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們三個就坐進車裡,由駱學海駕駛着向殯儀館開去,席夢琪還打着瞌睡半夢半醒之間,絲毫不感到害怕。
“喂,說好了我可不進去偷屍體,出了事也不要把我抖出來,我可是一名律師啊!被人發現我的前途就毀了!”駱學海還是不放心的又囑咐了我們一遍。
“知道啦,大律師!”
這偷屍體的方法我也想好了,我在後備箱中放了一隻輪椅,帶了一套衣服和墨鏡,到時候就假裝帶魚是看望去世親人的瘸子推出來就好了。
不一會我們就到了殯儀館,我對駱學海說,“你在大門看着,如果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走開,馬上我們就帶Dave出來了!”
駱學海點點頭。
我和席夢琪這才帶齊傢伙,趁着沒啥人的時候一溜煙繞過告別廳,從一間小門就去了,這小門之後其實就是化妝間,化妝間的後面便是冰凍屍體的停屍房了。
席夢琪這看看那看看,新奇的說,“哇,好厲害,我居然真的來偷屍體來了!”
這席夢琪長的其實挺好看,發育的不錯,我覺得這正應了一句老話,胸大無腦!
“咱們快進去找Dave的屍體吧,那魯家人別一會來了發現他兒子的屍體不見報了警,咱們就不好說了!”
席夢琪才點點頭,提着裝了一袋子衣服的口袋跟在我身後,一起進了停屍間。
其實大多數停屍間和香港恐怖電影中的樣子沒什麼太大區別,都是幾張擔架牀,挨着牆放置着一排排通電的冰凍櫃子,雪白髮亮,寒氣逼人。
我把輪椅架起來立在地上,讓席夢琪過來幫我一起找帶魚的屍體。
席夢琪終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只是韓劇看多了總覺的一切都應該是美好的而已,現在我拉出第一個櫃子的時候,席夢琪就不覺得美好了,怕怕的拉着我的胳膊,我往裡一瞧,是一個老頭,一臉的皺紋,看起來還算安詳,席夢琪就拉了拉我,“不是這個!”
我說我又不瞎,就把這個櫃子合上了!
雖然我們知道帶魚的屍體就放置在這間堆積屍體的房子裡,可是具體在哪一個裡面並不知道,只能一個一個找了!
我拉開第二個抽屜,這裡面是個圓滾滾的漢子,年約四十,只是臉上有半塊是被縫起來,似乎是死於恐怖的交通意外,顯然做縫合手術的醫生並不怎麼高明,除去粗黑的線之外,就是一道寬闊的血痕,如果你用指頭翻一下,就能看見了骨頭了。
我見的多了倒是不怕,席夢琪墊着腳尖向裡面一瞧,當下啊的一聲就驚叫了起來,嚇的我連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席夢琪就不停的拍打我的胸口,嗚嗚的叫着,我說你別叫,要不管理員來了就慘了!
席夢琪點點頭,我一放開她就被她狠狠的用腳踩了一下,疼的我倒是差點叫出來。
“別用你摸過死人的手捂我的嘴,惡不噁心!”
我忍着痛沒和她計較,只是繼續去拉最上面的櫃子,這個是空的。
如果屍體不多,搬屍體的工
人也會優先往下面放的,誰也不想爬上爬下的不是。
“要是能找到記錄存放屍體的記錄本就好了!”席夢琪異想天開的說。
我不禁覺得這傢伙太異想天開了,一共就這麼幾組櫃子我犯的着還先去管理員那偷記錄?
我倆繼續打開第二個最下面的櫃子,這次是個年輕人,面目還算和善,我聽席夢琪沒說話,一回頭纔看見席夢琪早就把雙眼給閉上了,我去,我本來還讓她去對面找找呢,看來這個想法是落空了!
我倆一連找了七八個,纔在一個櫃子裡發現了帶魚的屍體,還好昨天我在婚紗照上見過帶魚的樣子,要不絕對讓席夢琪給坑了,饒是這樣,我還是不放心的問她,“是這個不是?”
席夢琪害怕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嗯呢,就是這個!”
我二話沒說,把手伸進櫃子裡,只覺得帶魚的屍體好冰冷!
“哇,你好惡心,居然摸屍體!”
氣的我沒話說,你不幫我的忙還在這裡噁心我,乾脆我抽出手來就直接摸到了席夢琪的臉上,“你聞聞,臭不臭!”
席夢琪沒防備,被我直接就摸到了鼻子上,我其實也不過是想嚇唬她一下,誰知道她不躲,這下可摸了正着,連她薄薄的嘴脣也被我摸到了!
席夢琪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哇的一下就跑到牆角里吐了。
這下原本不怎麼臭的停屍間也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這玩笑確實開過了,我不好意思的走過去,想要輕輕拍拍她的肩頭,問問她有沒有事,沒想到席夢琪一擺手,讓我別碰她,“站遠點,別和我說話!混蛋!”
