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電話那邊以最快的速度說:“你等一下我這有點兒事掛了!”完了以後把手機一扔,抽出一張符籙來。窗口的黑影直接跳了進來,一個翻身落在寬敞的廳裡,我本能的退了一步,站定身形,纔看清眼前那傢伙。
鏡宇?!
我擡手用符籙指着那人,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來殺我的?
但她站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她身上好像帶着傷,她沒理會我,直接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伸手燃起一道符,我一眼看過去,這傢伙燃起來的居然是上次蕭玉兒救她用的還春符,她將符灰迅速按在自己左腹部的傷口上,立竿見影,效果明顯,那傷口處的流血很快就止住了。
上次見面的時候,這人明明就不會用符籙,難道,所有傳承之人都一樣,都有着對符籙的特殊記憶能力嗎?
不過這個時候容不得我想那麼多,我一步步靠近坐在椅子上的鏡宇,她低着頭,沒理會我,長髮遮住了幾乎整個臉,跟個女鬼似的。
我的符籙快要觸到她天靈蓋的時候她才說:“現在的確是你幹掉我的最佳時機。”
“那你還敢來?”我問道。
“不過,你殺了我,會失掉一個幫手,那接下來,你和房間裡的那個女人,會死得很慘。”鏡宇冷冷說。
“有人在追殺你。”我立刻會意,“你想引火燒到我們這裡。”
“不,他要做掉的人不僅僅是我,你也包括在內。”鏡宇話剛說完,窗口又有一條黑影竄了進來,那黑影比鏡宇要兇惡得多,直接朝我的方向抽了過來,我眼睛一晃,就看見那人手底泛着一道冷光,應該是拿着匕首無疑。
我趕緊自下而上發出一張符籙,符籙出手的位置很刁鑽,但那個人卻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反手一刀,朝我肩膀上扎過來,這時候,我看見鏡宇猛地竄了起來,還未及我反應,一道符籙出手,居然直接格擋開了那條黑影刺出來的匕首。
符紙畢竟是紙,居然能格開刀子!
不過記得二叔曾經說過,符籙中有那麼一種金剛符,確實有着非常好的防禦作用,以前我還嘲笑過二叔這個說法,現在看來,鏡宇用的應該就是金剛符無疑。
看來短短那麼一段時間沒見面,鏡宇也記憶了不少符咒的畫法。
我自然也迅速記下了那道符的畫法,趁着那人被隔開之際,一腳踹在黑影的腹
部,黑影大概是吃痛,猛地退了幾步,捂着下腹部,擡腳勾起旁邊的一張矮凳子朝我撩過來,我本能的去抵擋飛過來的凳子,那人卻同時發出一道符籙。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符籙,本能的當口畫出護心神咒。
那道符籙直接打在我的胸口,我纔看清楚,那是一道雷公符,在護心神咒的庇護下,雷公符對我沒有起到作用,我則擡手結下雷霆印,往前他了兩步,一拳朝那人臉上打過去。那人身子一閃,那動作靈活地我都有點不相信。
不過,我這邊的鏡宇更是靈活,直接一腳踩在旁邊的椅子上,一個飛身,直接跳到了天花板上,雙腳又在天花板上翻身一蹬,與此同時,抽出她那兩柄隨身短劍來,凌空而至,猛地紮下來。
身子還沒站定的黑影,雙肩實實地承受了那兩劍,劍從他的鎖骨窩刺了進去,鮮血飛濺而出,接着,鏡宇雙劍一抽,反手從前而後又是兩劍,這兩劍刺進了那黑影的胸口,乾淨利落。
與此同時,我聽見我的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我知道Z肯定出來了,想都沒想,翻身衝過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來。
鏡宇乾脆利落的堅決了那個還一人,我好不容讓Z平靜下來回房間去。
當時,我想看看黑衣人的身份,但是鏡宇卻說看了也沒用,我不會認識這些人的,這些人肯定是儺教邪脈死士手下的低層殺手,這些人多半不是盲流乞丐就是有些道行的農民和工人,被死士圈養起來,當做殺人機器來培養,是儺教邪脈中一股很強大的戰鬥力量。棘手的地方就在於,這些人要錢不要命,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沒有任何道德意識和廉恥心,更重要的是,他們多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身份。鏡宇當時冷冷一笑,說道:“沒有身份,就像你我一樣,死了,沒人會查到。”
“你……”我當時很疑惑,的確,我在十年前就死了,難道她也是?我疑惑看着她,而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看來你還不知道啊……”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我們倆一起把屍體給燒了,用司陰符水爲引,燒灼出了粉色的火焰,就像之前黑衣人和秦天展處理屍體一樣,圈內處理一個有道行的人,這方法最不惹麻煩。
燒完之後,鏡宇斜眼看着我,說道:“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覺得你房間那個女人留不得。”
“你別亂來。”我站在房門口。
“她是你女人麼?”鏡宇看着我。
“不是。”我搖了搖頭。
“那你就沒必要那麼在意了。”鏡宇拭乾了兩柄短劍上的血,朝裡屋走去,我伸手拉住鏡宇,她轉過身來,要用劍扎我,我很鎮定地盯着她,說,“我勸你還是別給自己惹麻煩的好,你不看娛樂節目吧,這個人是現在當紅的演藝圈小花旦,你要是弄死了她,就算你能燒掉她的屍體,恐怕你都要惹一身的騷。”
“哦……”鏡宇甩開我的手,看着我,說道,“原來是這個人,這個就是讓你成名的試驗品吧?呵呵,無論是藝術家還是科學家,大概都會對自己的處女作比較在意,這個人……我暫時就不動她了,不過你要想清楚,今晚,她是目擊者,她如果出去亂說的話……”
“她不可能出去亂說,對她沒有好處。既然你知道她也是我用蝕骨之術救回來的,那你就應該想得清楚,她和儺教邪脈之間的關係。”我說道,“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處境。”
“希望她不是……”鏡宇冷笑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但我怎麼可能讓她走。
我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再次掣出一張符紙,捏在手裡,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會找到這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追殺你的人又是誰。”
“我憑什麼告訴你?”
“你就算不說,我覺得我也會留下你讓你慢慢講。”我笑着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二叔的薰陶下潛移默化的結果,我發現我威脅起人來,裝起逼來,還真是輕車熟路。這個時候的鏡宇表情微微變了一下,但依然嘴硬是,或:“就憑你麼?”
“就憑現在的你,你覺得你闖得出去麼?”我看着鏡宇,我看得出來,鏡宇受的傷不輕,還春符能止血,也能令傷口癒合,當如果是傷及內臟的話,我不相信一把符灰就能解決問題,這個時候她雖然看起來沒事,但內裡肯定還需要調理休養,而且,剛纔的打鬥,她也花了不少力氣。這個時候,道行低微的我也只好趁人之危一下了,我必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鏡宇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你不知道,傳承之人間,是會有相互感應的麼?而且你作爲我第一個要誅殺的對象,我一直在關注你,你到帝都來這件事,我當然知道。”
“看不出你這麼關心我,我還真有些惶恐。”我冷冷盯着鏡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