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是徐曉蘭跟徐曉曼說瞎話,那天從徐曉曼的家裡什麼證據都沒找到,悻悻地回到家裡,正盤算權衡明天去不去領那鉅額的拆遷款,要不要把丈夫失蹤的事兒報警,讓警方抓了妹妹徐曉曼帶到警局去審訊問出真相,這工夫,天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本來心情就泥濘無比,又趕上天下大雨,就更讓徐曉蘭鬧心到了極點,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從門外傳來了那個該死的癩頭一聲高過一聲的狂吠聲,儘管狂風大作,暴雨傾盆,但都掩蓋不去癩頭的狂吠聲。
徐曉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了——這個癩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天若不是被它誤導,興許也不會在妹妹徐曉曼面前丟那麼多的人,現那麼多的眼,懷疑了一大氣,到頭來,連個毛都沒發現,反而被徐曉曼揶揄嘲笑——都是這個癩頭嚇汪汪,亂叫喚造成的,這工夫還不消停,看我不一棍子打死你,明天剝了你的皮,烀一鍋狗湯喝!
實在受不了癩頭的叫嚷,徐曉蘭拎起馬三記的那條柺棍,就冒雨出了大門,正要一棍子打死這個癩皮狗呢,卻發現它正朝地上一堆物體拼命的汪汪,這才把手電照過去,天哪,這不是一個大活人嗎!本想衝過去問問到底是誰,可是一看那堆肉體一絲不掛地倒在大雨中,又遲疑了——這是誰家的男人呀,咋倒在這樣的狂風大雨中了呢!
正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管一管呢,呼啦一下子想起來,還問是誰家的男人,你自己的男人不是還沒回家不知去向嗎,咋還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呢?管他是誰,肯定是快不行了,要不然,咋會一絲不掛倒在這裡呢!
所以,徐曉蘭纔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用手電往那個男人的臉上一照,媽呀一聲大叫——天哪,這不是馬三記嗎!當即丟下手上的一切,將半醒的馬三記給攙扶起來,快速進了家門,將他直接攙扶進了浴室,打開熱水噴頭,將他身上的污泥濁水都沖洗乾淨,然後用浴巾將他身上的水珠擦乾,再弄他回到臥室,讓他躺在了牀上……
剛要直腰歇一歇,徐曉蘭卻聽見馬三記哼哼起來——仔細聽,才明白他是喊餓呢——先不追究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先滿足你的要求然後在跟你興師問罪!
一連吃了三碗熱湯麪,打出了飽嗝,發出了大汗,馬三記纔算真的理智清醒過來……
“說吧,今天白天,趁我帶着歡歡到新城去燙髮,你死到哪裡去了,爲啥到現在纔回來,而且身上的衣服一件都不見了!”到了這個時候,徐曉蘭纔開始發問。
“我……”
“好你個馬三記,答應好好的呆在家裡等我和歡歡從新城回來,明天好去拆遷辦去領那筆鉅款回來,你咋會中途變卦食言跑出去鬼混了呢?說吧,到底去什麼地方鬼混去了?”徐曉蘭的語氣還不是很激烈。
“我其實……”
“馬三記,我可跟你事先說好了,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如實坦白交代,不說出真話讓我相信,信不信明天我領出那筆鉅額的拆遷款,全都捐給福利院,一分錢都不留給你,省得你有了錢出去沾花惹草招蜂引蝶——說吧,今天到底去哪裡鬼混去了?”徐曉蘭一聽馬三記還想狡辯,立即氣不打一處來,提高了聲調,言辭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