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大美女竟然是法醫系的,簡直不敢想象!”雲綺露出詫異的神情,左右看了顧桑榆和吳芳菲幾眼,“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顧桑榆笑,“很吃驚?我覺得法醫挺好的啊!”
吳芳菲贊同地點頭,“走在學校裡誰都不敢隨便惹我們,生怕我們記仇,一針麻醉劑給他們打下去,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解剖臺上,身首異處了。”
雲綺忍不住笑,竟然就這麼一直跟顧桑榆和吳芳菲聊天,出乎意料地好相處,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太子女的架勢。
“有時間到京都去玩,記得給我打電話啊!”雲綺笑,“別看我大學是在S市讀的,但對京都可是很熟悉的,哪家小店好吃我都知道。”
“同道中人啊。”吳芳菲眼前一亮,“我對S市也熟悉得很,想要吃什麼好吃的,我可以推薦店面。”
雲綺點頭,“等到哪天想吃好吃的了,一定請你做參考。”
正在交談間,去洗手間的林瀟瀟走了出來,將提包還給顧桑榆,臉上面色還有些白,顧桑榆掃過一眼,認爲她應該是第一次參加宴會就遇到大姨媽造訪這種糟心事一時間慌了神,倒沒怎麼注意。
“這兩位是?”林瀟瀟忍不住輕聲問。
吳芳菲一笑,“是沉少爺和雲小姐。”
林瀟瀟衝他們點點頭,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你們好,我是林瀟瀟,是桑榆和芳菲的室友。”
雲綺看向出聲的林瀟瀟,比起顧桑榆和吳芳菲,光憑站姿都能看出她的緊張,甚至連肌肉都緊繃着,好似她是洪水野獸一般,微微皺眉,任誰都不喜歡這幅你似乎欺負了她的樣子。
“你好。”雲綺收了情緒,也大方地點頭,那語氣也說不上熱絡,沒了跟顧桑榆和吳芳菲聊天的熱情,很是平淡的樣子,也讓習慣了看人臉色的林瀟瀟瞬間發現了異常,心裡很是難受。
“說了這麼久,你也不渴?”沉昭見雲綺杯子都空了,轉過身從路過的侍者手裡端起一杯紅酒放到她手裡。
雲綺笑着接過,臉上笑容燦爛了幾分。
“你少喝點酒,明明胃不好,醫生交代過的。”雲綺將沉昭的紅酒杯子換成了飲料,笑道。
沈昭無奈地笑,卻沒有反對,只寵溺地看着雲綺,也不管在場人怎麼看他。
見狀,吳芳菲嘆了一聲,“完了,我感受到了世界對單身狗的森森惡意。”隨後她狀似不經意地扶額,“這種忽然被塞了一把狗糧的感覺不要太美好。”
雲綺一愣,片刻後臉上微紅,卻將戰火轉向了顧桑榆,“這話應該對桑榆說纔對,畢竟她的速度可是比我快多了。”
說話間,她的視線落在顧桑榆手中的戒指上,言語打趣卻沒有半點惡意。
聞言,顧桑榆笑,“師兄,師姐都等不及了,你怎麼還沒有行動啊?”
“去!”雲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沈昭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看着顧桑榆,“我時刻準備着,但要看另一位主人願意不
願意啊。”
雲綺臉頰緋紅,抽回手,一副不理會你的姿態,但誰都看得出那是因爲害羞,吳芳菲不由得暗歎一聲,果然這愛情最是磨人呀!不管是誰都會變成這嬌羞的模樣,她身邊不是還有一位麼?!
失態不過是片刻的事情,雲綺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對顧桑榆和吳芳菲態度更加友好,正舉杯示意若是好事到了一定請兩人吃喜糖之時,路過的侍者忽然腳下一扭,輕撞上了雲綺,瞬間雲綺手中的酒液就潑到了顧桑榆身上。
顧桑榆只覺得身體一涼,酒水的味道彌散在空氣中,還有詭異的水流順着她大腿滑下,一瞬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闖了大禍的侍者,神色驚慌到崩潰。
雲綺臉色很不好看,就算再好的心情都被這一撞給撞沒了,見顧桑榆滿身狼狽,雲綺不由得挽住她的手,“走吧,我們一起去洗手間收拾一下。”
顧桑榆反應過來後,沉下臉,她是因爲毀了墨先生送給她的禮服,很不開心。
這番意外頓時吸引了衆人視線,不知道是誰通知了酒店經理,只見他挺着大肚子急匆匆地趕來,那樣子有些上火,估計是知道了其中一人竟然是從京都下來的太子女,頭髮都急掉了幾根。
“對不起對不起!出了這種意外實在抱歉,我們酒店會對他做出嚴肅處理。”經理狠狠地瞪了侍者幾眼,彎腰都到九十度了,“兩位小姐要不先到酒店客房裡歇息,我們馬上將衣物送去清洗?”
