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將秦逸送到林家別墅門口,心裡震驚,沒想到他年紀輕輕便能住得起這樣的房子。
他沒注意到司機臉色的變化,付了錢,拿着罐子下車。
“多謝先生,有緣下次還搭你。”司機笑着恭維,緊接着開車走了。
秦逸提着罐子站在門口,覺得自己拿着這麼一個罐子進去不合適。
萬一要是問起這個罐子哪來的怎麼辦?他心裡一時無對策。
面對着緊閉的大門,他想還是先進去再說,至於罐子,偷摸拿回房間收好。
“就這麼辦!”他確定了計策,拿出鑰匙開了門。
走進院子裡,秦逸發現此時的別墅還是黑燈瞎火的,好像家裡沒人。
想到醫院裡的林沫涵,他彷彿有了答案,可是再看看時間,現在都過了十點了。
“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嗎?”他自言自語道。
不過他還是用要是打開別墅門,趁着沒人的時候先把罐子收好來。
走進去,打開開關。沒想到一會兒的時間,門外便有了聲音。
“誒,燈開着呢,裡面有人吶。”這麼大嗓子的肯定是劉素梅。
應話的是林詩穎:“估計是秦逸回來了吧,我們先進去。”
接着便能聽到悉悉索索開門的聲音,秦逸來不及把罐子藏起來,被推開門的他們看到了自己。
“秦逸,你回來了。”林詩穎看到他,眉眼彎彎的。
不對付的劉素梅冷哼一聲,沒說話。
不過平日裡少話的林永山卻在這時看到了他手上的罐子,眼睛一亮,提着腳步走了過去。
“這個罐子好別緻啊!”他驚喜地說道,拿它當寶貝似的。
但是別人卻看不出這個東西寶貝在哪,這個罐子漆黑一片,倒像是個煤炭。
“有什麼別緻的,就是一個罐子嘛!”劉素梅嫌棄道。
可說出這些話轉眼間便被他給瞪了一眼,反駁道:“你懂什麼!這些都是古玩寶貝,你又不是行家,看不出什麼門道的。”
被毫不留情地懟了回來,她閉了閉嘴,覺得在秦逸面前有些失了面子,心情不悅,便悶着鼻子發出一聲冷哼。
他對這個罐子很感興趣,擡頭問秦逸:“這麼別緻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面對岳父的提問,秦逸一時想不出,答不上來,隨便敷衍道:“從外面撿的。”聲音極其微弱,像是心虛一般。
不過岳父面露對這個罐子的喜愛,他這個做女婿的也不得不拱手相讓。
“爸,這個罐子你要是真的喜愛,那你便拿去吧,放在我這也不安全。”秦逸將罐子雙手奉上。
本來他還沒尋到好地方藏好,林永山卻喜歡上,也是個機會,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這個罐子呢。
林永山見他拱手相讓,驚喜地看了他一眼,最後眉開眼笑地將它接過。
“那我就不負所托了。”他把它捧在手上,看它的眼神像極了看到寶貝的時候。
劉素梅看不慣他看到古玩就移不開眼神的樣子,在背後怒瞪着他。
可是他卻也沒理會兒她,直接把那個罐子放在了自己最喜歡的古玩櫃子上。
櫃子上擺放着林永山從許多地方集齊回來的古玩,一櫃子能當一面牆了,可見他對古玩的熱愛。
秦逸有些心虛,把這麼邪氣的東西放上去跟他的古玩匹配,有點欺騙的感覺。
只是林永山還真的把它當成寶貝對他們宣佈:“從今往後它就是我的心頭肉,你們都不許碰它!”
他正色道,劉素梅冷哼一聲,打算不理他,轉身回了臥室。
林永山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次日一大早,劉素梅從菜市場買菜回來,急着將買回來的骨頭放進鍋裡燉。
緊接着大家都醒了,年輕人都忙着去奮鬥事業,只有林永山對着花草澆澆水,只好便拿着抹布在他的古玩櫃子前來回轉,擦拭着他收集的東西。
看着昨晚收回來的罐子,他很是激動,拿着抹布對着它擦來擦去。
秦逸昨日點上的血被他一眼瞧見,心生疑惑:“怎麼這裡有一點紅呢?”
看着與罐子多不相配的顏色,他毫不留情地給擦掉了,還以爲是髒東西呢。
“這樣看起來才幹淨嘛!”他對於自己擦的技術很是滿意,對着罐子自我欣賞起來。
骨頭在鍋裡燉了四五個小時了,劉素梅在廚房裡忙活,一擡頭看到丈夫在前面晃悠,自己在忙活,心裡的平衡頓時斜了。
“老林!”她拿勺子的手一甩,勺子被扔回鍋裡,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在空蕩安靜的別墅裡迴盪。
林永山被她一聲叫的心慌,回頭一看她站在廚房,透過門簾看着自己。
他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了?”一天到晚的,好似天天有脾氣似的。
她斥責道:“你就不能過來棒棒我嗎?這時女兒要喝的骨頭湯,我熬了幾個小時的,你天天擺弄你的古玩,幹什麼啊!”
她鬧情緒了,斥責並抗議。
林永山內心煩躁,不明白這樣有什麼可以吵起來的,他解釋道:“廚房是你的領域,我的領域是古玩,各忙各的,怎麼了這是?”
他越是積極地去弄古玩,劉素梅越是對他不耐煩,皺的眉頭越來越深。
脾氣一上來,她立馬便道:“你就弄你的古玩吧!閨女的死活你不用管了!”
這麼大一口鍋他實在接不下,只好放下心愛的古玩過去幫她。
“行行行,你讓我怎麼幫你啊?”他一臉不情願地走進廚房。
她本來沒指望他會幹,但是瞧見他來了心裡又竊喜,但面上裝冷酷,指揮他打雜。
今天是林沫涵住院的第二天,劉素梅還記着那句老話“傷筋動骨一百天”,急着想讓女兒早點把湯下肚。
到了十一點,她催着丈夫:“趕緊的,說不定沫涵正在等這骨頭湯了呢,去晚了湯就涼了。”
重新站在古玩櫃子前的他不捨得離開,面對自己的寶貝,一臉疼惜。
“行啦走吧!這麼些東西又不會丟,你回來就能看到它們了,別看了。”對於她來說,任何事也比不過自己的女兒重要,趕緊推着他走了。
他一臉不情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