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看不到二樓窗戶裡有什麼東西的街道上,“黑野豬公主”依然在哀嚎着翻滾着。
她活了三十幾年了,第一次這麼疼過。
本來她已經接近“勝利”了,突然感受到腦子好像被粗暴的扯了出來,狠狠的在地上踩了幾腳後,揉了揉又塞了回去的一種感覺。
幸好,這種痛苦只存在了一剎那,接下來的那漫長的痛苦纔是讓她最難受的。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鋸片刮在靈魂上的疼痛,而且還在慢慢的颳着。
這讓她想起了她小時候,傷口處流出的膿水。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裡,也有膿水要流出來了!
就從被“鋸片”刮出的傷痕處!
“喂!”路易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黑野豬公主,你趴在地上幹什麼?找你的紅舌頭西瓜鞋嗎?”
她擡頭看去,本來兇戾的眼神直接變成了震撼與欣賞。
那是一種對“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從不在意世俗的眼光”的人的敬佩的眼神。
看着眼前上身穿着黑色西服,下半身穿着淺灰色的緊身皮褲,左腳穿的是皮鞋,右腳卻穿的是一個粉絲的帆布鞋。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在他的肩部,點綴着幾顆銀亮的尖刺裝飾。
左胸和右胸,分別用魯恩語寫着:【性感】【優雅】
頭上戴的頭套,面部是焊工的面具,鏡片是黑色的,面部之外的其他部分卻不是鐵做的了,而是一種廉價布料,在頭套頭頂的位置,一簇長條的綠毛被縫在了上面。
【知己啊!】邋遢的“黑野豬公主”都快熱淚盈眶了,因爲她是一個從小就不講衛生的傢伙,一直和垃圾打交道,再加上是個孤兒,其他人見到她一直是非打即罵,將她當作出氣筒。
直到老闆找到了她,說自己適合使用這兩件道具,就招募了她,這才讓她過了一段時間好日子。
任誰都想不到,這個身高一米五六左右體重直逼三百斤的女人,在幾年前瘦的像一具骷髏。
這也就是她沒看到路易的身後,不然她應該會更加興奮吧。
路易的背後惡搞的寫着一段因蒂斯語:【我是一個變態,魯恩特產大變態】
二樓處窗戶後面的兩個人看的卻是清清楚楚,亞伯斯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這件事最好不讓第三人知道。”亞伯斯說道,“這應該又是羅塞爾大帝搞的,像是【週年慶】【第一千位使用冥想盆的魯恩人】之類的東西我們經歷了很多次了。”
“我的箱子呢?你找到了嗎?”紐特突然說起他剛剛擺脫亞伯斯的事。
亞伯斯指了指沙發底下,紐特掏出了他的木箱,從裡面翻出了一個“數碼相機”來。
這是通過超凡手段做的,一件很雞肋的道具。
咚
紐特對着窗外摁動快門,數碼相機裡的小人被快門鍵敲醒,被一把小鑷子強制性的掰過頭去,看向鏡頭外。
小人看到有色彩的東西,立刻就開始對着紐特事先放好的畫布上飛速地畫畫。
畫出了清晰度非常高的一副彩色畫,幾乎可以說,這就是一張“照片”。
看着紐特將相機收回去,亞伯斯羨慕的看了一樣,假裝不在意的繼續看着窗外。
在街道上,路易和敵人正交談甚歡,正當亞伯斯以爲路易“叛變”了的時候,路易砰砰兩槍,將她幹掉了。
“我就知道!”亞伯斯高興的說道,“就算被策反也應該被一個標誌點的妞策反啊!”
紐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拍了拍正認真看着的冥想盆說道:
“去把衣服變回來吧,把那個……頭套也收回去。”
冥想盆沒動,繼續晃着它的小腿,看着窗外。
它銀色的沙子卻給了他迴應。
沙子聚攏成了一行字:
【24小時57分鐘16秒】
紐特無奈的閉上眼睛。
“有什麼辦法讓他睡一天嗎?我的昏睡粉末爲了弄翻哈里斯都用完了。”他掰下來一條凳子腿說道,“只能讓他委屈一下了,也不知道那個長方體女士是不是真正的敵人,萬一那個蟲子還在的話,路易的心理防線絕對會在他看明白自己穿什麼衣服之後,瞬間崩塌。”
路易開門聲響起,早早的站在門背後的紐特高高舉起凳子腿,掄圓了打在路易可憐的後腦勺上。
噗通
路易應聲而倒。
亞伯斯趕緊去看他還有沒有呼吸。
“之前在哈里斯家門口那個警員也是你打的吧。”亞伯斯突然想到了最近警局撥款最多的一項,就是那個警員工傷的醫療費用。
“以後我教教你吧,人的後腦勺可不能這麼敲啊。”亞伯斯對着紐特說。
紐特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着,看向窗外“黑野豬公主”的屍體緩緩的析出兩個個不知道什麼東西來。
“這場戰鬥的戰利品是不是不用上繳?”紐特突然想到了這件事,趕忙問道。
“上一場戰鬥也是,【吹哨人】的東西也是我們的。”亞伯斯開口說道,“只要武偵身份不暴露,東西永遠都是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