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於理,看起來賭神都是無辜的,可他畢竟殺了人。至於始作俑者,我自會想辦法懲罰。
賭神眼露兇光,臉色不善地盯着我,然後冷笑道:“你別白費力氣,我不會跟你去冥界的。你別以爲我願意坐下來跟你談是怕你,我只是不想以後每天被人盯着,被人滿世界追。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真正殺死那四個人的,不是我!”
這話有幾分道理,可惜他忽略了一點。
“那天在電梯裡,你爲什麼要害人?你別告訴我,他們的家人也召喚了你,讓你害人?”
聞言,他臉色一沉,輕嘆道:“那天的事情,是我隨性使然。電梯裡的那些人,做了很多錯事,而且很貪財,卻不知悔改。我只是稍微懲戒一番,這也有錯?”
好嘛,這傢伙還把自己當成好人了!
“他們犯的錯,造的孽,等他們死後落入幽冥,自有冥王進行審判。你和我,都無權剝奪他人的生命。就如同我現在跟你聊天一樣,我大可直接出手將你制伏,然後押往冥界,可我沒有那麼做。”
他冷哼一聲,沉聲道:“那是因爲你做不到,如果你能做到,你會跟我坐下來聊天?”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冷哼道:“走吧,跟我去冥界,把這樁案子了結,我也算是給冥界一個交代了!”
說到這,我才猛地意識到,枉死城主宰爲何將這件事事甩給我,讓我插手進來。
因爲這件事的背後牽扯到賭神,一個跳脫六道輪迴的傢伙。
看我一再堅持要帶他去冥界,他不由一怒,低喝道:“我不想做的事,誰都不能逼我!”
話音一落,身上氣勢大漲,趁我不備,雙手撐住桌面攻擊而來。我兩眼一凜,身體一個側轉,躲過了他的攻擊。
他一聲冷笑,身體向後彈去,瞬間飛出數米之遠。我右手一拍,將喝茶的桌子給拍碎了。
“賭神,縱使你有千般理由,殺了人就是殺了人。陽界的法律制裁不了你,我只能把你帶入冥界。你若繼續執迷,別怪我出手無情!”
他冷笑一聲,沒有回答我的話,隨即兩眼緊閉,雙手舉過頭頂,掌心朝外,低喝道:“我說過,我以爲賭博之人的慾望爲食,也以跟我交易之人的靈魂爲食。就讓那些被我吞噬之人的靈魂,跟你交戰吧!”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空間瞬間真當起來。緊接着,我便驚訝地看到,一道道冒着黑氣的靈體從他的體內冒出。
這一眨眼的功夫,竟冒出了數十道靈魂。看到這一幕,我震撼不已,低吼道:“賭神,真沒想到,你竟然吞噬了這麼多人的靈魂?”
他冷笑,衝我解釋道:“這有什麼,他們都是自願跟我交易,將靈魂出賣給我,讓我幫忙做事的。”
邪神!
這傢伙就是個邪神!
因爲沒有心,體會不到人情冷暖,更不知生命的尊貴,所以對一切都很漠視。如果任由他行走世間,肯定會惹出更多、更大的麻煩。
更有甚者,如果被別有用心者利用,將更加後患無窮。因此,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讓他輕易離開。
“十戒,信仰!”
看着向我包圍而來的亡魂,我立即使出十戒之力,試圖將他們禁錮。可讓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能夠反抗。
如此出乎意料的情況,頓時讓我臉色大變。
看答這一幕,賭神轉身看了我一眼,嘲笑道:“恕不奉陪,我要出去看看世界,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說實話,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還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你一個瞬移就是幾十上百公里,還旅行什麼?
不過,我也沒心情跟他擡槓,隨即臉色一狠,低喝道:“無根無跟,道法自然。天雷啊,聽從我的呼喚,遵從我的意志,助我消滅這些怨魂!”
頃刻間,數十道雷弧從天而降,就像天女散花一般,十分精準地轟在那些怨魂的身上,將他們盡數毀滅。
“我本不想讓你們魂飛魄散,可時不我待,只能出此下策!”我輕輕一嘆,雙手合十,心裡默唸道。
可惜,我還是遲了一步,賭神趁機溜走,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我暗恨一聲,可就在這時,整個陰宅空間頓時劇烈震顫起來,好像要崩潰一樣。
“不好,趕緊跑,我剛纔藉助天雷之力,沒把握好分寸,將這裡給毀了!”
一念及此,我立即飛出這裡。而下一秒,光景變換,我看到了自己的肉身。
回頭一看,原本的小孤墳變成一片焦土,我搖頭苦笑,暗歎道:“下次得注意分寸,要不然把自己困在裡面,那就好玩了!”
話不多說,我直接靈魂歸位,慢慢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小肥仔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小腦袋上頂着一些雜草,搞得灰頭土臉的,看起來有幾分可愛。
“小徒弟,剛纔有道天雷砸下,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在?快說,你在這幹嘛呢?”
我不由一笑,隨即指了指面前的孤墳,解釋道:“剛纔,我進去逛了一圈!”
小肥仔一愣,然後伸出貓爪指了指孤墳,疑惑地問道:“你沒事跑進別人陰宅幹啥?腦子有病?彆着急,我今天帶藥了,等會給你吃幾片!”
“啪!”
我滿臉黑線,忍不住錘了一下它的小腦袋,沒好氣地說道:“師父,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好了,先不說這些,帶我飛回去吧!”
一聽要回去,小肥仔有疑惑了。
“小徒弟,你不是要找人嘛,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它揮舞着貓爪,試圖抓住在它頭頂的一隻蝴蝶,一邊跟我說話。
我搖了搖頭,輕嘆道:“人已經找到了,該知道的真相也已經知道了。倒是師父你,一頭鑽進草叢裡幹嘛去了?”
小肥仔頓時有些尷尬,用貓爪捂着臉,不敢看着我,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找點野味,打打牙祭!”
“啪!”
我又狠狠地砸了它腦袋一拳,然後嘆息道:“師父,走吧,你給我惹來的這個麻煩,可以結束了!”
賭神跑了,我暫時沒轍。可是,張燕和孫萍以及王衝夫妻倆的孩子很容易找到。
“虎毒尚不食子,作爲至親血肉,你們怎們忍心下得了手?”我臉色一沉,只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