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剛纔還滿屋子人的竹林閣一下變得空蕩蕩的了,王興國吩咐拿來筆和紙,給金大刀詳細的解釋了砂型的製作和鑄鐵澆築的基本知識,同時現場畫出了採用火石作爲點火源的點火機構的詳細圖紙,由於王興國臨走前將基本的看圖知識已經傳授給了他們,所以不用擔心他們看不懂。
送走了金大刀,王興國轉向鐵宇,開口問道:“直到最近油廠規模很大,不過詳細的資料我還不知道,現在我們各種油品都有多少?”
鐵宇站起身來,恭敬的回答道:“回老爺,現在庫存的油品總量是六十噸,其中汽油二十噸,煤油十噸,柴油三十噸,全部都存放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裡,按照您的吩咐,都裝在預製好的陶罐子裡,每罐五公斤。”
王興國是最怕麻煩的,這個時代的度量衡單位他是一竅不通,所以,在傳授給他們現代知識的時候,順便也把度量衡公制化了,這樣不僅是新知識的要求,也是王興國偷懶的結果,畢竟要他換算度量衡的話會很麻煩的。
王興國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鐵宇說道:“做得很好,日後我們就全靠他們來獲取勝利了,所以一定要大量的儲存。另外,我還有一個工作要交給你,從渣油裡提取的瀝青應該有不少了吧,我想修建一條從碼頭通往島內的馬路,需要用瀝青和石子,這是一種新型的鋪路方法,所以我只能對你講一講方法,具體的還需要你自己去摸索。”說完,將現代柏油馬路的鋪設方法對他講了一遍,然後任他出去自己琢磨了,反正王興國也沒有幹過道路施工,只要將基本原理和方法告訴他,相信以鐵宇的聰明程度應該比王興國親自指揮好得多。
好不容易將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妥當,王興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對旁邊的金石聖手和高碧玉說道:“總算是完事了,你們陪我會山莊吧,老哥,我們兩個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我要陪你喝個夠。走,我們上山,在那裡還有我岳父、師傅、尉遲寶林,讓我們今天晚上狂歡進行一把,要知道,過了今天我可就有要忙起來了,哎,看來我的休假是泡湯了。”
走已經習慣了王興國口中新鮮詞彙的金石聖手並沒有問什麼,他只是意味深長的望了王興國一眼,捋了捋鬍鬚笑道:“很好,既然你想喝酒了,老哥我就陪你個夠。”
三個人走回山莊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高碧玉去吩咐準備飯菜了,王興國就在聽泉閣裡面陪着那幾個人在閒話家常,由於離別時間較長,發生的事情又多,所以幾個人坐在一起一嘮起來便沒完了,直到在高碧玉的再三催促之下,幾個人才意猶未盡的坐上了飯桌。
端起眼前的酒杯,王興國站起身來,對着在座的衆人說道:“今天在座的都沒有外人,都是我王興國的長輩和朋友,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這一段時間也都爲了我的事情忙前忙後的,所以,在這裡我用一杯水酒來表達我對你們的感激之情。”說完,仰頭將一杯將近二輛的白酒到下肚裡,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火線順着咽喉直落進肚子,讓王興國不由得心情一振。
沒等衆人開口,金石聖手便笑着說道:“老弟這話就太客氣了,你爲了我們大家,也爲了天下的百姓勞苦奔波,這應該是我們感謝你纔對,況且,過了今天之後,你又要忙於應付三皇子的兵變……”
“什麼?三皇子兵變?”在座的衆人都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出口問道:“怎麼回事,三皇子怎麼會兵變呢?”
“不僅是三皇子,據我分析,這件事情可能二皇子也摻雜在其中的。”金石聖手接過話頭,捋着鬍鬚好像非常發愁似地說道。
“閉嘴!”王興國突然對着金石聖手喝了一聲,然後滿臉怒火的對他說道:“老哥,我敬你是前輩,但是,有些話不能亂說。李清是我結拜的大哥,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和李皎同流合污的,而且我相信,這件事情他也還矇在鼓裡,並不知曉的。要知道,我可是動用了島上所有的密探才查到這個消息的,可以說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絕對不會知道這個消息。這個李皎,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
“臭小子怎麼說話的?怎麼能對李老哥這麼沒禮貌?”凌天峰勃然大怒,對王興國喝道:“別以爲他是你的手下,老哥是在義務爲你服務,你有什麼權力對他這麼說話?還有那個李清,你居然替他說話?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難不成你今天發燒了?怎麼亂說胡話呢?我告訴你,這個情報你絕對不能向他透漏,讓他們自己去狗咬狗去,不許你插手,還有,立即向老哥道歉,否則我饒不了你。”
王興國頓時滿臉通紅,望着凌天峰,他嘴角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而金石聖手此時則已經窘得滿臉通紅,雙手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了,聽了凌天峰的訓斥,再看看王興國的反應,他急忙站起身來,對凌天峰說道:“老弟……不要怪先生……是……是我不好,我不該隨便說話的……我突然有點不舒服……你們吃,不要管我,先生,我……我先告辭了。”說完,沒有等王興國答話,便急急忙忙的,逃也似的奔出了房間。
屋裡的人都愣了,誰也沒想想到金石聖手會有這麼大反應,王興國更是臉色蒼白,低着頭一眼也不敢看凌天峰一眼,這讓凌天峰充滿怒火的眼光沒有地方發泄,他冷哼一聲,擡手就要拍桌子,但是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悻悻的放下手臂,站起來狠狠地蹬了王興國一眼,轉身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