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血棺那東西,我是一點兒都不瞭解的。因此,我問吳老四,他知不知道這血棺是個什麼玩意兒。
吳老四說,他也不太清楚。不過,血棺不是普通的棺材,是不能亂開的。因爲誰也不能保證,在開棺之後,是不是會弄出什麼幺蛾子。
“聯繫你來趕屍的那位,有跟你提過,那屍體是在血棺裡的嗎?”我問吳老四。
“沒有。”吳老四搖了搖頭,說:“按照規矩,裝屍體的棺材若是很特別,他是應該提前告訴我的。他沒說,這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挖了一個坑,在等我往裡面跳?”
“接下來怎麼辦?咱們是開棺?還是把土給它填回去?”我問。
“都已經挖開了,若是填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這是口血棺,也不能亂開。”吳老四皺起了眉頭,在那裡想了起來。
“時辰馬上就要到了,二位還不抓緊些。”這聲音是從大門口那裡傳來的,我順着聲音往那邊望去,發現白德江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之前可沒跟我講過,裝屍體的是血棺。”吳老四有些生氣地對着白德江質問道。
“什麼血棺?”白德江掃了那血紅色的棺材一眼,說:“就是外面刷了一層紅色的油漆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血棺?制血棺,要用吸血樹才行,那東西可是神木,哪裡尋得到啊?”
“你確定真的只是刷了一層紅色的油漆?”吳老四有些不太相信白德江說的。
“既然你知道血棺,那肯定應該清楚。血棺那玩意兒,只要一摸,便會沾一手的血。”說着,白德江便走了過去,用手在那血紅色的棺材上摸了一把,然後將手在我們面前晃了晃。
“乾乾淨淨的,一點兒血跡都沒有,我沒有騙你們吧?”
一摸就會沾上血,那是對人說的啊!白德江又不是人,他只是一隻鬼。他這麼摸一下,不沾上血,那是很正常的。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鬼,所以摸了不能證明什麼啊?要是不信,你們可以自己來摸摸,這口真的不是血棺。”白德江在那裡說了起來。
“我來!我來!八爺我來替你們摸。”那逗逼鳥來了,它直接朝着那棺材撲了過去。
那逗逼鳥不是說要替我們摸嗎?可是它並沒有落下去,只是飛到了棺材蓋上空,在那裡扇翅膀。
蟲子,那逗逼鳥的爪子上抓了一條蟲子,它把那蟲子丟到了棺材蓋上。
那蟲子的身子是綠油油的,在落到棺材蓋上面之後,
它在那裡爬了起來。爬了好半天,它的身子還是綠油油的。
“這下你們總該信我了吧?”白德江說。
吳老四朝着那口棺材走了過去,他站在棺材邊上看了看。看完之後,蹲下了身子,用手指輕輕在棺材蓋上摸了一下。
沒有沾上血,吳老四的手指頭上,並沒與沾上血。是不是可以說明,眼前的這口棺材,真的不是血棺,只是刷了一層油漆啊!
“你退後些,開這棺材很兇險。”吳老四對着我說了這麼一句。
開棺這事兒我沒什麼經驗,吳老四這傢伙,本就是個趕屍人,開棺起屍這種事,他應該做的不少。所以,他讓我退後,我必須得往後退啊!
“哐……哐……”
吳老四把銅鑼懸在了棺材蓋的正上方,在那裡猛敲了兩下銅鑼。他這一招,叫銅鑼鎮屍。就是用刺耳的銅鑼聲,把棺材裡的屍體給震懵,讓屍體在一段時間內,不能動彈。
敲完了銅鑼,吳老四在那裡嘰裡咕嚕地念了幾句。不過,他念的是個什麼玩意兒,我一句都沒聽懂。
唸完之後,他便放下了銅鑼,把手伸向了棺材蓋,試着擡了一下。
“咔嚓!”伴着木材的撕裂聲,棺材蓋被吳老四擡了起來。
棺材裡面裝的是什麼玩意兒?鮮紅鮮紅的,看上去就像是鮮血一樣。疑似鮮血的液體裝滿了整口棺材,因此裡面到底有沒有屍體,現在還看不到。
“這是什麼?”吳老四指了指棺材裡的那些液體,問白德江。
“不知道。”白德江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吳老四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說:“沒有血腥味,不像是鮮血。此外,這液體好像什麼味道都沒有,聞不出來到底是什麼。”
“臭小子,不回去找姐姐玩,跑到這裡來幹嗎?”這是薛姐的聲音,那娘們來了。
“看熱鬧啊!”我說。
那娘們白了我一眼,故作生氣地說:“看熱鬧都不通知姐姐一聲,你這心裡,到底還有沒有姐姐我啊?”
“薛老闆來得正好,這棺材裡裝的是什麼,你能認出來嗎?”吳老四指了指棺材裡面的那些血色液體,問薛姐。
“無精之血。”在瞟了一眼之後,薛姐說了這麼四個字。
我和吳老四不約而同的,用懵逼的眼神看向了薛姐。因爲,她說的無精之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們兩個都不明白。
“精血屬陰,精爲陰中之陽,血爲陰
中之陰。無精之血,便是無陽之血,是極陰之血。無陽有色而無味兒,所以這無精之血,是聞不到半點兒血腥味的。”薛姐在那裡跟我們解釋了起來。
這娘們,懂的東西真多。我只能說,她今天又讓我長知識了。
“無精之血放在棺材裡,有什麼用啊?”我問薛姐。
“莫非這棺材裡養的是陰屍?”在說這話的時候,薛姐的臉上,露出了一些驚色。
“什麼是陰屍啊?”我問。
“陰屍一旦出來,可以在短短十幾秒鐘之內,把周圍的陰氣全都吸乾淨。”薛姐拉着我往後退了幾步,說:“人體之內,陰陽協調,不管是缺了陰,還是少了陽,人都是活不成的。”
十幾秒鐘之內,把周圍的陰氣全都吸乾淨?這陰屍,也太厲害了吧!
吳老四在聽了之後,也感覺到了危險。因此,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那棺材的距離。
“棺都已經開了,這活兒你可不能撂挑子不幹了啊!”白德江威脅了吳老四一句。
“你這是在暗算我?”吳老四臉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足可見此時的他是很憤怒的。
“我幹嗎要暗算你?”白德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在還活着的趕屍人中,就只有你吳老四的本領最大。棺材裡的這具陰屍,若你都趕不走,別人更是不可能趕得走的。我請你來,真的僅僅只是想讓你幫我們趕屍。只要你按照約定,把這陰屍趕到了目的地,答應你的報酬,我可以翻倍給你。”
“早知道是陰屍,我定不會接你這活兒。”吳老四的話語裡,除了生氣,還透着一些騎虎難下的無奈。
“正是因爲知道你不會接,所以纔沒敢把棺材裡是陰屍的事兒告訴你。”白德江笑了笑,說:“趕屍這碗飯,本來就很兇險。再說,吳老四你在年輕的時候,比這更加兇險的活兒都接過,還怕這個?”
“那是年輕不懂事,外加狗屎運好!不然我這條命,早就交待了。”吳老四很不爽地回了一句。
“狗屎運這玩意兒,年輕的時候能走,老了也未必不能走啊?反正這活兒,你不願意接,那也是接了。就既來之則安之,祈禱自己再走一次狗屎運吧!”說完這話之後,白德江居然轉了身,出門去了。
“白德江都走了,這活兒要是接不得,咱們撒丫子溜吧!”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和薛老闆先走吧!這事兒是我自己莽撞惹下的,讓我自己來處理。”吳老四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