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定格

一輛鬼火摩托車像影子一樣飆射而來,就在西裝男打開車門的瞬間撞了過來,帶着西裝男和他的奧迪車門一起飛了出去,西裝男的胸腔直接被撞爛了,混着血雨撒出一堆內臟,可是離奇的是騎鬼火摩托車的人卻爬了起來,看着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驚恐地四處張望一下,最後再驚恐地看着被他撞飛的西裝男,蹲了下來。

警笛聲和救護車很快到達,小小回到了店裡,心突然有點沉甸甸的,她突然想起悟能和尚的話,有的人走了,走的人是誰?是誰不捨得離開?這段時間一場又一場事故,看似意外,此刻她突然發現每一件事都似乎與自己有關,她看向那枚戒指,想起來了那個陪伴着自己的人。

小小往回走去,對孔姐路上小心的叮囑毫無所覺,黑夜裡總是隱藏着種種危險,可是小小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她不知道自己爲何如此自信,是王寶亮爲自己求來的這枚戒指嗎?香樟園的北門自從換成人臉識別後,總是在小小到來是爲自己打開。小小走進小區停住了,白天她需要刷臉才能開的,爲什麼晚上不要?她轉身,看了看四周,路燈下的樹影輕輕搖擺,不知道是異常還是自己的精神恍惚。

小小回了家,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了果盤,一切都保留着早晨離開的樣子,那個阿姨真的是自己顧來照顧生活的嗎?在上個月某一個午後嗎?

小小依靠在沙發上,肚子已經大到走路,腿都有點吃力了,小小努力調整着自己,讓自己處於一個相對舒適的躺着,直到疲憊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小小又看見了王寶亮,輕輕地將自己擁抱,溫柔地將自己摟入懷裡,小小此刻只想努力地去抓住他,告訴他,他該回來了,可是迎接她的是王寶亮像鏡子一樣化爲了碎片,“啊!”小傢伙不安地踢了小小一腳,醒來依舊是溫暖的牀,以及……熟悉的早餐的味道,小小望着桌上的早餐,猶豫了片刻,直接離開了家。

或許南京也就是香樟園小區的樟樹最多最茂盛了,畢竟這個小區就是以香樟園命名的,今天的天有點陰鬱,不知道中午會不會又是一片天晴,小小刷了卡,出了小區單元門,路上都是一些黃綠相間的樹葉,搞不懂夏天爲什麼還有那麼多綠葉,小小到了店裡,才發現今天起的有點遲,店裡已經有三兩個顧客了,“孔姐,讓杜如意幫我下碗麪吧!”小小拿起吧檯的賬本,找個卡座坐下。

“杜如意,先給小小下碗麪!”小小叮囑完,出了後廚,似乎又想起什麼,回到後廚,“先做麪條,其他的等會,記得加個雞蛋!”孔蔚然看着精神萎靡的小小,很是擔心,可是小小顯然不願意和任何人分擔自己的煩惱,安靜地寫着帳。

麪條好了,小小扒了幾口,沒有胃口,也還是吃完了,今天的賬本不知道爲何寫的這麼困難,小小吃力地來回的反覆地統計着,根本沒有察覺店裡已經很忙了,也沒有察覺大廳的喧鬧。孔蔚然和董克敏忙碌着,並沒有打擾小小,直到客人散去,忙碌的中午結束,“小小她……”董克敏欲言又止,孔蔚然示意她不要多問,自己考慮了一下,走了過去,“兩點了,雖然你早飯吃的遲,也該吃午飯了!”孔蔚然儘量不問她問題,只提醒她該吃飯了,小小疲憊地點點頭,孔蔚然連忙讓杜如意準備的菜端了上去。

吃過午飯,小小繼續做着帳,可是沒來由的疲倦一波又一波侵襲着自己,直到自己疲憊地誰去……

小小是被打雷聲吵醒的,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門外雷聲陣陣,孔蔚然坐在吧檯,看着門外發呆,“這個天,要下也不下,煩死了,中午還可以,下午都沒人流量了!”董克敏抱怨道,孔蔚然並沒有在意,一直關注着小小,“你要不回去休息吧!店裡有我和小董了!”孔蔚然說道,“孔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董克敏發現孔蔚然在對小小說話,有點生氣。

“小小!”孔蔚然提高了聲音。“啊!孔蔚然,我……我沒事!”小小說道,“你還說沒事,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臉色有多差?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孩子着想!”孔蔚然走了過來,“孔姐,我真的沒事,真的!你不要再說了!”小小急道。

孔蔚然走過來的腳步停了下來,“今天看來也沒有顧客了,要不都早點下班吧!”孔蔚然提議道,“好!”小小看着空蕩蕩的大廳點了點頭,生氣的董克敏本來要拉着孔蔚然說話,聽說下班又笑着去下班了。

“孔姐,不用你送我!我沒事!”今天孔蔚然執意要送小小回家,不過小小還是婉拒了,孔蔚然最終還是妥協了,出了藍灣咖啡大門。往另一邊走,“孔姐!”小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叫住了孔蔚然,“啊!什麼事,要我送你嗎?”孔蔚然轉身,臉上還帶着笑容,“啶……”一陣破碎的聲音響起,孔蔚然的笑容在一瞬間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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