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
在一個房間內,丁能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巫婆阿‘花’,一日不見,她仍然是那副有幾錢的俗老太太模樣,眼圈塗了深‘色’的眼影,嘴‘脣’抹了紫‘色’‘脣’膏,臉上是厚厚的一層化妝品,可是仍然無法掩飾她滿臉的皺紋,脖子掛了亮晃晃的項鍊,有手指那麼粗,估計用來做德國牧羊犬的頸圈不成問題。
她似乎很疲憊,嘴角下垂得厲害,兩隻手平放在‘胸’前,一動不動,呼吸看上去感覺很微弱,相距時間較長,令人懷疑她是不是在冬眠。
丁能沒有絲毫猶豫,按照事前與阿朱商量過的那樣,他上前幾步,在成崖餘阻止之前,一刀刺入巫婆阿‘花’的‘胸’部,直透心臟,接着刀鋒往一側劃拉,斜着切割她的肺和肝。
大量的血從巫婆‘胸’部傷口當中噴出來,發出‘哧哧’聲。
她沒有掙扎,一聲不吭,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只是嘴裡和鼻孔裡噴出一些紅‘色’的泡沫。
普通人如果挨這麼一個肯定會完蛋,就算旁邊是手術室也沒得治,可這位是巫婆,非常厲害的角‘色’,據說在澳‘門’也是赫赫有名。
擔心目標死灰復燃,丁能決定把事情做得更徹底些,他從巫婆的‘胸’部‘抽’出刀,然後拉過棉被蓋住噴出的血,迅速地割斷了她的脖子,然後拎着頭髮把腦袋提到旁邊,準備往‘牀’底下扔,卻突然發現手裡一輕,原來揪住了一把假髮,頭顱則掉到了地板上,‘弄’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成崖餘發出一聲痛苦無比的嘆息:“唉,哥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丁能問。
“沒有。”成崖餘干脆地回答。
丁能正準備伸腳把血淋淋的頭顱踢到‘牀’底下,卻發現這隻腦袋發生了變化,皺紋消失了,眉眼舒展開,不再是剛纔那副濃妝‘豔’抹的倒胃口老‘婦’模樣,彷彿被斬首是件極快樂的事一般。
“怎麼這樣?”成崖餘驚恐萬狀地問。
“那巫婆擔心自身的安全問題,所以找人來作法扮成她的模樣,以此‘迷’‘惑’我們。”阿朱說。
“這似乎說明一個問題,老巫婆可能目前狀態很糟糕,失去了戰鬥能力,也可能發功過度正處於不應期,所以不得不採取這種極端的防禦措施。”丁能說。
“很有可能。”阿朱點頭。
斬首
“殺錯了人,怎麼辦?”成崖餘問。
這時丁能低下頭仔細查看與身體分了家的頭顱,發現是一名男子,大概三十歲左右年紀,先前消失無蹤的鬍鬚現在‘露’出來,深如溝渠的皺紋完全消失。
再轉頭看‘牀’上的無頭屍,發現不知不覺當中身高竟然變長了許多,至少多出一尺,兩隻腳超過了‘牀’邊,伸到空中懸着,兩隻腳的模樣也不再是三寸臭金蓮,而是一雙真正的男人大腳,估計得穿四十四碼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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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滿了大‘牀’,然後沿着‘牀’單流淌到地板上,形成紅紅的一大灘,看了總覺得很可惜,這些血如果全送到採血車內,可以讓醫院和血站賺多少錢啊。
無頭屍的脖子在噴光了血之後開始冒泡,當然是紅‘色’的泡沫,似乎來源於呼吸道。
丁能沮喪地搖了搖頭,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管怎麼看待此事,畢竟是殺錯了人。
“沒事,咱們待會別讓人發現就好,只要別說出去,也別傻乎乎的自首,肯定能夠‘蒙’‘混’過關,一生平安。”成崖餘說。
“夠哥們,我很高興。”丁能拍了拍灰影子模樣的成崖餘的肩膀,轉身往外走。
阿朱已經站在走廊內,見到兩團灰影子出來,招呼他們往裡邊走:“快過來,這裡還有一位巫婆。
“這一次別殺人好嗎?”成崖餘問。
“你認爲應該怎麼做?”丁能問
成崖餘拿出手銬和繩索,嚴肅地說:“把她捆起來,綁成一隻糉子模樣,然後帶出去。”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由我來背。”
“可是如果這裡有好幾個巫婆呢?你能夠把她們全揹走嗎?”丁能問。
“還有一個大問題,我認爲對於這樣檔次的巫婆而言,光是手銬和繩索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她如果想逃的話,這點小小的阻礙根本算不了什麼。”阿朱說。
“還得斬首嗎?”成崖餘問。
“除此之外沒有其它辦法。”阿朱說。
“我認爲這一次應該輪到你動手了。”丁能拍打成崖餘的肩膀。
“這算什麼事?‘交’投名狀嗎?”成崖餘愕然。
“你我先前合作幹過的大事還少嗎?用不着‘交’投名狀咱們也是一根線上拴着的蚱蜢,你就別講法律法規了,該怎麼幹就幹吧。”丁能說。
“好吧。”成崖餘長嘆一口氣,從丁能手裡接過剔骨尖刀,大步走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