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鳳翔,冰雪還未散落,迷人的花香依舊散發。在這麼寧靜美好的一天舒舒服服的休息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老天爺,總愛跟人唱點反調。
“啊——”刺耳的尖叫聲穿破厚厚的牆壁,以風雲閣爲中心,散播到丞相府的每一處……
風嬈澈此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反應眼前的一切,自己不過是太累了在皇宮假山池子邊睡了一宿,第二天原本想回風雲閣換身衣服剛進內房看到了‘桃花圖’……
眼前瘋狂尖叫的女子約莫及冠左右,柳黛細眉剪水秋瞳,桃粉色的雙脣張大着,露出雪白的貝齒和豔紅的丁香小舌。青絲三千盡披散,沾着點點水滴,香肩半裸好一副‘美人圖’……饒是女子看了也會心動。
凌楓聽到自家寶貝女兒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慘叫’後立刻衝進風雲閣,看到這番景象不知如何是好。
馬車上,風嬈澈鎮定自如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凌風則是一臉無語的哄着自家的閨女。
此時的凌萱正可憐兮兮的望着風嬈澈精美絕倫的側面,雙眸含淚垂淚欲滴,一身雅白色的輕紗錦衣更是勾勒出身軀美麗的曲線,白色的小手絹被她委屈的要在嘴裡,對於鳳翔國來說她是一個異類,對於風嬈澈她就是一個可以完全無視到底的人。
“萱兒你別咬着手絹了好不,別哭了誒。”凌楓無奈的勸道,整個鳳翔就她一個人的女兒是個異類。不像平常女子一般倒像是男子一樣哭哭啼啼還學會嗲聲嗲氣的說話……
“你是女子嘛,沒關係的。澈兒還是你的義弟,別計較了。”吃虧的可是澈兒,凌楓心裡暗暗蜚語。至此,凌楓不得不膜拜一下風嬈澈的定力,先不說一個勝過男子的美女在他身邊近乎於梨花帶淚,再且在這魔音灌耳的折磨下還能悠然的看着窗外,不皺一下眉頭着實令她傾佩啊!
“嗚嗚……”凌萱水汪汪的眸子就快要滴出淚水了。
“澈兒,你也說句話嘛。誒誒誒,萱兒別咬了,你這麼個咬法這手絹也會疼啊。”凌楓看着就快要被凌萱咬爛的手帕向風嬈澈求救道。
“煩。”風嬈澈間接地說道,凌楓鬱悶的望了眼,你這是勸呢還是在火上澆油……
“丞相,皇宮到了。”簾子外的車伕朝着馬車內說道。凌風如釋重負的跑下馬車,速度堪比輕功。
風嬈澈徑直走下完全忽略一旁的凌萱,將冷血無情的性子發揮的淋漓盡致。整個人就如同冰塊,散發着冷冽的氣息,凌厲的眼神更是如同危險的野獸,只要一發現雷池者,立刻撕裂。
來到鳳鸞殿內,風嬈澈跟着凌楓一同而坐,大殿內互相吹捧的聲音接連不斷,聽得讓人直犯困。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太監高喊的聲音傳入大殿內,衆人齊齊下跪唯有風嬈澈半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響亮的聲音旋繞在大殿天花上,洪亮響徹。
“衆卿平身。”皇上擺了擺手走到龍椅上坐下,冷然道。一旁的皇后更是冷淡,與以前溫柔的形象判若兩人。
“太后駕到——”還沒等衆人站起,太監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有些剛站起來的官員一臉鬱悶的再度跪下心中暗道:哪個死太監說話一段一段的。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心裡不爽但豈敢在太后面前放肆,誰不知整個皇宮中的人最危險太后。更有人說:寧可得罪皇上,莫要得罪太后。
“平身。”太后走到風嬈澈不遠處時,輕聲說道。大殿內齊刷刷的坐下,動作整潔統一。
“澈兒跟哀家過來。”烈羽一臉慈祥和藹的對着風嬈澈微笑道,然後不容分說的把風嬈澈拉到自己的鳳座旁邊坐下。
“……”風嬈澈對於烈羽的‘熱情’感到無語,你自家孫子孫女不領過去,反倒把我給領了過去,還那麼和藹可親有什麼陰謀?
