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平平靜靜的,並沒有什麼幺蛾子事發生。
這天晚上,我和薛姐正在藥店裡吃夜宵,有一個穿着唐裝,長得微微有些胖的傢伙,出現在了店門口。
嶽楚峰?這傢伙怎麼來了?
“二師兄找你。”我笑呵呵地跟薛姐開起了玩笑。
那娘們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起了身,慢悠悠地向着嶽楚峰走了過去。
“有事嗎?”薛姐問。
“坎店後院那女鬼,你們知道她的下落嗎?”嶽楚峰一臉認真地看着薛姐,問道。
“要不是你,那女鬼能出來嗎?”薛姐沒好氣的瞪了嶽楚峰一眼,說:“她去哪兒了,我們怎麼知道?”
“我們必須得趕緊把她找到,要不然會出大事。”嶽楚峰在說這話的時候,是一副很焦急的臉色。
“這禍是你闖的,又不是我闖的。需要找到她的是你,跟我有什麼關係?”薛姐淡淡地說。
“跟師妹你確實沒關係,但跟夏五味有關係。”嶽楚峰冷冷地笑了笑,說:“花轎擡新娘,白轎迎死妻。”
一聽到這句,我的心立馬就咯噔了一聲。這句話跟八門村有關,而且跟我爹媽有關。雖然我媽已經從八門村回來了,但我爹還沒有回來,而且婆婆、爺爺,甚至我媽,都好像在可以避諱什麼,一直沒提我爹的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瞪着嶽楚峰問。
“要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去不去找那女鬼,是你的事,與我沒什麼關係。總之,你若找不到她,這兩句話的意思,你便永遠都明白不了。連這兩句話說的是什麼你都不知道,自然是不可能把你爹救出來的。”嶽楚峰那傢伙,在說了這麼一番話之後,便拍屁股走了。
“他說的可信嗎?”我問薛姐。
那娘們皺了皺眉頭,說:“不完全可信,但也不是一點兒都不能信。據姐姐所知,在二十幾年前,也就是你爸媽出事的那段時間,紫若確實逃出去過。”
“要不咱們去八門村看看,找找八爺那逗逼鳥,它就住在八門村裡,二十幾年前發生的那事,它應該是知道的。”我說。
“這倒是個辦法。”那娘們說。
打定了主意,我們立馬便開着牧馬人,向着八門村去了。
要想讓那逗逼鳥把秘密說出來,我是必須得哄哄它的。因此,在路過燒烤一條街那裡的時候,我給它弄了點兒鹽水花生。
剛一走過那石
碑,穿着花棉襖的花姨,便擋在了我們面前。
“你們大晚上的跑到八門村來,是要幹嗎啊?”花姨一邊搗弄那朵插在頭上的白花,一邊笑呵呵地問我和薛姐。
我把手裡提着的水煮花生晃了晃,說:“欠八爺的花生豆,都欠了好久了。今晚正好得空,專門給它送了些過來。”
“哦!”花姨呵呵地笑了笑,說:“連那隻鳥都有花生豆吃,花姨我呢?難道你就不慷慨解囊,稍微打發一點兒?”
“花姨你想要什麼,給我說就是了,下次我來的時候,一定給你帶。”這個花姨,我可不能在八門村裡把她給得罪了。要不然,她給我下個什麼套,那可就麻煩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這次,你們總得給我點兒東西吧?要不然,我可不告訴你們八爺在哪兒。八門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村子裡找一隻鳥,不是那麼容易的。再則,雖然你們五林村現在跟八門村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你小子進村是沒什麼。但是,八門村是有些禁地的,那些禁地,花姨我都闖不得,你們自然是更加闖不得的了。”
花姨這話,是在威脅我嗎?
