秋雁說一說以後,這心情就好了不少。
文陽公主又坐了坐,看着施秋雁露出一絲倦意,就認爲是施秋雁早就受不住,一直在強撐着,就沒有再執意留下來。
施秋雁待文陽公主離開以後,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一會兒,她就要好好的勸着元逸興,莫要輕舉妄動,估計着,呂頃司的事情也足夠讓他頭疼的。
離開施府,就以最快的程度到了西郊。
在那邊時,幾乎就可以說與魏懷玉的轎子擦過,不過施秋雁的心思完全不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所以對她將要去做的事情,是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當施秋雁衝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下人一臉的慌張。
“你們要揹着我做什麼?”施秋雁一進去,就看到擺在院中的馬車,孤伶伶的,但絕對會是一輛舒適的馬車。
有一直守在元逸興身邊的侍衛,想要向施秋雁說明情況,可是,施秋雁又怎麼會聽呢?
她的心裡正惱火着呢。
“哥?”施秋雁衝進元逸興的房間,正好看到元逸興理着衣帶,“你要去哪裡?”
元逸興在看到施秋雁的時候,微微一愣,但很快就釋然了。
以施秋雁的脾氣,自然是不可能事事都瞞得過她的,但是以元逸興的想法,不過是希望施秋雁儘量晚些才知道。
“過來了?”元逸興笑着問向施秋雁,“可曾聽說了呂家的事情?”
施秋雁從元逸興的語氣中,聽出一絲落寞來。
元逸興已不再是從前的阮興,所以他曾經的未婚妻另嫁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件事情,尚有許多變數,就算是在進行中,哥哥也有辦法阻止的。”施秋雁看着元逸興,“只要哥哥不想讓頃司姐姐嫁給其他人。”
“現在的我,最好不要耽誤人家。”元逸興淡淡的苦笑着。
施秋雁原本正打算去勸說着,突然間意識到,她好像是被元逸興繞開了話題。
豈有此理,哥哥真是厲害。
“哥,不許你去。”施秋雁認真的看着元逸興,“任何事情,都有其他人在做,我是絕對不會放哥哥離開的。”
施秋雁的語氣十分的堅決,根本
就不給元逸興開口解釋的機會。
元逸興定定的看着施秋雁,悠悠的嘆了口氣。
不一樣的臉,同一個性子啊。
“妹妹,你想沒有想過,如果呈穹出了事情,我要怎麼辦?”元逸興看着施秋雁,“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施秋雁冷着臉,沒有說話。
難道,龍呈穹就不是她的朋友了嗎?在施秋雁的心裡,龍呈穹一直都是那個非常重要的人。
無以倫比,無可替代。
“哥。”施秋雁喚着元逸興。
那一邊到底發生了何事?其實是魏懷安突然向龍呈穹書信求救之信,且送去了之前向皇上去求的旨意。
當初,兩份旨意都是放在了魏懷俱的身邊,估計當時除掉兩位王爺的任務,就是落到了魏懷俱的身上。
如今,魏懷俱身死,自然是要再有人做着此事的。
看來就是魏懷安無疑了。
“我一定要救呈穹,無論用什麼法子。”元逸興上前一步,認真的看着施秋雁,“而且我現在感覺到,我好像是回來了。”
回來了?回到哪裡去了?
施秋雁只是稍稍一愣,就明白了元逸興的意思。
那是因爲,元逸興要重新站到那個危險的地方,可無論再危險,他都是阮家的赤心男兒。
“哥,我去。”施秋雁咬了咬牙齒,知道元逸興保龍呈穹心是不變的。
在元逸興看來,龍呈穹更像是希望吧。
“不,這回不行。”元逸興咳着說,“你可一直都是我的殺手鐗,但如果對陣魏家,很容易就會泄露身份的。”
更重要的是,元逸興是想要保護着施秋雁的。
如果他的行動並沒有讓魏家受到重創,那他大可以躲在安全的地方,暫時不再出現。
施秋雁不一樣,她是施家的千金小姐,如果被魏家發現與龍呈穹的來往,怕是……性命難偌。
“哥!”施秋雁錯愕的喚了一聲,連忙上前一步,扶住搖搖欲晃的元逸興。
看看元逸興現在的樣子,又如何能夠去見龍呈穹,去幫着她?
“誰看到我的真實身份,我就不留活口。”施秋雁算是“安慰”着元逸興,“可是如果哥哥遇到了危險,那要我怎麼辦啊?”
這世上,只有他們兄妹兩個人相依爲命了,不是嗎?
元逸興深深的看着施秋雁,知道施秋雁所說的都是真心話。
“不。”元逸興還是要拒絕着施秋雁的是時候,就聽施秋雁說道,“而且,我與他們的交往,遠甚於哥哥,不是嗎?”
施秋雁所說的“他們”不止是龍呈穹,還是龍呈楓。
元逸興自然是不肯的,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自認爲到了危險之時,會有應變之機,但是到了施秋雁這邊那就是未必了。
“哥。”施秋雁忽的就瞪在了眼睛,立即就扶住了元逸興,也忙着叫着大夫。
元逸興緊緊的抓着施秋雁的手,“在我醒之前,不許走。”
看來,元逸興是料準了自己會暈倒。
宅內的大夫很快就趕來,急切的爲元逸興醫治着,而施秋雁一直都守在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