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分白天黑夜,可是卻沒有分明的界限。
我們不知道被關在這個房間裡面多久了,只是聽見打更小妖敲了一天又一天。
外面仍然是漆黑中帶着漂浮着的綠幽幽的光,以前竟沒有發現,就像是給等待死亡之人的臨別儀式。
柔軒偶爾會給我們送果子,他知道我不吃人肉。魅每次都對他避而不見,而柔軒也沒有說什麼話,把東西放下就走。
只是他眼中的哀傷一日比一日濃重,那雙流光溢彩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眸再也沒有了半點光彩。
期間我更慶幸的一件事是:顧仁沒有硬闖進來救我。 .如果再落網一個,恐怕就沒有希望了。
只有一天晚上,有什麼不一樣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外面頓時就沒了聲響。原本是有着小妖打盹的鼻鼾聲,瞬時就消失得無聲無息。
我睜開雙眼,時刻警醒着,外面會進來什麼東西。
其實除了暗闌和聞人傾墨,沒有誰可以自動進來。就連柔軒也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才能將果子送進來的。
門被無聲推開,一陣陰風從外面捲入。
這個氣息,就算是我死了,恐怕也不會忘記。
是聞人傾墨。 .
我坐在牀上,怔怔地看着門口那個玄黑色身影,我很想他,就算他那樣對我,他不要我。我也很想他,想要被他擁入懷中,想要放聲大哭。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於是我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是冷到不能再冷了。“你過來做什麼?不怕你的暗闌公主知道麼?”
他不說話,徑直向我的方位走過來。我發現他在鬼市的時候,是用雙腿走路的。
睡在一旁的魅也發現了不對勁,正想起來的時候,發出一聲短暫的“啊”,就重新軟軟地倒回了牀上。
我大驚失色,想要翻身看看她怎麼了。聞人傾墨卻將她的身子直接隔空吸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你對魅做了什麼?!要是你看我不爽,想要折磨我,那你直接衝我來。魅她根本與這件事無關!”
我從牀上一躍而起,乾脆跟他拼個魚死網破算了!打不過也得打!
他悠悠地將魅送到一邊的桌子上,我看見她的身子似乎還有起伏,證明暫時是沒事的。心裡才安落了不少。
我拿出白玉骨扇,直接就向着聞人傾墨的位置攻擊,他不閃不躲,卻在我將要攻擊下去的前一秒,伸手捏住了白玉骨扇的圓弧。
我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乾脆將白玉骨扇都棄了,準備從後背腰的小袋拿出別的靈符,身子卻被人狠狠抱緊了懷裡。
聞人傾墨用了瞬移,我們瞬間就到了牀上。他不二不說就準備將我的衣服脫了,不,應該是說一如既往用撕的。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了,可是他的眼裡沒有半分柔情。
甚至連親吻都不親吻我一下,我奮力想要推開他。
他這麼做到底算什麼意思?不是跟別人成親?我不是成了他的曾經?現在又來找我做這種事算什麼?!
“聞人傾墨你混蛋!你不是要成親了嗎?你就連這麼幾天都等不了?你對得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