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謙剛纔便見殷清歡半天沉默不語臉色從震驚到悲哀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現在聽她和馮晶晶的對話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清歡,她是誰?”
殷清歡嘆了口氣:“你我的舊相識。”
馮晶晶目光款款的看向鍾子謙:“我和你的關係怎麼可能是一句舊相識就能概括的呢?”
鍾子謙不耐煩的說:“行了,你就不要裝神弄鬼的了,想要敘舊我陪你便是,只要你放了清歡就行。”
“裝神弄鬼?”馮晶晶咬着脣說:“我們三個之間到真有一個鬼,可惜不是我裝的,而是真的。不然她也不會這樣畏懼一把青銅匕首。”
馮晶晶手中的青銅匕首每靠近殷清歡一分,鍾子謙的心便疼上一份,他不屑的盯着馮晶晶的眼睛說道:說吧,你的目的。”
鍾子謙眼中的厭惡之情深深的刺痛了馮晶晶:“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嗎?千年以前,她貴爲公主我比不上她;可是這千年以後,她只是個孤魂野鬼,而我纔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還比不上她嗎?爲什麼你還是對她一往情深呢?你不是鍾馗後人嗎?難得不知道人鬼殊途?”
鍾子謙眯了眯眼睛:“柳婉音?”
“對,我是你的婉音。”馮晶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你想起我來了是不是子謙?我們曾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鍾子謙面色一冷:“你是柳婉音又怎麼樣?與我何干?我從來不記得我有什麼青梅竹馬。”
馮晶晶的臉色變了:“與你何干?鍾子謙你怎麼可以這麼傷人。你不要忘了,前世與你有婚約的人是我,始終如一的愛着你的人也是我,我從八歲起便天天盼着長大,就爲了可以嫁你爲妻。”
鍾子謙反譏道:“那要怎樣?你不會認爲你愛我我就要愛你吧?依你的理論,在A大里那些喜歡我的小女生我都要喜歡不成?對不起,我沒有那麼博愛,我的眼裡、心裡只有殷清歡一個人。”
“那我呢?我算什麼?前世的柳婉音、今生的馮晶晶,兩世千百年的愛戀在你的眼裡就這麼不值一提嗎?她到底有什麼好?”馮晶晶不甘的喊道。
鍾子謙皺了皺眉:“我不想說的,是你逼我我才說,無論是柳婉音也好,馮晶晶也好對我來說什麼都不算,而且你所執着的愛戀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麻煩。還有清歡並沒有多好,多完美,只是在我心裡卻無可替代。”
馮晶晶失望的問:“你真這麼絕情?我爲了你騙過了孟婆,倒掉了孟婆湯,就是不想將你忘記啊。”
鍾子謙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本來就沒有情,何來絕情一說呢?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若你喝了孟婆湯對我們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馮晶晶咬了咬牙:“好好好,大不了今天我們就一起同歸於盡。我死不要緊,只怕她就此灰飛煙滅了。”
鍾子謙的臉一沉:“我勸你不要做傻事,如果清歡又是我會讓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好,好的很.......哈哈哈”馮晶晶瘋狂的笑着:“既然不能愛我,恨我也是好的,至少你不會再將我遺忘.....”
馮晶晶的話音剛落她身後的幕牆突然出現一聲巨響。
在場的三個人都循聲看去,只是在她回頭的瞬間鍾子謙擡腿踢中了她拿着匕首的手腕,殷清歡瞬間落入了那個她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一個人影從幕牆的裂縫中走了出來,手中寒光一閃刺中了馮晶晶的胸口。
殷清歡一愣:“古教授?”
馮晶晶雙面圓睜不敢置信的看着刺傷她的人,鮮血順着她的脣流了出來:“爲........爲什麼?”
古教授看着她不爲所動:“不爲什麼,你早就該知道不是嗎?”
