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發財了。
利達走出家門後,每個人都這麼說。
“菲斯特?哪個菲斯特?”
利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甚至認爲說的是盧恩的那個爛賭鬼堂親。
“是盧恩·菲斯特,他坐着大船回來了!”
住在她家隔壁的滌洗女工———泰勒夫人動作十分有張力的描繪着,就像她真的看到了一樣。
“好多人簇擁着他,點頭哈腰給他賠笑臉,走在一個紅地毯上,手裡的是一根看起來就很貴的柺杖。”
利達則很是不安,沒有盧恩的這一年她過的很舒坦,雖然需要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但她起碼不用爲了養活一個大男人去鉛白廠上班了,更不用去跟其他的船員做那種事。
“哦,是他啊。”利達東張西望着深怕那個傢伙突然冒出來,“我還真心以爲他死在一年前的船難裡了呢。”
利達後悔往女神的箱子裡投錢了———雖然只投了1/2便士。
她那東張西望後低落的樣子落了在泰勒夫人眼裡,自然的變成了“期盼丈夫歸來而無所獲”。
泰勒夫人諂媚笑着。
“不用擔心,利達。男人吶,我明白的很!你既沒有再婚,還給他生了個孩子,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利達咬緊下嘴脣,焦急的等泰勒夫人說完話後,立刻告辭道:
“我突然想起個事,先走了。”
說完就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跑。
“慢走啊!”泰勒夫人揮了揮手,目送利達離開。
在利達徹底在她的視野裡消失後,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向另一個滌洗女工發泄着。
“呸!”泰勒夫人吐了口唾沫,“嘖嘖,不愧是【有錢人】啊,連班也不去上了,要不是她有個孩子,像她這種【爛貨】還想高攀?”
…………
“離我的孩子遠點,混蛋!”
在一個殘破的小房子裡,利達拿着掃帚對着一個男人。
盧恩·菲斯特翹着腿坐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張牀上,右臂環抱着科恩的脖頸。
如果這一幕發生在正常的父親和孩子身上那一定會很溫馨吧,但是利達很清楚的知道:
盧恩·菲斯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是一個用孩子不斷逼迫她,讓她變的“殘破”的惡棍!
他在之前的兩年裡只在第一次逼迫她的時候抱過科恩,如果那可以稱之爲“抱”的話。
“我是來談條件的,我的【妻子】。”他嘲弄的說,“妻子”一詞還加了重音,“在我【遇難】的這幾年裡,你用那個泛黑的小破洞伺候過多少人啊?”
科恩感覺氣氛很不對勁。
明明剛纔這個陌生的叔叔還給他一個雞腿呢,現在怎麼會和媽媽吵起來呢?
科恩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出去,可是他太瘦小了,以至於他的反抗只能勉強引起盧恩的注意。
盧恩的用臂窩僅僅夾住科恩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
“你幹什麼!”利達的眼睛都紅了,舉起掃帚就要打。
盧恩不緊不慢的將左手放在科恩的頭頂,做出“擰”的動作。
“喂喂喂,這樣真的好嗎?我的【妻子】,你要知道我在這一年裡可是這樣子擰斷過幾十個這樣的脖頸哦。”
盧恩將自己陰柔蒼白的臉貼在科恩爆紅的小臉上,不緊不慢的說道,“不要隨便用武器指着一位魯恩紳士,這是基本的禮貌不是嗎?”
從那泛白的眼睛可以看出來,可憐的小科恩已經失去了意識了。
盧恩感覺再這樣提下去科恩就要去見女神了,於是他將科恩丟在地上,用擦的鋥亮的皮鞋尖頂着科恩的小臉。
屋子裡靜了下來,這剩下科恩劫後餘生後那粗重的呼吸。
盧恩用鞋尖玩弄了一會科恩的臉後,擡頭看向利達,沒有理會利達那像是看死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起了話:
“這是我第二遍重複了,我的【妻子】,我是來談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