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古怪的老爺爺

對話時間看似很長,其實也只是過了幾秒,瞧這小女孩還在搖着她爺爺的胳膊呢!而老爺爺的目光則在小女孩話說完之後,一直看着姜燦宇,並來回的打量。

“你願意學醫就跪下磕三個頭。”簡單的幾個字,小女孩一聽,喜上眉梢扭頭對着姜燦宇的方向說道,“還不磕頭,告訴你我爺爺可不是隨便收徒弟的。”就是因爲她爺爺不隨便收徒弟,所以到現在也就只有她學到了他爺爺的醫術,只是可惜因爲她眼睛看不見,所以還有很多醫術她無法練習也無法學會,雖然她很不甘心。

“徒弟給師父磕頭,給師姐問好。”姜燦宇立馬爬下牀,連鞋子也不穿,便連磕三下頭。別認爲她是激動的,她那鞋子不穿是爲了來墊膝蓋的。

“你個臭小子,道是挺會拍馬屁的,現在就把師姐給喊上了,好了,起來吧,你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等會吃點東西再把這個藥丸吃了。哦,爲師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老人家您終於記得要問她名字了啊。

“姜燦~~”宇字還沒有說出口,姜燦宇就被那老人的表情與動作把話給嚇的咽回肚子。

“你姓姜?難道你是炎帝的姜氏後人?”老人一把抓住姜燦宇的胳膊,劇痛讓她感覺不出到底是承認還是否認,但是她很快就決定,放棄姜姓換江姓。

“師父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姓江,江河的江,名字是燦爛的燦,包舉宇內的宇,姜燦宇。”姜燦宇立刻把名字改成江燦宇。

在對這個老者沒有摸清楚身份前,她必須隱藏身份,哎,早知道這裡姜姓也是個大姓,還是什麼炎帝的後人,自己直接弄個其他普通點的姓氏就好了。

“哦?可惜啊可惜,還認爲是故人之後。罷了,罷了。”老人眼睛一道閃光,因爲姜燦宇還跪在地上又低頭惋惜自己剛剛的失言,所以她沒有注意到老人古怪的表情。

也因此在她擡頭後,只看到那老者默默的搖頭離去。見此景,姜燦宇認爲,她的危機應該是解除了。殊不知,她的伎倆在說出口時,就已經被識破。

姜燦宇看着老人離開的背影,在心中擦了擦汗,就聽到小尚宇問道,“老大,你爲什麼說我們不姓姜?”“我剛剛一緊張就隱瞞了,我們還是先觀察觀察,等日後有機會再說。你的真實姓名還是保密先。”話一說完,姜燦宇頓時感覺到自己以後的路不太好走啊。

且不說她此刻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就說眼前這毫無誠意的拜師,都讓她覺得今後的日子怕是過的如履薄冰,只希望自己那顆年邁的心臟,到時候能夠負荷的起各種意外。

“爺爺也真是的,搞什麼那麼神神秘秘的,都不告訴你他叫什麼就這麼走了!我來告訴你吧,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鬼見愁,柳藥王,本名柳財,不過爺爺說,敢喊他本名的人已經沒有幾人啦。我是他的親孫女柳苗苗。江燦宇師弟,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師姐了,你以後要好好跟我爺爺學習知道嗎?”柳苗苗有了個小師弟很是開心,從她笑得如朵花似的臉就可以看得出,而且她也很高興有個比自己小的夥伴可以玩。而她那種小大姐的架勢讓姜燦宇微微一笑,好可愛的小丫頭。

“是,日後燦宇一定聽師姐吩咐。”姜燦宇努力控制含笑的語氣,認真的說着。如果不是柳苗苗看不見,怕是她還會彎腰作揖表演一番。現在這些都捨去了。

“恩,很好。”柳苗苗說完後,得意的表情馬上又收斂起來。呃,自己也是第一次做師姐,這接下來應該要說點什麼嗎?