呃……
“好吧。”我也不管她了,讓她吐去吧,我返身過去把帶魚的屍體給抱了出來,他屍身早就硬邦邦的了,而且光溜溜的,很難不觸碰他的肌膚。
帶魚長的眉清目秀,只是在脖子上有個很大的傷疤,我猜測是臨死之前做手術的關係,當然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過許小諾要打官司,也許和醫院動了手術又沒救活帶魚的命還搞的這難堪有關係哦!
要是我也氣不過啊,那麼大的傷疤,死的時候都沒癒合,我還能看見在淡紅色的肉上還有一簇簇白色的小膿包,也不知怎麼搞的,確實挺噁心!
我一伸手,“喂,快把衣服給我,給他套上,咱們就走了!”
席夢琪幽怨的盯了我一眼,這才提着袋子很嫌棄我的走了過來,“給你,你自己穿吧,我不管了!”
哎,坑爹隊友啊!
我連忙先替帶魚套上褲子,又取過一件藍色的羽絨服給他穿上,然後用圍巾幫他把脖子上的傷口裹的誰也看不見才肯罷休。
帶魚的頭上又被我帶了一頂鴨舌帽,一副黑色墨鏡架在他的鼻樑上,我抱着帶魚往輪椅上一放,沒想到帶魚被凍硬了,我手腳並用,踩在他肚子上讓他坐好這才肯罷休!
席夢琪又道,“你有沒有道德,尊重一下屍體好不好,姐姐知道你這樣對待Dave一定會傷心的!”
我去,我們在偷屍體好不好
,幹什麼都要快點,難不成你想要他自然解凍?
我伸着雙手假裝要去摸席夢琪,嚇的這個丫頭小聲的叫了一下退到遠處,不敢說話了!
我看她閉嘴了,這纔打算推着輪椅出去,誰知電話突然就響了,我一看是駱學海打來的心裡就有點不好預感。
電話一通就聽見駱學海焦急的聲音,“餵你們好了沒有,魯家父子帶着幾個人進來燒屍體了,不行你們趕緊出來吧!”
“什麼!”我驚的也顧不得別的大叫了一聲,眼神一瞟席夢琪,一捂電話,“你馬上拖住他們,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們找到帶魚了,現在放棄屍體就保不住了!”
“我怎麼拖住他們啊!”駱學海有點爲難。
“你想辦法啊,你可是大律師啊!”我急的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臨掛電話前還聽見駱學海小聲的嘟噥着,“這和律師有什麼關係?”
席夢琪也聽見了電話裡的內容,頓時就鎮定不下來了,“怎麼辦,他們要進來了!”
“脫!”
席夢琪就愣了一下,“脫什麼?”
“脫衣服啊,把你的外套脫下來,把他裝成女人啊!你倆衣服換一換!”
我忽然間腦洞打開,對席夢琪打起了主意。
“啊,不要啊,他現在這樣誰能認得出來!”
我一看,帶魚雖然被我包裹的有些嚴實,但進來的人可是養他二十多年的爸爸和朝夕相處的哥哥啊,露出一點馬腳,捱打被抓是小事,關鍵是前功盡棄了啊!
我看席夢琪不同意,哪還管她怎麼想,一把將她抓了過來,三下兩下就把她的外套給拔了下來,急的席夢琪都快哭出來了,掙扎中席夢琪的頭髮都掉了下來,我一看,這長長的黃頭髮居然是假髮,那好,徵用了!
我把帶魚又提起來,給他換了席夢琪的衣服,又抓住席夢琪把帶魚剛穿過的羽絨服給她套上了,要不大冬天的不穿外套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的,這自然又受到了席夢琪激烈的反抗,我臉上還被撓了兩下,不過也值了,帶魚穿上席夢琪緊身的紫色衣服,頭上戴了假髮,我真想再給他抹上口紅,但是時間來不及了!
席夢琪緊咬下脣,眼中盡是秋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的我也是心疼不已,但我發誓要是換成平時我肯定不會這麼粗暴的對待女人,但是這不是沒辦法嘛!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門外走廊裡想起魯志深粗獷的聲音,“外面那個傻子有神經病吧,死活不讓咱們停車,他以爲停車場是他家開的啊,揍一頓就老實了!”
我嘴角抽了一下,可憐的駱學海。
我正要推着帶魚和席夢琪一起出去,忽然又聽見魯志深說,“爹,昨天那個楚小天肯定是許小諾請來的遊說咱們的,打死也不能讓他們結冥婚,咱們這就一把火把混球燒個一乾二淨,看他們怎麼打屍體的主意!”
我看見一道黑影出現在門縫下面,眼睛頓時驚的瞪了老大,魯家人見過我!我光顧的給帶魚化妝了,我怎麼辦,這就要被他們撞破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