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看了看手錶,現在是早晨七點鐘,他有些着急了:“都這個點兒了,顧錦城怎麼還沒來啊?要不,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到老地方去看看楊晨到底在不在吧!否則萬一錯過了跟他約定的時間,就怕見不到人了。”
陽光聽他這話,是不怎麼信任顧錦城啊!其實她也不太敢完全信任顧錦城,畢竟只見了一面,不知道他是敵是友,萬一昨天的一切是敵人設下的圈套,他們可就被動了。可是理智雖然這麼想,心裡卻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那個見過一面的男人很親切,可以信任。
“你說的也對,那我們走吧。”
兩個人剛走出酒館門口,北京的街頭卻突然亂了起來,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到附近的商鋪裡,接着,一隊騎兵匆匆地在大街上跑過,揚起一陣煙塵。
“這是怎麼回事?”安子順手拉住了身邊的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問道。
“聽說張大帥撤軍了,今天咱北京城亂着呢!這世道是真不太平。”老人嘖嘖嘆息着。
“什麼?張大帥撤軍?”安子忽然心裡一驚,回頭問陽光:“今天是幾號?”
“今天是四月十六。”那老人說道。
安子看着陽光,低聲說道:“我說的是公曆。”
“哦,我算算。”陽光掐着手指正要算,忽然迎面跑過來一個人,不由分說就把她和安子拉到了一邊。
兩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顧錦城。
“你怎麼纔來?”
“別廢話。跟我走!”
兩個人跟着顧錦城走街串巷,專門挑小路走,最後鑽進了一個偏僻的衚衕。衚衕的盡頭有一戶人家,大門緊鎖。
顧錦城警惕地看了看身後,發現沒有追兵,纔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把他們讓進去,然後關上大門,把大門反鎖。
這裡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顧錦城帶他們穿過院子,推開了其中一間房間的門,安子一個箭步跑進屋裡。只見屋裡的牀上躺着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那男人二十多歲的年紀,皮膚白皙,面容清俊。只是神色有些憔悴。臉上也有些傷痕。
“楊晨!”安子激動地緊走兩步跑到牀邊,楊晨聽到他的聲音,撐起身體起身下牀,迎了上來,一眼看到安子,他立刻把脊背挺直,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首長兩個字還沒出口,就看到安子衝他使了個眼色。他趕緊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安子扶着他的肩膀仔細地打量着他,笑着問道:“你小子怎麼躺牀上了?受傷了?”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纔算徹底安心了。
“不是受傷,是受刑。他昨天晚上差點兒死在大牢裡面,多虧我回來得及時。”顧錦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他們說道:“當初楊晨掉到了我家的屋頂上,砸到我的牀上昏迷不醒,我在他昏迷的時候搜過他的包翻過他的衣服,所以你們也不用在我面前遮着掩着了,我知道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們也不是。你們要是能帶他走就趕緊走吧,這裡不是你們呆的地方。”
安子聽說楊晨受傷了,立馬要解開他的衣服查看他的傷,楊晨不好意思地拽着衣服不讓他看:“沒關係,都是小意思,皮肉傷而已。”
“你昨晚怎麼不告訴我們他在大牢裡?”陽光不滿地對顧錦城說道:“萬一他昨天晚上死了,我們今天不是見不到他了?”
顧錦城擡頭看着她,笑了:“呦!我救人還救出錯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陽光見他挑理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不是怕你一個人救人有危險嗎?”
而安子考慮的則是另一個問題:“兄弟,這麼說,你是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顧錦城俊眉一揚,臉上依然帶着吊兒郎當的笑容:“怎麼?你們想殺人滅口?”
“我說你哪來那麼大的戾氣?”安子摟着他的肩膀笑道:“我這人也是隻認兄弟,你救了我的兄弟,就是我的恩人。”他說着擡頭看了看楊晨,溫和地說:“楊晨,說說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吧!”
楊晨點點頭,簡單地說了一下當初來到這裡的經過:五月十五日,我奉命駕駛008號戰機執行任務,沒想到在經過03號海域的時候,飛機的導航裝置突然失靈,接着,周圍起了大霧,能見度低於五米,我在大霧之中什麼都看不見,呼叫地面指揮部也無人迴應。飛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小時以後,燃油告急,我不得已只好迫降,在我迫降的過程中,飛機遇到一陣大風,接着我就昏迷過去,人事不知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錦城的家裡,他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三天了,而且……”
“而且我翻了他的東西,你們那些所謂的軍事機密部隊番號我都看到了。”顧錦城滿不在乎地接過話頭:“我當時很驚訝,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從哪兒來的?他雖然咬緊了牙關不說,但是我也猜到他的身份不同於常人,不過這小子很會做人,也夠義氣,我喜歡,所以我就讓他在我家住下養傷。他在我家呆了兩個月,我想我也不能總養一個吃白飯的,我看他的人品不錯,身手也不錯,就把他引薦給了大帥,進了帥府和我一起共事。沒想到這小子運氣好,幾次機緣巧合救了大帥,所以成了大帥身邊的副官,平步青雲了。”
楊晨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安子,安子笑笑:“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說,錦城救了你兩次,也算是自家兄弟了。”
“你這話我愛聽!”顧錦城搭上他的肩膀笑道:“我一看你就是爽快人,不像楊晨,問他什麼他都不說,死鴨子嘴硬!”
安子在心裡暗暗苦笑,心想他不嘴硬怎麼辦?被你知道的已經夠多的了,難不成要把老底都兜給你?
“楊晨,跟我說說你到帥府以後的事吧。你是怎麼找到聯繫我的方法的?又是怎麼被發現的?”他轉頭對楊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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