“不要拐外抹角了,這次想要什麼,直接說。”薛姐這娘們,從來都是那麼的直接。
“我知道薛老闆你的身上,隨時都是帶着符的。要不,你隨便送兩道給我,讓我拿去玩玩?”花姨提的這個要求,比我想象中的要簡單。
那娘們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最終還是從兜裡摸了兩道符出來,遞給了花姨。
“這麼小氣。”花姨瞟了一眼那兩道符,說:“一直往東走,那裡有一棵被雷劈斷了的香樟樹,八爺的小屋,就在那樹杈上面。”
東邊不就是震位嗎?震爲雷。一般來說,長在東邊的樹,尤其是香樟這種大樹,那都是很容易遭雷劈的。八爺那逗逼鳥,把家安在東邊的香樟樹上,那是存心在玩刺激,找雷劈啊!
八門村畢竟不是正常的村子,有些陰氣森森的,陰氣就是鬼氣,鬼氣這玩意兒,是很迷惑人的。所以,就算是那種能把東南西北分得很清楚的人,在八門村這鬼地方,都是會迷路的。辨別方向,最準的是用風水羅盤。
風水羅盤這玩意兒,薛姐那娘們是隨身帶着的。這不,我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叫她拿出來,那娘們便自己把風水羅盤給拿出來了。
有風水羅盤指路,東邊自然是很好找的啊!
走了大概十來分鐘,那棵被雷劈斷了的香
樟樹,便出現在我們面前了。雖然被雷劈斷了一半,但那樹看上去,還是很粗,而且還枝繁葉茂的。
樹杈上那是什麼?看上去像是一個小木屋啊!
“八爺!八爺!”我扯着嗓子喊了兩聲。
“你們來幹嗎?”那逗逼鳥撲扇着翅膀,從小木屋裡飛了出來,問:“你們是來給八爺我送花生豆的嗎?我已經聞到水煮花生的香味了。”
那逗逼鳥是不會跟我客氣的,我都還沒給它呢,它就撲了過來,用爪子抓住了我的手臂,撅着鳥屁股,將它的鳥嘴伸進了口袋了裡面,叼了一顆花生出來。
八爺剝花生,那是不需要用手的。只見,它的鳥嘴動了那麼兩下,花生米和花生殼便分離開了。
那逗逼鳥把花生米吞進了肚子裡,至於花生殼,則落到了地上。
“不講衛生,亂丟垃圾,這還是你自己的鳥窩。”薛姐說了八爺一句。
“花生殼爛了之後會變成肥料,肥料越多,這香樟樹就長得越壯,我的八爺府就越安全。”那逗逼鳥說。
“就一四面透風,屋頂漏雨的破木屋,還好意思說是八爺府?”薛姐跟那逗逼鳥鬥起了嘴。
“你怎麼知道我的八爺府又不能遮風,又不能擋雨啊?”那逗逼鳥一邊吃水煮花生,一邊說:“反正你們都來了,要不去弄點兒木材,幫八爺我把府邸修繕修繕?”
這香樟樹的樹幹雖然有些粗,但枝丫並不少,要爬上去,並不是什麼難事。修繕那小木屋,只要材料齊全,應該是很容易的。
“幫你修八爺府是沒問題的,不過你得先幫我們一個小忙。”薛姐笑呵呵地接過了話。
“替我八爺辦事,還講條件,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八爺當朋友啊?”你逗逼鳥十分不爽地說。
“你每次幫我們辦事,不都講了條件的嗎?”那娘們說。
“我的條件是花生豆,你們的條件有那麼簡單嗎?”八爺問。
“當然,我們提的條件,可比花生豆簡單多了。花生豆需要去買,我們提的條件,你開一開鳥口就夠了。”薛姐笑吟吟地說。
“什麼條件,趕緊提。”那逗逼鳥問。
“花轎擡新娘,白轎迎死妻。這個,跟紫若那女鬼,到底有什麼關係?”薛姐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一句兩句說不清,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吧!”說着,那逗逼鳥便撲扇着翅膀,在前面帶起了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