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丞快速跑回來,心急如焚,又搖了傻妞問道:“大丫,大丫呢?”
他無奈的跪在地上,仰天長嘯,聲嘶力竭,捶胸頓足:“大丫,我血丞對不起你,你究竟在哪裡。”
旁邊的傻妞已經不再疼痛,嘿嘿的笑着。
當血丞再次擡頭時,遠處一個躺在地上的影子讓他一下子吃了偉哥一般,快速的奔跑了過去。
“大丫,大丫。”他輕輕的把大丫擁入懷中,溫柔的呼喊着。
大丫早已失去了知覺,不管他怎麼呼喊,她始終聽不見。
過來一會兒,他輕輕的抱起大丫,走到傻妞身邊,說道:“傻妞,我們走吧!”
雖然大丫一直沒有回答他,但是他很清楚,大丫還活着,只是昏睡過去了而已,而現在他必須離開,離開這悶熱的鬼地方,只有離開這裡,大丫纔不會如此難受,她纔有望醒過來。
傻妞一聽走,她早想離開這裡,無奈自己身體有限,無法拖着她們兩人,現在血丞說走,她屁顛屁顛的跑在了前面。
雖然這黃沙之地,天氣一直如此悶熱,從未改變,但是血丞抱着大丫,也感覺到大丫身上的望月之心傳來陣陣清爽之氣,使他嚴重脫水的身體不再那麼幹燥,那麼難受。
走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悶熱之氣似乎慢慢的不再那麼濃烈,偶爾會有一陣清風從前面吹拂過來,那久違的清風,讓他們一下子來了精神,不再那麼難受。
傻妞也高興了起來,快速的跑在前面。
血丞知道,他們快要走出了黃沙之地,雖說一路走來,盡是心酸,但是畢竟走了過來,那種喜悅絕對不亞於聯考第一名。
又走了好一會兒,前面不遠處,模糊有一間破爛的茅草屋,雖然破爛,但是看上去時如此的讓人歡天喜地。
他們加快了步伐,向茅草屋而去。
越走進茅草屋,越感覺黃沙不再那麼滾燙,越覺得清風徐徐,浸人心脾。
血丞快速走了一會兒,此時,他總算看清楚前面那間破爛的茅草屋是什麼樣的。
茅草屋前面是一米多高的黃沙壘成的牆,牆上斑斑點點,圍牆裡面是一間破爛的茅草屋,茅草屋也並非茅草製作,而是黃沙壘成的牆,上面蓋着厚厚一層木頭,木頭上是一層黃沙,只是這黃沙早已凝固成塊狀,看起來既光滑又厚重。
他顧不上欣賞茅草屋,而是抱着大丫,帶着傻妞快速轉到了茅草屋的前面。
剛到前面,一個老奶奶正站在圍牆邊眺望着前方,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
老奶奶滿頭白髮,一臉憔悴,身穿土色單薄衣服,一雙手瘦骨嶙峋,一副着急的樣子,
血丞早已無力,只是在這麼一個地方,有件茅草屋讓他感覺有點奇怪。
然而,他還沒有開口,那老奶奶便問道:“小夥子,她怎麼了,快進屋,外面黃沙太悶熱了。”邊說邊帶着傻妞走了進去。
血丞一看老奶奶那慈祥的面孔,善良的眼神,就感覺她是自己奶奶,隨後抱着大丫快速的走了進去。
外面看起來不大的一個茅草屋,但走進裡面,卻變得寬敞多了,三件黃沙門,中間就他們正在的地方,這地方不是特別大,有椅子,桌子,但全是黃沙做的。
老奶奶,放開傻妞快速的忙活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杯熱乎乎的水端了上來,說道:“我知道這黃沙有多悶熱,你們一見着熱氣就感覺感受,但是你們不得不喝下它,你們失水太嚴重,如果在喝涼水,會讓你們或許會讓你們死掉。”
她邊說邊走進房間,又端了一杯走上。
血丞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輕輕的端起黃沙做成的杯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着,隨後又嚐了嚐。
這水不燙,而且還有絲絲甜味,如同甘露一般。他輕輕的免了一小口,輕輕的一點一點點進大丫那皸裂的嘴脣上。
傻妞早已如同剛從鬥牛場回來的野牛一般,端起杯子嘩嘩嘩嘩,一口氣喝個精光,喝完後,雙眼死死的盯着桌子上,血丞的那杯。
老奶奶笑嘻嘻的輕輕拍着傻妞說道:“傻孩子,又不是沒有水了,只是你喝飽了水,還怎麼吃東西呀!”
說完,老奶奶又看着血丞說道:“小夥子,這姑娘嚴重脫水,你給她喝下這杯就帶她到房間休息一下,我去外面給你們弄吃的,你們一定餓壞了吧!”
