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人間？”
我目瞪口呆，隨即敲打了一下木青婉的額頭，笑道：“毀滅人間幹啥？難道身爲魔，就一定要幹壞事？”
木青婉咯咯一笑，說道：“也是啊，像葉凡哥這麼高級的魔，天賦異稟，毀滅人間纔不是你的追求。要不，你去掀翻冥界玩玩？”
我捂臉苦笑，心想，這丫頭還是曾經那般愛玩的心性。
掀翻冥界玩玩？
那是玩玩的事情嘛？
“還是別了，掀翻冥界，我壓力很大的。話說回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心裡好像沒什麼怨恨。”
“沒有怨恨？怎麼會？”木青婉不解。
“是啊，我也不清楚，可能跟我這幾千年來的經歷有關吧。我體驗了很多次人生，嚐盡人世的悲歡離合，酸甜苦辣，感覺沒什麼好怨恨的！”
“與其說怨恨，倒不如說，我想讓冥界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到底是誰，他們爲何要費盡心機控制我？”
木青婉點頭，若有所思。
“我多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這就像我無時無刻都在吸收人類產生的魔氣一樣。很多低級的小魔，會冒險潛入人族世界，誘惑人類產生邪念、做壞事，好讓自己吸收魔氣。”
“但身爲魔王的我，根本不屑那樣做，因爲沒必要。等級不一樣，境界不一樣，眼界自然也不一樣，看事情的角度也就不一樣。對你來說，怨恨、報復，不是你的追求！”
我淡淡一笑，“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啊，毀滅人間，掀翻冥界這樣的事情，我想都沒想過！”
木青婉會心一笑，問道：“那葉凡哥，難道我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瞎走，沒個方向？”
我撓撓頭，乾笑道：“我要凝聚魔身，非常困難，說不定到處走走，沒準就有靈感，就能找到辦法了。”
木青婉嗯了一聲，嬌笑道：“只要能跟你走，去哪都無所謂。說起來，我還真的沒有好好玩過！”
看着女人開心的樣子，我也感到很輕鬆，只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
“等我凝聚魔身，就去找你們，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吧！”我心裡默唸，遙望遠方，腦海中浮現幾道人影。
凝聚魔身這事，急不來，因此，我和婉兒索性就把這件事放下，如果機緣到了，自然而然就會有辦法的。
於是乎，兩個魔就在人類的城市四處遊玩，留下足跡。直到這天晚上，我和婉兒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荒山野嶺，我和婉兒露宿野外，雖然身爲魔，不會感到疲憊，但還是會選擇睡覺。
我和婉兒幕天席地，躺在草地上，佈下一個小結界，點着篝火，看着天上的星星，準備休息。
雖然放下心中的疙瘩，但我和婉兒還是保持了距離。
她側着身子，兩眼溫柔地看着我，突然問道：“葉凡哥，咱倆還能回到從前嗎？”
我身體一怔，老臉一紅，不知該怎麼說。
“咯咯”，她突然笑出聲，“葉凡哥，你怎麼還這麼容易臉紅啊？身爲魔，你一點都不邪惡，反而像個聖人一樣！”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閉上眼，休息會，給彼此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一切。如果我跟傳說中的大魔有關係，或者我就是大魔的話，那你跟我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斬不斷！”
她點點頭，不由靠了靠，緊挨着我的胳膊，閉上眼睡了過去。
看着一臉甜蜜的木青婉，我的心微微一顫。
“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十殿閻王，你們下了一盤好大的棋，只可惜，現在棋局崩了。無論如何，你們都要給我一個說法！”
不去怨恨，不去報復，那是因爲我自認實力還不夠，囚禁、控制我數千年，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掀翻冥界，我可能做不到，但總要讓你們付出點代價！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我沒有多少睡意，而不知過了多久，篝火熄滅，遠方傳來動靜，將我驚動。
我暗暗皺眉，左手摟着婉兒的肩膀，右手輕輕拍向地面，我和婉兒就悄無聲息地飛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上。
婉兒被驚醒，正要說話，卻被我捂住嘴。她立即反應過來，衝我眨了眨眼，我才鬆開手。
她也察覺到有動靜，不由好奇地看了下去。
不多時，一隻渾身散發出流光的白色山羊，從遠方躥了過來，它的速度不快，而且不停地發出哀嚎。
細細看去，它的一條後腿竟被插着一把短劍，傷口不停地流血。不僅如此，它的身後還有追兵。
“快，別讓那隻琉璃羊妖跑了。不然的話，我們這單買賣就泡湯了！”
“大哥，別擔心，那隻羊妖受了傷，跑不遠的！”
“少他麼廢話，要是抓不到那隻琉璃羊妖，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而此時，那隻琉璃羊妖的體力漸漸不支，終於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倒下了。
隨後，三個大漢拿着手電筒從後面追了上來，將那隻琉璃羊妖包圍起來。
突然間，那隻琉璃羊妖突然變化，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一個人類大叔的模樣。
短頭髮，國字臉，樣貌年輕，但耳朵卻是羊耳朵，顯然化形化得不徹底。
不過，三個大漢一點都不害怕，好像早知道會這樣似的，一個個冷笑不已。
“幾位大師，求你們別殺我，放我一命啊！我沒有害人，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爲什麼要殺我？”
琉璃羊妖苦苦哀求，雙手捂着大腿，滿臉痛苦。
只不過，那三人根本不理會，其中一個臉上有條刀疤的男人獰笑道：“你的兩條腿，很值錢。我們要把你的腿砍掉，至於你死不死，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琉璃羊妖大驚，驚訝地說道：“是人類花錢僱你們的？我的同族兄弟姐妹，是不是也慘遭你們的毒手？”
刀疤男冷笑，“你的兄弟姐妹，我不清楚，但你今天，要落在我們手裡了！動手，把他的兩條羊腿砍了！”
一聲令下，他們三個就準備動手，可就在這時，婉兒突然出手，小手一揮，那三個男人就被打倒在地。
我搖頭一笑，還沒說話，就被她拉着飛了出去，落在衆人的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敢擋老子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