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灣地鐵站,出了地鐵,一陣溫熱的自然風吹過,朱天月習慣性地去找婆婆的煎餅攤,可是並沒有,只有個城管制服的大叔在晃悠,“大叔,賣煎餅的婆婆了?你們又把她趕走了?”酒後的朱天月正義感高漲,“她昨晚走了,在這賣了五年的煎餅了,我每個月都給她掛個臨時牌,方便她。”大叔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也沒有生氣,“走了?”朱天月確認道,“昨晚,倒在煎餅攤前,她是筒族唯一活着的老人了,我讓她別擺了,她說很多小傢伙都喜歡吃,她堅持要擺……”
朱天月低下頭,往東方城走去,街邊的路燈和樹影交錯之間,朱天月失落落地往回走,“小姑娘?”一聲呼喚她停住了腳步,“老婆婆!”朱天月一瞬間驚喜,再變成了驚慌,城管說她已經走了,那這是?“婆婆要走了,來和你道別的。”老人站在路燈和樹影的交錯間,曾經佝僂的身影反而直了起來,“哦!”朱天月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你過來!”老婆婆招了招手,朱天月下意識地走了過去,“這個送給你!”老人伸出手,爲她戴上一個月亮形吊墜,“善良的姑娘總讓婆婆牽掛,不過我該走了!”老人擺擺手,“婆婆!”留給她的只有空蕩蕩的街道,零星的樹葉隨風翻滾。
都走了嗎?朱天月往回走去,“都走了啊!”今天連保安李貴大叔都不在,空蕩蕩的崗亭,熟悉的小區林蔭小路,破舊的路燈偶爾還會閃爍,沒有棚子的樓棟旁堆放着些許雜物,“最近是怎麼了?似乎有點患得患失了。”朱天月往樓上走去,沒有電梯的七樓不是一般的難爬,到了家朱天月只想躺在沙發上,好一會才緩過氣,朱天月看看胸口的吊墜,又看了看那枚玉戒指,“我最近很招鬼喜歡嗎?都給我東西?”朱天月想想一哆嗦,這個可不是好事,萬一哪天送個骨灰盒給我,那不嚇死我。
這一夜非常不安分,屋外電閃雷鳴,屋內特別的悶,好在朱天月起牀感覺精神很好,睡眠並沒有被影響,拿了個麪包,朱天月出了門,“最近起牀越來越準時了,這樣後面要不要自己煮早飯了?”
朱天月想着往地鐵走去,每次上四號線人都還好,但是轉地鐵一號線都有點擁擠,今天擠也就算了,還有個一直往她身邊拱,朱天月看過去,一個矮胖子,對着她笑了笑,八字鬍還挑一下。那笑容差點讓自己的早餐吐出來,好在很快到站,朱天月出了地鐵,往公司趕去。
剛打完卡,就看到領導盧夢茹笑着走來,朱天月總感覺不太好,“你最近工作效率非常高,我考慮最近有款新品交給你負責,你看能不能努力一下。”朱天月接下了新的工作任務,不知道是喜是悲,不過最近好像確實工作效率越來越高,以前一忙起來大腦有點混亂,如今不管多少的事都能思路清晰,目的明確地做完。
這一忙又到了晚上,如果不是新的任務,估計都可以在打卡機旁等下班了,好在新產品的大體輪廓已經規劃好,並不是無從下手,走出公司,一陣熱浪撲面而來,似乎昨晚的暴雨絲毫沒有影響今天的炎熱,九點多的珠江路地鐵站已經過了高峰期,“爲什麼叫糖果車站?”朱天月想着這個奇怪的名字進了地鐵站,地鐵的“嗚嗚”聲顯示它的快速,“有人跟着自己。”朱天月非常敏感地感覺到了,“是自己的疑神疑鬼嗎?”“絕對不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如此敏銳,換了四號線,朱天月瞄了眼車廂,“昨天的那個……王寶亮”朱天月很惱火,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爲什麼總跟着自己?是人怎麼可能沒有影子,是鬼怎麼能和常人一樣?
“咣噹!”地鐵突然晃盪一下,打斷了朱天月的憤怒,車廂都瞬間暗了,隨後伴隨着剎車聲,“乘客們,現在是臨時停車!現在是臨時停車!”地鐵的廣播讓朱天月的驚慌平復了下來,可是一擡頭,只見地上趴着個女人,腦袋像是拉長的麪條一樣,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