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那人邊說着,痛恨又無奈的淚水不斷的滑落,不住的叩着頭,高聲勸說着。
“大膽蕭何,陛下做事豈容你多言?還不快快退下!”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高聲勸說,秦立安上前一步,衝着蕭何高聲呵斥着。
而他眸中閃過的那抹驚慌也一絲未落,都進了宣成凱的眼中。
西晉和南越過的使者雖然有些驚詫,可都很守本分的守着各國的原則,將這一變故當成一個禪讓前的小插曲,看看笑話,最後無視。
“秦立安,你這個逆賊,定是你將皇上控制,想讓陛下將皇位傳給你,你以爲沒人知道嗎?老夫今日便要戳穿你的陰謀,老夫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蕭何氣呼呼的指着秦立安的鼻子,紅着眼,怒火滿滿的高聲怒罵着。
“皇上對你不薄,你居然對皇上生出這等不敬之心,勾結反賊,謀反作亂,大逆不道,你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秦立安本就是武將,沒有多麼好的脾氣,當他聽到蕭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指責他時,他的火氣就憋不住了,拔出腰間的寶劍,衝着蕭何便要砍。
“皇上慈悲,當年你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陛下都赦免了你,還對你委以重任,卻沒想到你居然生出謀逆之心……”
眼看着秦立安的寶劍便要看到蕭何的腦袋了,可蕭何不但沒有一絲懼怕之意,更沒有要躲閃的意思,似乎是抱着必死之心,也要揭發秦立安的陰謀,口中指證的話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一項項秦立安的罪證被他揭發出來。
衆人看着蕭何這情況,無不爲他擔憂着。
可就在寶劍即將砍上蕭何的脖頸時,一柄寶劍將秦立安的寶劍擊開了。
“秦將軍,今日可是北樑皇帝的禪讓大典,這樣美好的日子裡,動刀動劍的總是不太好吧!與這樣美好的日子極爲不和!”宣成凱悠悠然的將手中的寶劍插入劍鞘中,一臉笑意的說着。
“宣將軍,這是我北樑內務,還請你不要插手!”秦立安雙眸圓睜,咬牙切齒的瞪着宣成凱,憤恨的說着這樣的事實。
“呵呵,秦將軍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北樑的家務事,本將也的確是不該插手此事。”宣成凱樂呵呵的一笑,黝黑的臉頰上閃現出兩個酒窩,很是無害的垂眸又是一笑,又道,“不過,你們北樑的皇帝還坐在那裡,他還未開口,你卻要在這大殿上動手殺人,試問,你將你們的皇帝放在何位置上?”
“這可是在北樑,你也在本將的地盤上,難道你就不怕本將將你就地正法,讓你身首異處嗎?”秦立安臉色鐵青,看着宣成凱的眼神似要殺人,“若你再這般胡說,休怪本將對你不客氣!”
“呵呵!”宣成凱依舊一臉笑意,卻無一絲恐懼,“秦將軍好事將成,果然是說話口氣都變得大了。看來本將是戳到了重點,所以秦將軍惱羞成怒,要殺本將滅口了嗎?”
“休要胡言!”畢竟當着他國使者的面,宣成凱又是大燕皇帝的三皇子,深的大燕皇帝的信任,秦立安就算是對宣成凱有很多的一件,也只能是威脅一下,希望宣成凱能夠收斂一些,“宣將軍,雖然你是皇子,但也不能在此信口雌黃,難道你就不怕他國嘲笑你嗎?還是說,你大燕皇族就憑一個人空口無憑的胡言亂語就相信了嗎?”
“呵呵,本將說什麼了嗎?”宣成凱攤攤手,又將雙臂環於胸前,又道,“本將只是說說而已,倒是你秦將軍,倒是有些狗急跳牆的意思!”
宣成凱說着,又轉頭看了眼周邊的大臣,笑呵呵的問道,“衆位大臣,不知本將說的是否有理啊?”
宣成凱突然間轉頭去問周邊這些北樑的大臣,倒是讓這些大臣們一個個啞口無言,有心人擡眸看了眼皇帝,卻又在秦立安犀利的眼神注視下,又趕緊低下頭去,不敢擡頭,不敢再看坐在皇位上的皇帝,更無人敢回答宣成凱的問話。
這個過程,那坐在皇位上的雲皇,一直穩坐,一言未發。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當他看到蕭何不顧性命,衝上前來斥責秦立安時,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他極爲不喜歡的人,居然會在關鍵時刻裡站出來質疑這件事!更沒想到這蕭何竟然衷心到了爲了他這個皇帝不要命的地步了!
當他看到秦立安手中的寶劍即將砍向蕭何的時候,他那放在龍椅上的手緊緊地攥住,想要大聲呵斥秦立安,卻無奈他說不出話來。
恨只恨,他對着秦立安太過相信,才以至於讓他勢力做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更是讓他生出了這等謀逆之心。
若是這秦立安是個賢良之人,他將這皇位傳給他也就算了,可秦立安有些暴虐,是個好戰分子,若是將皇位傳給他,那不是將北樑的百姓至於水深火熱之中了嗎?
雲皇雖然已經明白了這些,可事到如今,單是靠他明白也爲時晚矣。
可當他看到宣成凱站出來的時候,他的內心還是生出了一絲希望,希望宣成凱能夠幫幫他,但他也知道,以宣成凱這次來北樑的身份,宣成凱的確是不能過多參與北樑事務。
若是宣成凱無法幫他,那他要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北樑被秦立安這樣的無恥之徒霸佔嗎?
是以,當宣成凱說着這番慷慨激昂的話時,看向皇帝雲皇時,雲皇的眼神有些閃躲,還有些許遲疑和糾結!
當宣成凱看到雲皇這樣的眼神時,他也有些疑惑了,難道說是他會錯了意?這其中並無隱情,北樑皇帝是真的要將這皇位禪讓給秦立安嗎?
但以他的觀察,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其中定有隱情,或許這北樑皇帝是有什麼把柄被秦立安給捏住了!
宣成凱沒有得到衆人的迴應,倒是讓秦立安的心情爽快了許多,雖然是威脅的結果,但他很享受這樣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