雲綺看向顧桑榆徵求她的意見,畢竟一杯酒幾乎都到了她身上,而云綺身上只有一星半點。顧桑榆擺擺手,“不用了,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
至於那個侍者,應該由雲綺來決定怎麼處置。
雲綺衝着經理揮揮手,便將顧桑榆帶去了衛生間,吳芳菲本來是準備跟着去的,卻被臉色蒼白的林瀟瀟給拉住了手。
“芳菲,我肚子好痛。”林瀟瀟小聲道。
吳芳菲眉頭一跳,“吃什麼髒東西了?要不要去洗手間?”
“……不用,應該就是姨媽痛。”林瀟瀟翻找包裡後,頹然地半靠在吳芳菲肩膀上,“我忘記帶止痛藥了。”
吳芳菲見她面色發白,便一隻手攙扶着她坐到後面的沙發上,“要不要讓人給你買止痛藥?”
“不用……”林瀟瀟擺擺手,“你去看看桑榆吧。”
吳芳菲見她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了看宴會裡,問,“打電話給你妹妹吧,找個人陪着總是要好一些。”
林瀟瀟點頭,掏出手機給林楚楚打了電話,不一會兒,林楚楚便走了過來,皺起眉頭像是擔憂的樣子。
這還是吳芳菲第一次見到林瀟瀟的妹妹,說實話,兩人確實長得有七分像,單憑五官來說,但到底成長的環境不同,兩人周身的氣質區別就大了。
“姐,你怎麼樣?”林楚楚坐在林瀟瀟身邊,輕聲問道。
林瀟瀟搖搖頭,露出淡淡笑意像是安慰,但此時更像
是逞強,“沒事。”
吳芳菲提了點建議,“既然沒有止痛藥,就讓人到點熱水來,應該會好一點。”
林楚楚點點頭,立馬招來侍者。
吳芳菲見這邊沒事情了,頓時便往洗手間走,溼了那麼大一片,不知道該怎麼打理才行。
走到洗手間門口,低頭推開門,眼前便是一花,一人撞到她懷裡,嘴裡大叫着,“來人,快來人,救命!!!”
撲倒懷裡的不是進來收拾衣服的顧桑榆是誰?
吳芳菲一呆,鼻尖卻瞬間纏繞上腥味兒,濃濃的,十分噁心,是如同福爾馬林一般熟悉的味道。
伸手扶住顧桑榆,就見她身上和臉上飛濺上紅色液體,正往下滴落,好似猙獰女鬼,而此時她緊緊握住吳芳菲的手臂,似乎要直接掐入她的肩膀似的,慌亂無措的模樣讓吳芳菲心裡一咯噔。
擡起頭來,乾淨的地板上豔紅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浸透白色魚尾裙,鮮豔得好似妖豔的彼岸花,交織成詭秘與死亡的氣息。
……
濃厚的消毒水味道纏繞在鼻尖,人來人往的醫院充滿病者的哀嘆,絕望、痛楚的氣息是此處的主色調。
然而,在獨立的小樓裡,重案組刑警卻是活生生的將醫院化作牢籠,將人困死在其中,半點不能逃脫。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王隊長看着病牀裡昏睡中的女孩兒,眉頭皺得老高。
醫生推了推眼鏡,“病人受了嚴重的刺激,給她注射了鎮定劑,沒發現其餘傷口。”
“她大概什麼時候會醒?”王隊長問。
“還要再等幾個小時,不過看病人送來時的情況估計醒來會有反彈。”醫生兩手插在兜裡,看向病牀上年輕的女孩兒,挑挑眉,“怎麼又是她?這次又出什麼事情了?竟然把她嚇成這樣?!”
聞言,王隊長眉頭皺得可以夾死幾隻蒼蠅,擺擺手,“等到她醒來後,麻煩你通知我一下。”隨後,他看向門口守衛的警察,提醒道,“一定要看好她,不能出半點差錯!!”
“是!”手持機械的警察異口同聲道。
醫生見王隊長不肯多言,便回到了辦公室。
王隊長剛走出獨立小樓,就被人攔住了去路,看着面前的吳芳菲,王隊長嘆氣,“小吳,你看着我也沒用,雲小姐的身份特殊,上面已經專門派人下來,我根本管不了這個案子。”
“我知道。”吳芳菲握緊拳頭,眼眶泛紅,“要把桑榆關到什麼時候,這件事情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做的,哪有一個女孩兒能直接……”
“直接把人腦袋給砍下來的?!”
王隊長揉揉眉尖,“我知道情況不對勁,但當時就只有桑榆一個人在裡面,所以她必須先看管起來,不管是作爲嫌疑人還是目擊證人。”
“我還要去酒店,你先去警局,別忘了你也是證人之一。”王隊長拍拍她肩膀,急匆匆地走掉。
吳芳菲站在原地,看着身邊看守的警察心裡彷徨到極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