於是眼看着就要冷場的時候,姜燦宇好笑的看着柳苗苗那露着滿臉糾結確毫不自知的小人,壓住笑容,語氣低緩的說着她之前就想說出口的話。

“師姐,我餓了,我可以吃飯了嗎?”可憐兮兮的語氣在姜燦宇似乎沒有察覺的狀況下發出,看來她是越來越進入兒童的狀態了。

同時,此刻的姜燦宇,她壓根就沒有在意什麼藥王,什麼鬼見愁。因爲此時的她因爲肚子裡的那些食蟲作祟,而死死地盯着桌飯上飄着香味的飯菜,心中狂流口水。可是如果她知道在她吃完後的後果,她就是餓死也一定不去吃。

“對對。來這裡坐,快點吃吧,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睡了一天了。”聽到姜燦宇的話,柳苗苗也記起自己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

然而,柳苗苗的話讓姜燦宇先是一驚,乖乖那蛇還真毒,如果不是被救,真的好險,但只是一瞬間的念頭。很快的,她又被肚子的飢餓感給提醒着,速度走到飯桌前,端起盤子,抓起筷子,就往嘴裡扒菜。

等她風捲殘雲的將桌上的菜都塞進口中,並在口中蠕動幾下,便嚥進腹中。也幸虧柳苗苗看不見她這餓狼轉世的吃法。要不真是會被她的這種行爲給嚇壞。

只是當飯菜吃進肚子,還沒來得及在胃裡打個轉,姜燦宇就感覺身體不對勁了。

呃~嗦~的一聲,就見她衝出房間。

逮着最近的一口缸,就趴在缸口上開始往裡面狂吐,也顧不上那口缸是幹什麼用的。而這剛剛纔吃下去的食物,這都還沒有來得急消化,又都被她給吐了出來,等到到後面胃裡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吐了,便開始吐酸水,總算在姜燦宇感覺自己的胃就要吐出來時,這控制不住的嘔吐才得以消停。吐完後的人就覺得昏天黑地,兩眼發黑,真叫那個悲壯。

“怎麼了老大?”小尚宇見姜燦宇餓狼轉世般的速度吃光了幾盤菜後,就開始狂吐。要知道姜燦宇之前可都是滴米未進,就算她之前吃的那條小蛇肉估計早就化在她的胃中,現在這種吐法,基本上是把她上輩子的飯都給吐乾淨了。

“誰做的菜啊!看上去那麼漂亮,吃起來比豬食還噁心,把糖當鹽也就算了,什麼鬼醬油又花椒醋的,整個菜吃起來又生又硬,又辣又鹹又甜又麻口,就算是這樣,可爲什麼這個菜,呃~~嘔~~”對着小尚宇發着牢騷,才說幾句的姜燦宇又開始乾嘔了。

話說,你姜燦宇也太能幹了吧,這樣的菜你都能吃下去?你的舌頭難道在吃進去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呃果然是非一般的人物。看來,能讓她吐的如此瘋狂的兇手並不是菜的味道。

聽到聲音也跟在姜燦宇身後的柳苗苗,此時已經來到她的身邊,關心的詢問道,“師弟你沒有事吧。”只見說話的人面色十分尷尬。想必此刻,她也意識到自己做的菜有問題。

“沒事,再吐吐就好了,嘔~~”姜燦宇勉強的迴應了一句,又繼續幹嘔。

終於吐到快要虛脫的姜燦宇,可以止住那不明的噁心感並緩慢地扶着牆爬回她睡覺的小屋。等她進了屋,像福爾摩斯般仔細地觀察尋找讓她嘔吐不停的元兇。

突然間,她開始跳腳的悶聲道,“居然把牛肉和栗子放在一起,難怪我吐個不停。”

而後,姜燦宇有些鬱悶的望着盲童柳苗苗。只見柳苗苗面色羞愧,於是姜燦宇原本心中的怒氣便一下子全消,心中琢磨着,“這菜應該是她做的了。唉算了,對一位盲人給你好心做的菜,你還好意思說什麼?”

