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apter16 兩場聚會
從這個昂貴的價格來看,這人或許並不急着出手這件物品……不,也不一定,他說不定只是爲了虛張聲勢,防止有人故意藉此壓價……但也側面說明了他離三個月還有一段距離,不然他估計倒貼錢也要把這件物品送出去。
愛麗絲搖了搖頭,靠回了椅背上,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如果我買下這件物品,然後和克萊恩一人用三個月,算不算是鑽了bug呢?
但此時下一個人已經開始了講述,愛麗絲於是也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接下來,又陸續有幾個人提出了交易,有的達成了,有的失敗了,愛麗絲的收穫是知道了那位老先生的代號是“智慧之眼”。
最後,“智慧之眼”老先生拍了兩下手掌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按照慣例,一個一個離開,彼此間隔三分鐘。”
這是爲了防止跟蹤?愛麗絲恍然,她看着“智慧之眼”老先生一個一個安排其他人離開,直到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裡有個非凡者聚會的?”面前的老先生看不出情緒地問道。
“……卡斯帕斯。”愛麗絲坦誠了自己真正的答案來源。
“智慧之眼”老先生看着愛麗絲,似乎在等她繼續說。
“我剛來到貝克蘭德,需要購買一些非凡材料,而黑市武器商人很可能有相關的線索……”愛麗絲解釋了自己不靠譜的推理過程。
“智慧之眼”老先生打量了愛麗絲幾秒,才緩慢道:“可你什麼都沒買。”
“一個是因爲沒有我需要的東西,另一個是,我還不確定我有沒有下次再來的機會。”愛麗絲和“智慧之眼”老先生對視。
“智慧之眼”老先生看了愛麗絲一會兒後,掏出了一張有着太陽符號標記的紙張,放到愛麗絲面前道:“你需要證明伱的誠意。這是一件‘太陽’途徑非凡物品的副產物,相當於一份一次性的契約。”
愛麗絲偏了偏頭,然後掏出那枚她之前剩下一直沒花的1便士硬幣,默唸了七遍“他說的是真話”,然後將硬幣拋起。
當看見硬幣以國王面落下後,愛麗絲才收回硬幣,按照“智慧之眼”老先生的要求,簽訂了契約,以此證明自己的誠意,“智慧之眼”老先生在目睹愛麗絲簽下契約後如約告訴了愛麗絲聚會的暗號,愛麗絲再次見證了通過報紙聯繫的方法。
隨後,愛麗絲在“智慧之眼”老先生的提示下離開了房間,他摘下兜帽還給侍者,然後原路返回“勇敢者酒吧”,摘除鐵面具,穿過廚房,在已經熱鬧起來的酒吧內發現了等在紙牌室門口的卡斯帕斯。
路過這位老者時,愛麗絲像是纔想起來一樣,將面孔變回了自己來時的樣子,然後衝他眨了眨眼睛,步履輕快地離開了。
……
愛麗絲再次見到克萊恩,是克萊恩通過灰霧聯繫她,告訴她自己疑似被一位因蒂斯大使盯上了。
“……可是,你告訴我有什麼用?”愛麗絲困惑地看着克萊恩,“要知道,我的戰鬥能力不比你高多少,而按照你的描述,那至少是一箇中序列。”
“如果我想找一個合適的保鏢……”克萊恩試探性地看着愛麗絲。
“你可以去勇敢者酒吧碰碰運氣,”愛麗絲想了想,對他說道,“那個卡斯帕斯好像認識不少超凡者……另外,如果對方非殺你不可,最好的辦法是你先一步殺了他。”
——灰霧之上的愛麗絲,並未意識到自己再次提出了一個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建議。
當然,比起胖藥師那一次,這個建議來的要合理得多,畢竟對方是真的想要殺了克萊恩。
…… 週一下午三點,熟悉的深紅色將愛麗絲拉入灰霧之上。
緊接着,是愛麗絲所熟悉的、奧黛麗的問好聲:“下午好,愚者先生,‘倒吊人’先生,‘太陽’先生,‘命運’小姐。”
坐在青銅長桌首席的克萊恩輕笑一聲,迴應道:“歡迎你,我們的‘讀心者’小姐。”
奧黛麗矜持一笑,接下來,阿爾傑也提交了本週的日記。
接着,阿爾傑對克萊恩說:“愚者先生,我打聽到一條密修會的相關消息。”
“很好。”克萊恩輕輕頷首,看起來沒有避忌其他人存在的意思。
阿爾傑不快不慢地說道:“密修會與因蒂斯共和國有一定關係。”
愛麗絲下意識看了一眼隨時可能會被因蒂斯大使刺殺的克萊恩一眼。
果然,克萊恩輕笑着叩擊長桌邊緣,開口道:“我要頒佈一個任務。”
除了對任務內容和真相早有了解的愛麗絲,阿爾傑與奧黛麗都難掩緊張,當然,奧黛麗還多了些期待。
“你們可以選擇接,也可以選擇不接,”克萊恩用一種輕鬆地語氣說道,“我另外一位眷者抵達了貝克蘭德,他希望完成一些事情,但又不方便自己出面。”
不接的話說不定你們接下來就見不到愚者先生了……
沒有人說話,克萊恩繼續發佈自己的任務:“他要完成的事情是,刺殺因蒂斯共和國駐魯恩王國大使,貝克朗·讓·馬丹。”
“刺殺因蒂斯共和國大使?”奧黛麗一下沒能控制住自己,愕然反問道。
克萊恩環視一圈,保持着剛纔那輕鬆的態度道:“你們誰願意接受這個任務?想要獲得什麼報酬?”
愛麗絲扭頭去看愕然的奧黛麗,望着她猶豫的神情,愛麗絲突然想起了自己建議克萊恩殺死那位因蒂斯大使的事情。
……那根本不該是我會提出的建議!
這一次,愛麗絲終於察覺到了她那股心態的由來——那甚至不能稱之爲惡意,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對生命的漠視和輕慢。
我在不屑……可我爲什麼會不屑?我憑什麼不屑?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
愛麗絲困惑地翻找自己的記憶,在她能找出的記憶裡,都不存在那股不屑的源頭。
當然啦,這注定是徒勞的。且不說她在成爲愛麗絲之前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白,她甚至不能肯定這種想法是來自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