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她都不能讓舒雲沁再有機會接近四皇子,更不能讓她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四皇子的婚事,她一個庶女是做不了主,但本王可以!”宣景煜突然冷冷的開口,並從椅子上起身,再次來到舒敏面前,恭敬道,“舒相,可否借一步說話?”
“殿下,請隨下官來!”舒敏見宣景煜如此執着,也只能隨了宣景煜的心願,先離開這雲陌軒,畢竟這裡的事情一點都不光彩,被他一個王爺看到已經夠丟臉了,舒敏可不想繼續待下去,以免舒雲陌那個沒腦子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到時候丟人就丟的更大了!
“你們母女,最近這段時間若是無事,就不要出自己的院子了,好好休息吧!”舒敏對着安陽郡主和舒雲陌冷聲說道,做了個請的姿勢,引着宣景煜朝着門口走去。
“爹!”舒雲沁聽着宣景煜的話,氣的要死,可舒敏卻真的跟在宣景煜就走了,她想要阻攔,卻被她身邊的舒雲哲給拉住了手臂。
舒雲沁看向舒雲哲,見舒雲哲對着她無聲的搖了搖頭,舒雲沁只能看着宣景煜和舒敏離開的背影氣的跺腳。
“孃親,我們回去吧!”安安拉着舒雲沁的衣襟奶聲奶氣的說道。
“嗯!”舒雲沁點頭,如今之計也只有先回翩翩院,然後再做打算了。
她最近這段時間,只顧着忙醫館的事情,只想着要儘快找到那人,好給安安引渡火雲珠,卻忽略了多年前她的那一紙婚約,如今被宣景煜提起,倒也算是給她提了個醒,她是該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了。
嫁給四皇子?
那是不可能的。
當年,若不是因爲他,舒雲沁也不會死於非命。那時的舒雲沁,對四皇子何止是癡情,甚至願意爲了她犧牲自己的性命,殊不知那薄情男,卻爲了自己的奪嫡之路,將舒雲沁推上了奈何橋。
如今的舒雲沁可不是當初的舒雲沁,他欠舒雲沁的,如今的舒雲沁都會一筆筆的討回來。
四皇子,皇帝嫡子,名叫宣成華,是皇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外家官居左相,是他奪嫡路上最有利的助手,若是再得到舒敏和永靖候的支持,可以說,即使是宣景煜依舊保持中立,他要想登上皇位,也如探囊取物般。
不過,這次舒雲沁的迴歸,似乎改變了很多事!
舒雲沁不知道她是怎麼回的翩翩院,直到她坐到翩翩院的主位上,舒雲哲和安安叫了好幾聲之後,舒雲沁纔回過神了。
“小姐,喝茶!”舒靈將沏好的茶放到舒雲沁身邊的桌子上,擔憂的說道。
這一大早,小姐就被舒敏請到了雲陌軒,本來還想着是要請小姐出手救人的,卻不想是去審問的,這點讓舒靈很不爽。
尤其是在看到銀厲跟在舒敏身後朝着前廳而去的時候,舒靈的心中更是難受,憑什麼小姐如此付出,舒敏還是不相信她?
舒靈心中不滿,便直接開口道,“小姐,你幹嘛要讓銀厲去保護相爺?他都不相信你!”
“靈姨,你沒看到今日外公選了誰嗎?”安安扭着小屁股,爬上椅子,找着舒服的姿勢說道。
“那是情況所迫!”舒靈固執的說着,反正她現在就是不喜歡舒敏。
“不管是不是情況所迫,只要外公今日選了我們,他日便容不得他後悔!”安安淡然的說着,小臉上卻閃過絲絲狠戾。
他承認,他今日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逼着舒敏做出選擇,但既然舒敏今日做出了選擇,那就容不得日後他再想更改!他要的就是讓安陽郡主恨,她和舒雲陌的恨才能讓擡眸最終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他才能爲自己的孃親報仇。
回到舒府的一個多月裡,安安可沒有閒着。
他除了學習他該學習的東西,偶爾去醫館幫幫忙外,他還會在他人不注意的時候遊玩舒府,聽聽牆角什麼的,可以說,整個舒府中的人大概都沒有安安對舒府的佈局瞭解的透徹。
當然,他在‘遊玩’的時候,也聽到不少關於他孃親要和安陽郡主,舒雲陌之間的事情,這些事情可不是白聽的。既然他知道了,總要做些什麼的!
這也是今日在聽到安陽郡主侮辱舒雲沁的時候,他瞬間便想到了這段時間聽到的一些事情,火氣瞬間瀰漫了他的理智,他纔會對着安陽郡主拍出了那一掌。
只是他沒想到,舒敏居然沒有訓斥和阻止他,也不知道是出於對他的寵愛,還是礙於宣景煜在場?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他不在乎舒敏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只知道,他是男子漢,要保護自己的孃親!
聽着安安堅決的話,看着安安臉上那抹狠戾,舒靈的心顫抖了下,秀眉微蹙,這孩子身上這股子狠戾勁也不知道隨誰,小小年紀就有股子殺伐之氣,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舒靈的擔憂還未完,就聽到安安奶聲奶氣的聲音撒嬌道,“靈姨,忙活了一早上,安安都餓了!有沒有吃的啊?”
“孤也餓了,孤也餓了……”見安安捂着肚子叫着,也學着他的樣子,一隻翅膀捂着肚子,斜着身子,鳥聲鳥氣的叫道。
可它剛剛有了一點動作,那肉呼呼的身子因爲過度傾斜,直接從安安的肩膀上掉了下來,摔到了桌子上,“哎呦,摔死孤了……”
捂着屁股,鳥眼中滿是委屈,看着安安撒嬌般的叫道,它多麼希望它的主子能夠溫柔的看着他,然後將它抱在懷中,輕輕的撫摸它的鳥毛,給它最溫柔的安慰。
它正在臆想,安安那一記暴慄卻打在了它的鳥頭上,撇着嘴鄙視道,“笨蛋,一隻鳥居然會掉下來,你將你們鳥的臉都丟盡了!”
“額……”一臉的委屈,慢慢的從桌子上蹦起來,朝着另一邊走了幾步,哀怨的縮了縮脖子,又縮了縮脖子,似乎想要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安安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它,繼續進行着挖苦。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雙臂環胸道,“破鳥,出去可別說我是你主子,我可丟不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