姜燦宇到最後發現,她只能怪自己飢不擇食的沒有去注意那盤牛肉和栗子放在一起爆炒的菜。

“對不起,這幾天郝叔公不在家,我怕你醒來會餓,所以就去廚房給你做了幾道菜,對不起,害你又不舒服了,嗚嗚。”小姑娘說完就哭了,那可愛的樣子哭的讓人揪心。姜燦宇對八歲的小男孩不待見,對小女孩可是好的很,不信你聽。

“師姐,你別哭啊,我真的沒有關係,我還要感謝你呢。你看,你這個菜一吃啊,我的蛇毒一下就全光了,不用再喝那麼苦的藥,多好。”她邊說邊走過去哄着柳苗苗。看着比自己還要高那麼半個頭的小妹妹,姜燦宇很鬱悶的繼續安慰。

在安慰的同時,她琢磨着柳財不是號稱藥王嗎?給她吃的藥爲什麼不是藥丸呢?做成丸子吃起來多方便啊。不過,突然她腦海裡浮現出屎殼郎的樣子,爲什麼會出現這個畫面,因爲屎殼郎下面的大球球很像藥丸~~~~~~心中又一陣噁心~~~

“真的?你沒有騙我。”柳苗苗一個小丫頭怎麼比的過姜燦宇這個女惡魔,果然一鬨就不哭了。看的小尚宇是一愣一愣的,直誇老大厲害。唉小子,你千萬別被姜燦宇給忽悠傻了。

“當然沒有,要不你給我把把脈。”說完就姜燦宇拉起對方的手往自己的手腕上放,其實她當時也是亂說的,因爲,她並不認爲才這麼點大的小姑娘真的能給她把出什麼。

不過,柳苗苗確是一本正經非常有醫態的認真的給姜燦宇診脈。片刻之後,就見她那還帶着眼淚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於是,讓一直偷偷打量她的小尚宇又是一陣癡呆。

“恩,沒有騙我,可是這個藥你還是得吃。”柳苗苗把完脈後很滿意並認真地說道,然後擦了擦她自己臉上的淚痕,又對着姜燦宇說道,“剛剛吃的想必你都吐乾淨了,我去再給你做吃的,你在這裡好好休息。”聽到這話,姜燦宇還能讓她再去嗎?無論是怎麼樣,她都不能再拿自己的胃給柳苗苗再當實驗品。

“別~師姐,我來做!你是師姐輩分比我高,辛苦做的食物都被我給糟蹋了。我怎麼還能讓你來做這麼辛苦的事情。呃,這些做飯掃地的粗活以後就由師弟我來做。這都是我應該的。而且師姐也定是忙了很久。你餓不餓,要不你帶我去廚房,我做二個菜給你嚐嚐?”姜燦宇這說的話,是那麼的討人喜歡。

同時,在柳苗苗還沒有會味玩那話中的含義,就被姜燦宇一邊說一邊主動的拽着她的衣服往門外扯。而在柳苗苗被姜燦宇託着自己的胳膊外帶時,她慢慢地感覺到姜燦宇對自己的謙讓和不一般的信任。這讓柳苗苗覺得自己不再是個只會讓人照顧的殘疾,她也是被人需要的,而給她這種自信的人,竟然會是一個比她還小,只和她第一天見面的男孩,姜燦宇。

這一天,在柳苗苗的心中隱約出現了對這個突然來到她身邊的師弟,有了種她從來沒有過的依賴和信賴感。這讓日後,她與姜燦宇的相處提供了很好的契機。這是後話。

就此刻,對與姜燦宇來說,她現在的行爲無非是因爲她明白殘疾人的那種隨着年齡增加而越增越大的自卑感,而做的比較適當的信任。

畢竟姜燦宇是個成年人,她明白殘疾人有時候的自卑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強,所以,她向來對於這類人羣都是本着不到關鍵時刻不幫忙的態度。任由對方能做到他們所能達到的極限。當然,這樣的態度,在某些時候,會讓人感覺她很不厚道,顯得她這個人很殘忍。

