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秋雁笑着下了馬車,看到施萬里也下了馬。
“哥,你這是去哪裡了?”施秋雁瞧着施萬里,眯闃眼睛問道。
這是風塵僕僕的,不知道是從哪裡回來的。
施萬里對着施秋雁,頗爲尷尬的笑了笑,“好妹妹,這就不要問了。”
啊?還不讓問了嗎?施秋雁瞧着施萬里的樣子,便上前一步,挽住了她哥哥的手臂,“哥哥可是要從實招來,否則,我定會告訴嫂子的。”
“如果你告訴她,那我就更不擔憂了!”施萬里好似很是放心的雙手一攤,得意洋洋的看着施秋雁,笑着說道,“你嫂子,那是知道的。”
施秋雁輕輕的咬着下脣,怒視着施萬里,正準備拍向施萬里時,卻發現他的右臂不妥呀。
“怎麼?”施萬里笑問着施秋雁的時候,那表情卻多是多多少少的有了些許的不自在。
施秋雁一眼就看出施萬里的不對勁,甩手就扯向了他拉衣物。
“好妹妹,可是要輕點。”施萬里知道她被施秋雁瞧了出來,尚且來不及感恨着他的好妹妹,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眼力時,他的袖子就被掀了起來。
施秋雁看到了什麼,那是簡單止了血的紗布。
“哥,什麼時候的事情?”施秋雁簡直就是要火大了。
“雁兒!”嫂子出府相迎,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幸好,這有可能會出現的人,都跑出去瞧着龍呈珍的熱鬧,根本就沒有誰是留在這邊的,否則,那纔是麻煩事情呢。
施秋雁看了嫂子一眼,就惱火的瞪着施萬里,“好哥哥,進來我們慢慢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施秋雁這是要鬧脾氣呀!
施萬里求救似的瞧向他的妻子,但是他的妻子也僅僅是關注着施萬里的傷勢,對於旁的事情,也沒有放上多大的心思。
施秋雁一進去,便讓木犀請着大夫過來。
“妹妹,這是小傷。”施萬里還想要勸着施秋雁呢。
能勸得動嗎?
施秋雁惱火的看了施萬里一眼,“哥哥,你在做着諸多危險之事時,能不能想想爹孃娘,想想嫂子。”
眼下,到底還有什麼危險的事情,需要施萬里去做的?
施秋雁覺得她自己好像是猜到了一些,但是,又沒有那樣的確定,只能惱火的看着施萬里。
施萬里是訕訕一笑,無奈的向施秋雁說道,“妹妹,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你哥哥猜到,會有人來劫法場,更不知道如何料到那些人是從哪個方向而來的,就帶着人前去瞧了一番。”嫂子對施秋雁倒是實話實說,卻是說得施萬里青筋直暴。
施秋雁瞧着施萬里,不滿的撇着嘴。
“人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施秋雁以爲是大夫來了,立即就站起身來,準備相迎,可是卻看到文陽公主親自過來,唬得施秋雁毫不猶豫的就擋在了施萬里的面前。
這個……這樣是有用的嗎?施秋雁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想着,要是能擋得更嚴實一點兒,那就更好了。
文陽公主看出施秋雁的窘
迫來,便咬牙切齒的問着,“這是發生了何事?”
能是何事呀?施秋雁在心裡面悶悶的想着,卻是笑着說,“哥哥方纔騎馬時,馬兒受驚,所以受了傷。”
好藉口,施萬里都想要向施秋雁拍手叫好了。
不愧是他的好妹妹,找着一個理由,都是這麼的讓人信服呀。
他的夫人很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僅僅是從施秋雁的話中,就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其實施萬里與施秋雁在這面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相互打着掩護的。
的確,是兄妹情深,但真的是有意外發生,怕是也不行的。
“孃親!”夫人站了上進心來,正準備對文陽公主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文陽公主對施萬里說道,“你的傷勢纔剛剛好,能不能安份一些,莫要再做危險的事情,讓你孃親我少擔憂一點兒?”
當文陽公主這般說時,施秋雁的心頭一酸,也站了起來。
是呀,不僅僅是施萬里在做着危險的事情,她也是在做着的。
施秋雁明顯的可以聽得出來,文陽公主這是話中有話。
施萬里與夫人站起身來,扶着文陽公主坐了下來,那臉上盡是尷尬的神情,顯然是被公主說中了心事。
怎麼辦呀?施萬里瞧向施秋雁,可是施秋雁卻是恭敬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着什麼。
施秋雁在想着什麼?她覺得,文陽公主應該是知道施萬里去做的事情,雖然不贊同,但是沒有阻止。
施安是一家之主,文陽公主是一家之母,他們對自己兩個孩子的所作所爲,怎麼會是全然都不知情呢?