“太子駕到!”令人討厭的聲音再度傳來,凌萱原本哭泣的小臉立刻變得張牙舞爪,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太監在那有一段每一段的喊,要喊就一次性喊完嘛!嗚嗚,膝蓋好痛……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整齊的聲音響徹雲霄,風嬈澈疑惑的擡起頭。怎麼?感情這女太子的威懾力竟然比皇上還要高,直驅太后。
隨後大門口出來了一位身着紅衣的女子。眉如細劍斜入鬢,眸如一潭甘泉潺潺流。脣色淺粉,如同春日和煦暖風,白玉般的臉上掛着一輪勝過明月的淺笑,高貴優雅。長袍垂地,一束金色錦帶束起盈盈細腰。青絲高盤,僅留機率輕綴。
風嬈澈瞥了眼鳳易夜,嗯,此人心機不淺純屬笑面虎。
事實證明,在風嬈澈的眼裡審美觀只是天際的浮雲……不存在啊,過眼雲煙,飄過就算了,無視即可。
“兒臣參見父後,母皇,太后。”鳳易夜輕輕一笑瞬間擄走無數芳心。凌萱扁着嘴嘟囔道“有什麼好看的,一羣沒定力沒節操的傢伙,估計太子笑一笑,勾勾小手就跑身邊伺候去了。”
凌楓瞥向一旁典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凌萱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正常就好了……
“老母,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又在說我不正常了是不?你又在詆譭我了是不?你又在不分青紅皁白了是不?你也不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全場沒一個少男不被迷得是不?”凌萱怨念的光線飄向凌楓。
“咳咳,你別給我胡說八道的,澈兒不就是一個好榜樣?你看他由始至終都沒去正眼瞅一下太子,這等定力、睿智、魄力,你怎麼就不去學一學……”凌楓掃視全場終於抓到風嬈澈這根救命稻草,立刻直奔主題抓住重點,滔滔不絕的教訓凌萱。
“皇兒坐下吧。”皇上和藹地說道,鳳易夜立刻坐到皇上右手旁的下桌,不經意之間瞥到了烈羽身旁冷漠如冰沉靜如水的風嬈澈,不禁一陣疑惑。太后他,不是不喜歡生人嗎?怎麼會和一位蒙面的少年相坐,還極爲‘溫柔’。
“今日爲皇兒能夠收服龍江一帶的草寇而凱旋慶功,奏樂。”皇上龍袍一會,幾名妖豔的舞姬便走了上來,舞動身軀,甚是誘人。
風嬈澈淡定的看着眼前一個個衣着暴漏的舞姬,雖然是男的在跳有點奇怪,但是怎麼還不結束,她必須早點回到風行才行。
舞姬退下後,烈羽見風嬈澈似乎略有不悅,微微一笑輕聲問道“澈兒,這舞姬的舞你不喜歡?改日哀家帶你去看看仙舞樓的名魁跳可好?”
風嬈澈輕挑眉,隨後依舊是一言不發。仙舞樓是皇家**的‘**’許多官家少爺也喜歡在哪裡顯擺自己的舞藝,而名魁則是跳得最好的男子,據說蟬聯三年名魁的可是愛慕太子已久的禮部尚書白芷的獨子白隱。
看了眼白芷身邊面色有點發白的白隱,風嬈澈輕輕搖頭,眼裡只有冰冷。羊脂白玉般的手,指節分明,輕輕地在柳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
“澈兒可有心許的人?哀家給你指婚可好?”烈羽八卦的問道,令凌萱很是期待的看着風嬈澈。
不過,這倒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人是誰,太后怎麼會對他那麼好?”
“誒,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快說,別賣關子。”
“他可是太后親自冊封的血衣侯,掌管刑部。”
“侯爵!”
於是乎一大堆嫉妒、羨慕、好奇的眼神齊刷刷的射過來,令風嬈澈很是討厭。被人注目很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