“老大,你爲什麼不牽着她走,要是她摔跤怎麼辦?”於是,小尚宇的愛心氾濫了。

“傻小子,人家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比你吃的飯還多,再說你認識廚房的位置?還有啊你別把她當殘疾人看。即使她身體有缺陷,但是她也是需要獨立的。呃,這個問題等日後我們再慢慢討論。難道,你不知道老大我快餓死了嗎?”姜燦宇懶的現在跟小尚宇解釋,因爲對於他而言,他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一會兒是教不完的,同時,姜燦宇小小的鄙視了一下他的愛心,心中默唸,“以後這小子定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於是在姜燦宇跟着柳苗苗來到一個很寬敞的房間,看着裡面各式各樣的食材。這像是個巨型儲藏櫃般的房間,如果不是發現旁邊的竈臺。姜燦宇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房間不是個儲藏櫃,而是個廚房。

至於看到那些食物後的姜燦宇,第一時間當然是恨不得自己變身成猛獸直接撲上去就把它們都給吃進腹中,以解她此刻前胸貼後背的窘境。至於爲什麼她要變猛獸?因爲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也不管那些食材是生是熟,是活還是死。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食蟲。姜燦宇平靜的走過竈臺,走向那堆成批的食材,同時,對站在一旁的柳苗苗指揮道,“師姐幫我生火,我去拿食物。”

這姜燦宇此刻是完全把柳苗苗當成正常人對待,這是柳苗苗沒有想到的,她開始對這個師弟牽她的手時以爲是要扶她時,還有些反感,可是沒有想到確是拉着她。爲此,她還在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因爲自己今天的表現很像一個正常人,所以師弟他沒有察覺到?並且她在姜燦宇那完全不似她爺爺和叔公們那般的小心的護着她時,甚至,此刻還要自己去生火時,她依舊忍不住的懷疑,他是完全沒有注意自己是看不到的嗎?

這個時候,柳苗苗才把自己又歸納爲盲人。至於生火,她當然是知道的,要不之前的那幾盤菜她是如何做出來的。只是,這生火,可是她失敗受傷很多次後才掌握的。但是,當她終於能夠點起火後,爺爺和叔公們確再也不讓她進廚房。

至於今天弄的菜,也是趁她着柳藥王在忙着給姜燦宇熬藥時偷偷地到廚房做出來的。只是由於,這次配料的位置和她以前練習炒菜時變化了很多。畢竟,她上次進廚房還是三個月前的事情。

此時,姜燦宇開始在食物中摸索着,興奮啊,幸福啊,看着眼花繚亂的食材,心中難免有些激動,“哇!鮑魚、哇!鹿茸、哇!居然還有熊掌!啊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呀,管不了那麼多了。呃,嗚嗚好多肉啊。這個想吃,嗯這個也想吃,怎麼辦?吃火鍋?似乎太上火了。而且現在胃還不是很舒服,沒有剩飯,就不能吃泡飯。至於其他的食物又費時又不容易消化。”

在琳琅滿目的食材面前差點挑花眼的姜燦宇,最後非常悲慘的發現,自己此刻的身體似乎只能熬粥喝。介於之前嘔吐的反應來看,自己的胃似乎需要一個調整。難道,小尚宇在那個地方躺了很久?哎不想了,先餵飽肚子,再說。炒個青菜就夠了。呃,要不再弄個水蒸蛋給小丫頭?OK。

於是,定下菜單的姜燦宇輕車熟路的將她所需的食財準備好,開始備餐。

唉,看吧,她對人家小女孩多好啊。還會特意弄水煮蛋給人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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