他從來就不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而是希望孩子可以平安無事的呀。
“你傷都沒有好,就去騎馬,這是胡鬧嗎?”文陽公主口中的傷,是當初被龍呈珍派人所傷的傷。
問題是,早就好了呀。
施萬里幾乎是“本能”的就打算和文陽公主“頂嘴”來着,卻是被施秋雁狠狠的撞了一下。
“娘,我下次注意。”施萬里違心的說着,目光落到了施秋雁的身上,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施秋雁自然是爲了他好,不是嗎?
“你要有一個當哥哥的樣子,否則,怎麼爲妹妹做表率?”文職公在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中明顯就是在顫着的,聽着施秋雁的心裡立即也就跟着不舒服起來了。
施秋雁怎麼會不明白文陽公主的話外之音呢,因爲文陽公的心裡清楚得很,一旦她與龍呈楓成了親,怕是,就要離開了這邊吧。
“娘,我很好!”施秋雁輕聲說着,“也是會常常回來的。”
當施秋雁的話音一落,文陽公主便忍不住的落起眼淚來。
施秋雁與施萬里聽着文陽公主對他們的提點,那其中又夾雜着許多的回憶,聽得施秋雁的心都有些碎掉了,但又是無可奈何的。
她既然決定要嫁給龍呈楓,並且是歡天喜地的嫁過去的,那麼,她就要承擔起所有與龍呈楓在一起後,應該承擔的一切。
龍呈楓身爲王爺,看起來是應該要享受榮華富貴的,但是施
秋雁知道,龍呈楓今生怕是都沒有這個“福氣”了,相反,他應該會努力的去承擔着屬於他的責任。
“沒事的!”施秋雁除了說這個三個字,也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
一旁站着的嫂子,看着他們兄妹“挨訓”的樣子,也是於心不忍。
“娘,您放心,你看王爺對妹妹有多好。”嫂子向文陽公主笑道,“每次王爺進宮,都會把妹妹掛在嘴邊的,聽得父皇都是煩的。”
嫂子似乎是想要逗着文陽公主開心,可是這話一出,卻是讓文陽公主越發得開心不起來了。
是啊,龍呈楓對施秋雁是真的好,否則,以施秋雁的性子就未必會選擇龍呈楓,但是,文陽公主又是多麼的希望,她的女兒當初並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呀。
“如果他對雁兒不好的話……”文陽公主擡頭看向施秋雁的時候,那眼中盡是含着淚光的,瞧得都讓施秋雁產生了內疚之意來。
仿若,她嫁給龍呈楓就是一件萬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她很不懂事似的。
“行了。”施安此時進來,就看到文陽公主那淚眼婆娑的模樣,雖說是於心不忍,在私心下也是希望施秋雁可以留在京城中,但是他們都知道,施秋雁是必然要走的。
現在是皇上傷中難以痊癒,龍呈楓纔會留下來,但是在大殤國人是頻頻有小動作,他怎麼可能會選擇置之不理呢?
如若龍呈楓最後是真的沒有管,那,他也將不再是他了。
“爹!”施萬里與施秋雁立即起了身來。
施安便坐到了文陽公主的身邊,瞧了瞧兩個孩子,便笑道,“看到沒有,兩個孩子都長大了,臉色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臉上非要掛着眼淚,纔是慈母了?”
當施安這般說時,文陽公主的便惱火的瞧了施安一眼,但一眼過後,似是陷入了淡淡的悲傷當中,但是情緒是明顯是要好過之前的。
“對了,你去哪裡了?”施安似乎是纔想起來要問一問施萬里似的。
施萬里與他的夫人對視一眼,便道,“我去刑場瞧了瞧。”
龍呈珍是當街處死,還有人劫獄,過後又……
“你去做什麼?”施安一愣,“你是覺得自己痊癒得太利落了嗎?”
施秋雁微一愣,似乎就明白了施安的言外之意。
她微微的抿脣着,低聲說道,“爹,哥哥是應該要去的。”
當施秋雁這般說時,施安就徹底的愣住了,他訕訕一笑,道,“是啊,其實是應該去的。”
龍呈珍是完全沒有將施家放在眼中的,甚至是打算將施家視爲眼中釘,最先傷到的就是施秋雁,後就是施萬里,施安怎麼會不明白這龍呈珍的敵意來。
施安原本也沒有想過要明哲保身,但是,也完全不想理會與龍呈珍有關的事情來。
“爹,娘。”嫂子見他們的情緒都並不高漲,立即就提議着,“不如用午膳吧,想必妹妹也是餓了。”
施秋雁瞧着嫂子,真覺得她是惟一清楚,又很厲害的那個人。
她輕輕的點了個頭,就聽文陽公主道,“也好,只是不知道楓兒會不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