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要怎麼回到現實世界裡?”我有點擔心屍窯的事情。
摟着聞人傾墨冰涼的脖子,我將剛纔在金光廣場沒有問出口的事情問了出來。
“那幾個醫院裡的人,是想製作屍窯吧?”
聞人傾墨淡定地“嗯”了一聲,濃密的長睫毛微垂,“我們既然過來了,他們應該會牽扯進來。看看情況再說。”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補充道:“而且我們現在是在過去的歷史裡,即便是發生何事,都不能上前處理。不然就是改變了歷史,我們將永遠都只會停留在這個時間段。”
我見他神色嚴峻,聽話地點點頭,“知道了。”
對面有人嘟囔了一聲,估計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吵到他了。
所以接下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和聞人傾墨都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輕輕將我的頭貼近他的懷裡,我原本一顆因爲來到陌生地方而焦慮不安的心,頓時歸回了原位。
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不會出事。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
夜深,人靜。
剛纔哄着孩子的婦女似乎也睡了,只剩下零碎的鼾聲,偶爾還有咳嗽的壓抑聲。
我本來還想多看看周圍的環境會有什麼變化,卻漸漸也有了一點朦朧的睡意。
聞人傾墨將我的碎髮拂到耳朵後面,涼涼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乖,睡罷。我在。”
我喉嚨迷糊地“嗯”了一聲,就闔上了雙眼。
原以爲會這樣一直平安無事到天亮。
可是我還沒墜入睡眠之際,便聽見有人發出了“唔唔”的聲音。
就好像是那種被人強行捂住嘴巴,發不出聲音的悶哼聲。斷斷續續,最後還帶着女子的哭腔。
我所有睡意一下子退得乾乾淨淨,正想從聞人傾墨的懷裡蚱跳起來。
卻被聞人傾墨緊緊摟在懷中,他清冷好聽的聲音此時聽起來神秘極了,“忘了我同你說過什麼?無論何事,都不要介入。”
“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我也壓低了聲音。
“看看?”聞人傾墨一副不信的樣子,“那好,我同你一起去。”
我無奈地從他的臂彎中退出來,嘴裡嘟囔:“分明就是不信我。”
“嗯,你聽話指數,爲負。所以我必須跟着。”
聲音似乎就在中間兩個臥鋪位置裡傳出來的,我們還沒走上去,就聽見了一聲短暫而倉促的“救命”。
而後又恢復到“唔唔”的嗚咽聲。
奇怪的是,這個車廂裡面的人都沒有動靜,彷彿沒有聽到一樣。明明都有人喊救命了。
不過在我們走過去的過程中,在我們前面兩排位置的臥鋪有了動靜,一個男人從上面翻了下來,似乎也是準備過去看。
當走到那裡的時候,他的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我從側面可以看到他猛然睜大的雙眼,裡面滿是驚恐,還有一閃而過的刀光。
我才意識到事情真的不對勁了,偏偏不能去管。
男人的目光已經漸漸變得木然,他腳步顫抖了一下,好像正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