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我問。
菜花婆說：“村裡人都說那個女孩子是個傻子，不會說話不會笑，漂亮是漂亮就是呆呆的。再後來那個女孩子就不見了，蘇老鬼說她嫁人了，可是嫁給誰誰也不知道。
蘇老鬼在村子裡住了幾年就走了，人們都把這件事淡忘了，可是幾十年後，他又回來了，這一回是帶回來個小女孩，聽說生病了，可誰也沒不知道生的是什麼病，不過半夜總能聽到那孩子的哭聲，哭的那叫一個慘啊。”
菜花婆嘆了口氣：“蘇老鬼在這住了有幾年吧，具體幾年我記不清了，再後來聽人說那女孩子的病好了就被蘇老鬼帶走了。”
菜心婆的話和我的猜想差不多，如果我真是爺爺一開始帶回來那個呆女孩，那我肯定不是個人，他把我養在麗姬屍花的血水裡，然後過了很多年，真的蘇顏生病了，或許不是生病，只是被人下了和唐書一樣的咒術，爺爺走投無路，來這裡把我找出來…
我代替了真正的蘇顏，按照目前的情況，真的蘇顏是死了，可是爺爺爲什麼還要把一個明知道不是自己孫女可能是個邪物的孫女養大？還把我推給了景文？
這是爲什麼？
關鍵我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一百年前我能和景文躺在棺材裡，就足以證明我不是個人。
我腦子有些亂，最近的事情太多太雜，讓我有些吃不消。
“婆婆，我能去蘇老鬼的房子看看嗎？”
菜花婆點頭：“正好小石頭回來了，，他在我也能放心！”
“小石頭？”
“蘇老鬼收養的孩子，那次走的時候被他一併帶走了，這不，前幾天剛回來，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菜花婆笑眯眯的說：“早上我就是去他那了。”
我看了看景文，真是沒想到爺爺會收養另一個孤兒，可是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
我搖搖頭，等會我見到他，好好問問，他既然是爺爺收養的，就一定會知道些什麼。
我們跟着菜花婆出了門，身後那兩個男人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菜花婆神色擔憂，抓着我的手說：“丫頭，晚上趕緊走，這些人沒安好心。”
我沒有回頭也知道她說的是誰，可惜我不怕，有景文在我什麼都不怕。
景文揹着手，在我們身後跟着。
很快的我們就到了村口的一個破房子前。
村子裡似乎除了村長家外別人的家都挺破的。
“小石頭！”菜花婆叫了一聲。
“婆婆，你怎麼又回來了？”
一個高大結實的人從屋裡跑了一來，一看到這個人，不僅是我，就連景文都愣住了。
“你們怎麼在這？”
“你怎麼在這？”
我們和來人幾乎同時問出口。
倒是菜花婆一臉疑惑：“你們認識？”
我看着那人：“莫大哥，不請我們進屋坐坐？”
莫北春標誌性的一笑，把我們讓進了屋子裡。
菜花婆很識趣的先回去了，走的時候還安頓我們幾個，入夜趕緊走。
進了屋子，我發現屋子還算乾淨，已經被莫北春收拾的很像樣子了。
“景文靠着門，看着裡面。
“喝水嗎？”莫北春問。
我點點頭，我還真的是渴了。
莫北春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才說：“沒想到你們都追到這了？那一定見過我師父了？”
“你師父？我爺爺？”
莫北春點頭。
我心情複雜，看來真的如我猜測的一般。
“我師父呢？”
我把碰到麗姬的事情一說，莫北春聽到我爺爺不見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
“我爺爺想幹什麼？你既然是他的徒弟，那麼你的族人就不是景文殺的了？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是個局對不對？”我一股腦的疑問都問了出來。
莫北春也喝了一口水，才說：“是啊，一開始都是局，我師父布的，不過他想幹什麼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執行命令。”
說完他頓了頓，看了看景文說：“當然，把任雪放出來也是師父授意的，具體爲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我腦子很亂，沒想到莫北春這一茬的事情也是爺爺做的，那麼爺爺肯定知道一千年前的景文和任雪還有景家的事。這麼說來，我懷疑祁平也是爺爺一直在幕後操控。
可是爺爺到底想做什麼？
我感覺他在下一盤大琪，可是我卻不知道自己這個棋子在這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被最親的人算計，是種很複雜的情感，雖然我現在不肯定自己是什麼，但是我還是保留了人的情感，對於爺爺，我真的狠不下心去做什麼。
我看了看景文，發現他很淡定，非常淡定。
這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傻叉，景文似乎也知道些什麼，可是他死都不說。
我半天沒說話，莫北春說：“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腦子很亂。
莫北春說：“要不要先回林市，我這兩天準備回去，一起？”
我看了看他：“我不信你，而且我不想回林市！”
其實我是知道，即使我回去了，也沒有什麼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哪天我會不會又被什麼人抓住成爲要挾景文的籌碼。
如今之際，只能趕快找到那隻紙鬼，還景文一個清白。否則我們永無寧日。
“紙鬼在哪？”我問。
既然一切都是爺爺做的，我沒理由不懷疑那隻紙鬼也是爺爺搞來的。
“什麼紙鬼？”莫北春詫異。
我冷哼一聲：“屍鬼村的事你忘的真快！”
莫北春依舊一臉懵逼：“你說什麼？”
我看他不像說謊，就旁敲側擊的被屍鬼村的事一說，莫北春一愣：“我真的不知道，我回村子有一段時間了，師父說麗姬醒了，讓我回來看着點。”
我依舊懷疑的看着它。
“我爺爺讓你看着麗姬，你就讓她肆無忌憚的殺人？”
莫北春攤攤手：“誰知道怎麼回事，屍花所在的地方有一處陰河，當時我並沒有發現河裡有那麼多屍體，等發現的時候麗姬也成氣候了，我又打不過她，只能回村子等師父了！”
對於他的話，我始終半信半疑的。
畢竟前不久莫北春還信誓旦旦大言不慚的說要找景文爲族人報仇，現在他卻搖身一變成了我爺爺的徒弟。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