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的死相,秦天展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裡還有東西……”秦天展斜眼看着我。
我回頭讓跟上來的小安先趕緊進去,示意她把門給頂住。
小安立刻會意。
我和秦天展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向前摸索,轉過巷子,樓道口,已經有兩個人倒在地上,那兩個人一個胸口插着一柄匕首,另一個人胸口貼着一張雷公符,顯然是催心而死。
“他們互相打打死了?!”我驚愕說道。
秦天展沒有說話,繼續往樓上走去,我也緊跟上去,那樓道上,每隔幾步就能看見一具死屍,那些人清一色的穿着黑衣服,地上來落着黑傘。
這些人,應該都是鬼臉子的門人無疑。
這些人怎麼會忽然死在這裡。
我打開手機手電,一路照上去,那樓道里到處是血,越往上走,死的人就越慘,有一個應該是直接從上層樓上掉下來的,大頭朝下,鮮血和粘稠的腦漿濺得到處都是。
而且,這個時候我感覺周圍的陰氣越來越重,幾乎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也就是在天台和麪具人對上的時候我曾有過這種感覺。我抽出匕首,緊跟着秦天展的步伐。
突然,這個時候,我們面前出現一個黑影,那人直挺挺的立着,暗光之下,我看見他手裡還握着一柄深黑的匕首。
秦天展立刻拽住了我。
而當我的手機光打在那人頭部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人根本不可能攻擊我們了,他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沒有了頭顱,只有一個暗紅的血窟窿,那人之所以還站着,是因爲胸口硬生生插着一柄黑傘,傘柄正頂在狹窄的樓道牆壁上。
我和秦天展小心翼翼的把那屍體移開,繼續向樓頂走去。
天台頂上空無一人,往樓下看也是一片漆黑,只是那沉重的陰氣依舊在四面漂浮着,讓我各種喘不過氣來,我伸手壓着自己的胸口,秦天展低聲對我說:“怎麼樣,受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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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佩服這貨這時候了還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可沒心情開玩笑,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如果是人的話,這個人也太厲害了,在這麼短時間內,讓他們互相殘殺到這個地步。”秦天展的神情也有些緊張,緩緩說道。
我看了看四周,說:“我總覺得還少了點兒什麼。”
“是啊,還少了一個人。”秦天展說。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想的一樣。
樓道里那些屍體既然是自相殘殺而死,那就應該每
具屍體都有對應的兇器和對應的兇手纔對,那羣黑衣人是跟我們交過手的,武器無非是鈴鐺、符籙、黑傘和匕首,絕對沒有能夠一下子把人頭給砍下來的玩意兒,更重要的是,那人的胸口已經被黑傘給捅了個透心涼,頭顱卻又被人拿走了,這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對勁。
我生怕那個砍人頭顱的傢伙還在樓頂上活動,和秦天展檢查了半天,卻發現,那些人應該根本就沒上來過樓頂,因爲這頂層上連一滴血跡都沒有。
秦天展提議趕緊回去,暫時先別管這件事,我也沒有反對,跟隨他下樓。
然而,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們回到剛纔那血腥的樓道中時,更血腥的一幕卻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我的燈光打下去,猛然間發現,樓道里的那些傢伙,居然都沒有了頭顱。
就連那個高空墜落大頭朝下的傢伙,那顆被摔成“爛西瓜”的頭也不見了,每個人的頭顱,都像是以一種極快速的方式迅速切下來了似的。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本事?!
我幾乎快要叫起來。
秦天展帶着我迅速下樓,片刻都不敢逗留,來到樓下後才低聲嘆了一句:“該死了,這回看來是真遇到高手了。”
“怎麼講?”我問道。
秦天展咬着牙,說:“先不說怎麼在這麼短時間裡取了那麼多人頭,光是他帶着這麼多人頭怎麼來去自如就是個問題,除非這傢伙真的會什麼高深的道術……如果是這樣,他要取我們的人頭還不是玩兒似的?”
我越聽越覺得恐怖,低頭之間,看見整條街道上滴着大片血跡,我看了看秦天展,實際上就是徵求他的意見,想問他到底追不追。
當時,秦天展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最後纔來了一句“追,大不了一條命”。
之後,我們倆沿着血跡快步上去,沒多遠,我們居然又看見了一片屍體,一共五個人,每個人都沒有頭顱,而且僅僅是打眼一看就看得出來,這些傢伙,也都是自相殘殺而死的,是死後才被切走了人頭的。
同樣,道路上也是一溜的血跡。
我們繼續往前追,一直追到小鎮邊緣,眼看着就要到國道路口了,遠遠的,我看見那路口居然停着一輛大貨車,車尾燈還亮着,我們過去的時候,那輛車正好發動。
“那個!”我指着那輛車。
秦天展快步衝上去,但是,我們當然追不上車,只能望着它絕塵而去。
那貨車剛纔停靠的地方有大灘的鮮血,貨車的兩道車轍印也帶出長長的血跡來。
無疑,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貨車……這該是有多少人頭。”我顫聲說道。
“我倒是想知道是誰帶走了那麼多人頭,他們用什麼方法切的人頭,又是怎麼帶走的。”秦天展的聲音居然也有些發顫,“據我所知,圈子裡還沒有哪個門派有這麼快速切割人頭的辦法,除非這又是一種古典的兇術。”
我咬了咬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卻振動起來,我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來電話的是小安。
當我接通電話之後,小安卻告訴了我一個更讓我震驚的事情——Z和她的女伴失蹤了。
我和秦天展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人都傻了眼,我們離開也不過就這麼一小會兒,何況小安一直在旅館廳裡,唯一出來的時間也就是那麼十幾秒而已。Z和那個女的又不會所謂的道術,他們有什麼能耐在這麼短時間裡人間蒸發?!
我們趕緊回到了旅館,回到地下室裡。
我們看見,地下室裡的桌椅都好好的擺着,一切看起來都安然無恙,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也沒有人來過似的。
地下室裡的小燈也還亮着,甚至地下室的門鎖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按說,地下室是個完全密閉的空間,她們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她們畢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啊!
想着外頭那一堆無頭屍體,我不由得害怕起來,萬一那兩個人已經不幸成了無頭屍體中的一員,那該怎麼辦?
而這個時候,我卻發現我身旁的秦天展表情有點奇怪,在地下室溜達了一圈,又伸手摸了摸那張桌子,順手又摸了摸桌子底下的灰塵,還有木桌的下方,摸了半天,忽然問:“你接Z和她女伴的時候,是不是在交通事故現場的路邊?”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
秦天展又說:“事故現場當時有多少人?”
我說道:“除了交警和工作人員,就她們兩個了,”我又仔細想了想,說,“大概還有幾個醫護人員吧。”
秦天展又問:“那他們就沒有找你們做過筆錄什麼的?Z和她女伴也沒有?”
“我是剛去的,當然沒有。”我說道,“那兩個人,應該也沒有吧,她們一直站在路邊,沒人搭理他們,不過我想之前那裡應該還有別的人吧,她們來跟我說她們聽到路人說話來着……”
“不對……不對……”我說完這一席話,秦天展,卻開始緩緩搖起頭來。
不對什麼?!我滿心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