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
因爲安全屋的隔音效果很好,哈里斯和塞克直到走到門前才勉強聽見了裡面的“哀嚎”。
扭頭和對方對視一眼後,哈里斯左手握住門把,身體緊貼着門的左半面。
塞克會意,舉起自己的配槍,將自己的身體貼在右半面。
哈里斯猛然將門推開,塞克立刻用槍口對準屋裡的人。
“圖特!圖特!”因爲門的推開,那令紐特和路易痛苦捂着耳朵的“聲波攻擊”也抵達了他們的耳朵。
哈里斯和塞克終於明白這些牆壁和門板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了。
“你爲什麼下的這麼好啊!我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牆壁旁的亞伯斯正是“攻擊”的源頭,他此時正不敢置信的衝着在這種男高音下依然淡定的圖特哀嚎着,“來玩因蒂斯象棋吧!你會玩吧!我記得這個房子的閣樓裡……”
亞伯斯看到了門口處的兩個人,聲音隨之戛然而止。
牆角處,煤油燈內的火焰也不在匍匐着了,盡情的伸展起了自己的身軀。
“亞伯斯老頭……”在離房門最遠的牆角處,紐特用沙啞的聲音和要殺人的語氣說着話,“你不僅嗓門大,耳朵,咳咳咳,也夠聾的啊……”
他看了看亞伯斯旁邊的勺子和罐頭,語氣更加充斥着殺意了:
“那勺子和罐頭殼砸你的頭也沒有反應,玩的挺投入啊……”
紐特掏着自己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向亞伯斯。
“紐特!”路易趕忙喊了一聲,希望可以平息他的怒火。
可惜這並沒有用,於是路易又看向了“唯二”的超凡者:哈里斯。
誰料哈里斯此時並沒有看向他,紐特也走到了亞伯斯身邊。
拿起了自己扔出去的罐頭殼,裡面的汁水已經所剩無幾,反倒是地板上有一小灘。
“真浪費啊……真是的,就不能讓我好好的幫罐頭吃完嗎?”紐特悲涼的閉上眼睛說道,“我一直認爲,沒有完整的吃完一個食物,就隨意的評價,是不合乎規矩的。”
路易震驚的張了張嘴,他還以爲紐特會拎起亞伯斯的衣領,就算不打,也會怒斥一頓。
【紐特的脾氣好像一直都很好】
路易會想着他認識紐特的這段時間,心裡想到。
“無論是好的評價還是壞的評價,是驚喜,還是憤怒,亦或者是失望,都必須將食物從頭到尾的吃完纔有資格評價。”
紐特說着,拿起罐頭殼,用邊緣敲擊着下側的牙齒,用慣性將剩下的汁水吃到了嘴裡,隨後閉上嘴,細細的咀嚼。
“就比如現在,我真的想要好好的評價一番這個食物,可惜,這一次的資格我又沒有把握住,是我親手將罐頭扔出去的……怪不到別人頭上。”
路易看着他一邊咀嚼着,一邊口齒清晰的說着。
【除了,在某些方面有點神經質以外……真的挺不錯的,是一個靠得住的人……吧】
圖特看着局面恢復了平靜,就慢慢的將紙張小心翼翼的摺疊好,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裡,眼睛幸福的眯了起來。
塞克捂着額頭,將槍塞回槍套裡,拍了拍哈里斯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等他們拿着五個一樣椅子回來之後,紐特已經吃完了,此時正在拿玻璃罐子裝着一些不知道那裡來的蟲子。
哈里斯二人將椅子擺好,和沙發一起圍成了一個圈。
不過等擺好了塞克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一個除了哈里斯和圖特,剩下的人都會立刻發現的問題。
六位武偵,五把椅子和一個沙發。
坐沙發的人代表了什麼?
這個問題塞克當然知道了答案。
【想坐】
這是塞克心中的想法。
【趁着還沒有人發現,快坐上去!】
他心裡有一個聲音這樣說着。
【坐上去!他們不會撕破臉皮將你趕下去的!】
塞克的呼吸有些粗重起來。
【想坐想坐!想做想做!哪怕是一個這樣的小組織,哪怕再怎麼默默無聞,但……真的想做一個領導者……】
這不是什麼新的敵人的“能力”,而是跟【吹哨人】一樣,如今的塞克,也在被名爲“過去”的事物束縛着,詛咒着。
儘管他知道,就算他坐上去,他也不可能成爲領導者,他孤僻性格就註定了這一點。
但他的“過去”,卻驅使着他快點坐下,享受着一瞬間的滿足。
【那樣的話,跟豬玀也沒什麼區別了吧】塞克冷靜了下來,打斷了心中的貪慾,隨意的挑了一把椅子後坐下。
【靠着這種方式,自娛自樂的讓自己的精神得到一瞬間的勝利?輸了就是輸了, 當不了就是當不了,沒資格就沒資格,精神勝利,我塞克一點都不需要!】
哈里斯挨着塞克也坐在了椅子上,圖特站起身來,坐在了哈里斯的旁邊。
其餘三人在挑座位的時候紛紛一愣。
【這是誰的主意,真是激化矛盾啊……】
【嘖,因爲這種沒意義的方式爭吵我可不需要,誰愛坐誰坐】
【我肯定做不了老大啦,這是肯定的事】
路易和紐特一齊邁步走向椅子。
路易如願以償的坐下,亞伯斯則沉着臉拉住了紐特。
“我可以理解你在逃避責任嗎,紐特閣下?”亞伯斯一反常態的不近人情的說道,“武偵,這個組織在那天成立之初就確立了誰是領導者!”
說完後,亞伯斯快步走向最後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紐特將玻璃罐揣進懷裡,施施然的坐在了沙發上。
於是,六人就這樣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唉……”亞伯斯拍了拍腦門,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你可以宣佈會議開始了,領導者。”
紐特看了看兩側,有些彆扭的說道:
“武偵聯盟第一次正式會議,開始。”
…………
星界,【王座之間】表面的紫霧翻騰個不停。
【您選擇了正確的道路嗎?我偉岸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