血丞此時才感覺到這不大的房間裡清清爽爽,早無外面那般悶熱,隨後抱着大丫站起身來,說道:“謝謝老奶奶。”
老奶奶離開房間就往外走去,血丞也給大丫慢慢的喝下了那杯水,隨後帶着她走進了房間。
這房間更加狹小,透過窗子,清楚的看見他們來時的路,隨後她輕輕的把大丫放在牀上,這牀也是黃沙做成,只是上面撲了一層樹葉編造的牀墊,上面也是一層牀墊,只是這樹葉做成的牀墊軟綿綿的,摸着也挺舒服。
血丞自己早已疲憊,但是他不能睡下,隨後走出了房間。
剛走出房間就碰見傻妞傻乎乎的衝進來,一下子飛到牀上,呼啦呼啦的睡了過去。
他知道傻妞也累壞了,笑了笑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他輕輕的端着杯子喝着水,又走到了外面。
此時,不大的院子裡,一股青煙,一個孤老的身影在爐竈前忙碌了起來。
血丞邊喝着水,邊走過去問道:“老奶奶,你需要我做點什麼。”
老奶奶轉過頭來,笑呵呵的說道:“小夥子,你呀!自己都快倒下了,還要幫我,老奶奶雖說年歲過百,但是身子還很硬朗,你就坐在旁邊,陪我說說話,飯很快就好了。”
老奶奶說完又獨自忙碌了起來、
血丞看了看,隨後坐在旁邊不遠的一個黃沙凳子上,喝了點水問道:“老奶奶,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嗎?”
老奶奶轉過頭來,變的嚴肅的問道:“你們一路走來,有沒有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他就是我丈夫。”
老奶奶說着她丈夫,臉色也突然變得有些紅潤,如果害羞的少女。
血丞此時明白了過來,隨後問得道:“我們一路走來,還真沒有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爺,他去黃沙之地幹什麼嗎?”
“小夥子,還是不要問了,老頭子每天都會去黃沙之地,只是今天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我有點擔心。”
每天都去黃沙之地,他去黃沙之地幹什麼,他們爲什麼又會在這裡居住?隨後,血丞問道:“老奶奶,這一片黃沙,荒無人煙,你們爲什麼要在這裡居住,你們的食物那裡來?水又是哪裡來?”
老奶奶放下手中的活,停下來,看了看天色,長長的深吸了口氣,過了半響,她又坐在地上,看着血丞。
那眼神如同久別重逢,看見自己孩子一般,眼淚掛在眼角,神情憔悴。
老奶奶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的兒子。”
她哭泣了起來,如同孩子一般,傻傻的哭着。
血丞那想到會是這樣,隨後走過去,輕輕的說道:“老奶奶,都過去了,過去了。”
老奶奶一把推開他,又緊接着說道:“我兒子跟你一般大小,長得比你還俊,他很聽話,從無爲非作歹。”
”那一天,我還記得那天清早,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隨後大雨傾盆,片刻間,這裡變成了汪洋大海,我跟老頭子被沖走了,我兒子看見我們,隨後快速衝了過來,一把拉着老頭子,一把拉着我。”
“大雨越下越大,我們三人被越衝越遠,我兒子眼看老頭子昏厥了過去,他快速站在下面,墊着我們,讓我們喘口氣。就這樣,我們一直被沖走了很遠很遠,大雨也一直下個不停,越下越猛。”
“我兒子偶爾伸出了吸口氣,隨後又沉在下面,墊着我們。”
“不知過了多久,我和老頭子都昏睡了過去。當我們再次醒來時,大雨早已停了,而這裡早已變成一片黃沙之地,悶熱之氣讓我們喘不過氣來。”
“我們顧不上喘過氣,還是喘不過氣,四處張望,尋找我們的兒子,可是,這茫茫黃沙中哪有我們兒子的身影。”
“當時,老頭子說,我們兒子可能已經死了,我一聽頓時暈了過去。”
“不知多久,我醒了過來,我兒子還是沒有回來,老頭子一直守候在我身邊,後來,我們一路走,一路尋找我們兒子,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裡,我們見這裡空氣沒有那麼悶熱,還有一口泉水,因此,老頭子提議說,我們就在這裡,就在這裡等我們的兒子。”
“我們修了這麼一間破屋,老頭子每天都要出去尋找兒子,這麼多年,從未間斷,我也相信我們兒子,他一定還活着。他一定還活着。”
老奶奶邊擦着眼淚,邊斷斷續續的說着過往的心酸。
血丞也認認真真的聽着,也不時的勸道:“老奶奶,他一定還活着,說不定,老爺爺今天就會把他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