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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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想要衝過去,卻被念安緊緊抓住,想要叫喊媽媽,卻被念安捂住了嘴巴。

念安又何嘗不心疼,她在小語的耳邊說道:

“你叫了,她會分心的。你不能過去,媽媽也不想你受傷,小語,你要乖。”

小語點着頭,而此時忽然陳譽的一聲驚呼傳來,念安立刻遮住了小語的雙眼。

是一片血紅,是一片光芒……葉伊倩的指甲,衣襬,穿透了陳譽的身體。血染紅了她的一身白衣,染紅了地板,染紅了佛像。

陳譽看着眼前這個可怕得如厲鬼一般的女人,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只是伸出手,瞪大眼睛,便已經倒了下去,沒了呼吸,身前血卻依舊流不止。

血蓋過了金光,佛像已然褪去了光芒,葉伊倩也嘭的一聲倒下地去,念安見佛像不再發光,便放開了小語,小語跑到媽媽身邊,哭喊着:

“媽媽……你怎麼樣……媽媽……”

“小語,媽媽可能要走了,你好好在姐姐身邊,姐姐會好好對你的……要乖,不許哭,知道嗎?”葉伊倩一字一句說着,雙手撫着小語的臉蛋。

“知道了,媽媽,我知道了……”小語抱着媽媽,哽咽着沒有哭出聲,說道。

葉伊倩點了點頭,笑着,而突然撫着小語臉頰的手,在空中墜落,她倒了下去,倒在陳譽的屍體旁,倒在那一攤血漬之間。

而此時,葉伊倩的腦海裡,出現了許多許多她生前的回憶,彷彿很漫長,又彷彿只是一瞬間。

那些回憶裡,有陳譽笑着,對她浪漫求婚的樣子,那時候,陳譽一無所有……

有他們結婚時,陳譽承諾會愛她一生一世的樣子,那時候,陳譽剛剛大學畢業……

有當她知道陳譽有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帶着孩子苦苦哀求陳譽不要走的樣子,那時候,陳譽已經有了另一個家,和另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

還有最後,小三找上門,羞辱嘲笑她和孩子的樣子,那時候,陳譽對她們不管不顧……

一點一滴,每一幕都在葉伊倩眼前掃過。她對他所有的愛,換來了他的背叛,他的羞辱,他的厭惡……甚至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這滿地的血——同歸於盡。

不能相愛,何必相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或是自嘲,或是慶幸自己已經解脫。

閉上眼,葉伊倩的腦海裡,如夢境一般——他們彷彿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個夏天,兩人牽着手,互相對視,愛的純粹,愛的深刻,愛的沒有任何負擔……

‘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

我纔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我能原諒,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沒有辦法遺忘……”

葉伊倩帶着微笑,慢慢地,她的身體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媽媽……媽媽……不要走……不要離開小語……”小語大聲呼喊着,卻聽不見迴應。她不怨恨媽媽親手掐死自己,不怨恨爸爸離開自己,不怨恨從小沒人陪伴沒有朋友,但此刻,她恨,恨媽媽爲什麼棄她而去,留她一個異類生存在這個可怕的世界裡……

念安上前抱住小語,說道:

“她是笑着的,小語。……我會好好陪着你的。”

她心疼極了,不止是因爲可憐小語,更是因爲這一情景讓她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像極了。沒有父母,沒有依靠。

(補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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