“命啊,全都是命。”馮晶晶的眼中流出兩行清淚:“鷸蚌相持漁翁得利。”
殷清歡見馮晶晶這樣也有些不忍,愛一個人沒有錯,她只是不想放手而已。
馮晶晶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一雙眼睛不甘的看向鍾子謙:“我.......從不後悔.......愛上你。”
鍾子謙嘆了口氣:“我卻希望你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我......無求了......”馮晶晶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塵歸塵土歸土,今生無緣,來世不見。”鍾子謙揚起右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金符。
馮晶晶的身體化作了一縷青煙和金符一起消失不見,她剛剛握着的那柄青銅匕首霎時騰空而起旋轉成爲一個美麗的光環最後一閃沒入了殷清歡的銀鳳項圈之內。
殷清歡的眼中滴出了一滴淚水,這個爲了愛而糾纏兩世的女子最終也沒有得到善終,但願她來世可以不這樣苦。
鍾子謙愛憐的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珠,親了親她的額頭:“傻瓜,不要多想了,一切皆是她的命怨不得旁人。愛是一份美好的糖果卻不是捆綁人的枷鎖。”
殷清歡點了點頭,看着脖子上異常閃亮美麗的銀鳳項圈,她的心情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雖然聚齊了七顆寶石,但這七顆寶石裡面隱藏了多少的辛酸與無奈,又有多少無法實現的執念。
無論是人、是神、是鬼、是妖,在記憶的深處都有一個無法遺忘的人,一份無法遺忘的感情,恨別離,盼相逢,求不得,放不下,兩相忘,難捨德.......
被兩人遺忘的古教授喘着粗氣坐在地上說:“幸虧我來的及時,不然只怕你們都危險了。”
殷清歡吸了吸鼻子說:“雖然我很感謝你來救我們,可是你也不能爲了我們殺人啊。”
“殺人?”古教授疑惑的看着殷清歡:“丫頭,你沒逗我吧?我怎麼可能殺人呢? 我雖然不是法學教授但也知道殺人可是犯法的啊。”
殷清歡奇怪的說:“怎麼沒有,剛纔不是你給了馮晶晶致命一刀她怎麼會死呢。”
古教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你說我殺了馮晶晶?”
“是啊。”殷清歡點頭道。
古教授一下站了起來:“怎麼可能?我和她無冤無仇的幹嘛殺她?再說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她,屍體呢?屍體在哪兒呢?”
“屍體.......”殷清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扭頭看身旁的向鍾子謙。
鍾子謙卻微笑着對古教授說:“古教授不要見怪,清歡是在和您說笑呢。這丫頭平時調皮着呢。”
殷清歡一聽就急了:“我哪有?明明就是......”
“還說沒有?你這個淘氣鬼。”鍾子謙說完暗暗衝她使了個眼色。
古教授看向鍾子謙兩哈哈笑道:“你小子也有被制服的一天。”
“是啊,一物降一物嘛。”鍾子謙笑着攬住殷清歡,在她耳邊說道:“情況有些不妥。”
殷清歡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尼瑪,這也太坑人了吧?一波剛剛平息,一波又侵襲,能不能讓姐歇會兒喘口氣喝杯茶水啊?沒有茶水礦泉水也是好的嘛,在這樣下去姐可就掛了!
鍾子謙清朗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古教授,您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呢?”
殷清歡忙豎起耳朵聽古意教授的回答。
古教授收起臉上的笑意說:“我們看到你們兩個人走進墓室還沒等跟上就被石門阻攔在了外面。大家便分頭開始尋找機關看能不能將石門打開。
找了半天也沒什麼發現,我們便將視線對準了兩邊的墓室。我抱着試一試的想法選擇了右邊的那一間,也不知道碰到哪裡了結果就稀裡糊塗的進來了。”
鍾子謙和殷清歡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懷疑之色,即便事情如同古教授說的那樣,那馮晶晶的事情又怎麼解釋呢?他爲什麼一口否認自己殺了馮晶晶?甚至說沒有見過馮晶晶呢?這絕不正常。
古教授似乎並不知道鍾子謙和殷清歡對他有所懷疑,而是圍繞着那口白玉棺材走了一圈又一圈,嘴裡還不停的讚歎道:“太美了,簡直就是太美了。這口棺材竟然是用整塊的白玉雕刻而成,真難想象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手筆,他和這個墓的主人又是什麼關係呢?
還在思索古意爲什麼要說謊的二人聽到這話也都一愣:是啊,這個墓是誰修建的呢?如果真如馮晶晶說的是李洛的父皇那也有些說不過去吧?不是說李洛死後她的父皇便也駕崩了嗎?
一股寒氣瀰漫了整個墓室,殷清歡和鍾子謙一同向寒氣升騰的地方看去,卻發現原來是墓室中的那口白玉棺材被古教授推了開來。
也不知棺材裡面是什麼樣子,古教授卻很滿意似的說道:“果然是面目如生。”
殷清歡好奇的探頭看向棺材,卻發現棺材裡的那具女屍果然和自己一模一樣,心中卻一陣愕然:這是李洛?還是.......那個影?
古教授旁若無人似的看着棺材裡到女屍,眼中是一種近似狂瘋的癡迷。
雖然知道棺材裡的屍體不一定是自己的,但看到一個老頭子像怪蜀黍樣盯着看,殷清歡難免還會感到渾身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