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有所感的擡頭,剛一擡頭就看到滿天滿地的紅光,無數的紅色化作細長的光線,相互交錯着,儼然一張天衣無縫的大網,直接將他籠罩在其中!
不僅僅是他,他極目而去,就發現這光網竟然將整個賽場都映照成了一片鮮紅,儼然天羅地網的感覺!
“我的天吶,那是什麼!”
“神啊,她到底有多少的真氣,能讓她這麼造啊!”
“這是光網啊,這麼巨大的光芒,比宗瑋棋之前的光刃更加的攝人啊!”
“她剛纔不斷的閃避,其實就是在佈網不成?”有人忽然反應了過來大叫了出來。
他這麼一喊衆人立刻想到剛纔雲悠悠閃避的樣子好像不像是慌不擇路的躲閃,更像是有預謀的踩點。
“這是天光術啊!”有個懂行的人驚得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什麼!天光術!”
“荀澤谷的絕技天光術!”
“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誰說失傳了,只是沒有人能練出來罷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百里永夜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光,而他身邊的宗瑋棋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他一伸手就拉住了百里永夜的肩膀,滿臉的欣喜:“你早就知道了小姐會放大招了是不是!”
無勾和雲舒檀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三個長老更是直接站了起來,他們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天光術重現的場景!
那少年一看到雲悠悠這陣勢,整個腿都軟了,他能感覺到這些光網之中所蘊含的力量,那樣的強大。
雲悠悠看着少年顫抖的面容,嘴角勾起了一抹和煦的笑意:“該認輸的是誰?”
“我認輸,請師姐收了術法,我認輸。”那少年忙不迭的說着,本來還對雲悠悠有所懷疑,但是看到這個情況,他算是明白了雲悠悠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雲悠悠看到她認輸,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很快的收回了功法。
元羅子等人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直到雲悠悠轉身走近了他們,他們這才幡然醒神的感覺,連忙點頭,其中一人就直接開口:“雲悠悠獲勝,獲得了後天參加總決賽的資格。”
他這麼一說,那場外圍觀的衆人終於算是回過了神來,不由的都是一陣陣的驚呼。
“太厲害了。”
“這麼大的陣仗啊,這整個朝玉還沒有沒有別人了?”
“誰知道呢,不過東仙派那也是臥虎藏龍啊,誰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更加厲害的呢。”
“有沒有更厲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雲悠悠肯定是這屆的魁首,敢不敢賭?”
“這還用賭嗎,這不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的嗎。”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雲悠悠則走向了肖陽子,肖陽子看着他滿臉的紅光,但是還是咳嗽了一聲,強收住了笑意看着她:“你平素向來低調,今日跟自己師弟動手,何必擺出這樣的陣仗。”明明輕鬆就能獲勝的,她卻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手段,看起來着實有些譁衆取寵了,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雲悠悠衝着肖陽子笑了笑,隨即俯身衝着肖陽子行了一禮:“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他們這樣詆譭弟子,也就是詆譭師父的眼光,怎麼說弟子弟子可以不計較,但是他們輕視師父,輕視我荀澤谷,這卻是不能忍的。”
她說的義正言辭,不止是肖陽子,就連那三位長老聽的都是熱血沸騰的,感覺雲悠悠這樣與有榮焉簡直就是師門榮幸,頓時誇讚之聲絡繹不絕,好半天,雲悠悠才能回到百里永夜他們的身邊。
“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宗瑋棋不等雲悠悠過來,聲音就已經先飄了過去。雲悠悠笑着擺了擺手,無勾和雲舒檀連忙走過來恭喜雲悠悠,同時臉上都掛着崇拜的神情,可見剛纔那一招威力有多麼的攝人。
雲悠悠寒暄了幾句,直接就走到了百里永夜的身邊,百里永夜衝她笑了笑,眼中卻帶着一抹促狹的神情:“明明可以輕鬆搞定的事情,你何以要用這樣大的陣仗?”
“當然是看起來拉風了啊,雖然那個少年有些菜,但是能贏得這麼拉風,看看整個朝玉還能有誰!小姐,你可不知道,當時多少人看到你那光網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都以爲是做夢呢。”雲舒檀立刻又開口說了起來,好像剛纔拉風的那個人是不是雲悠悠而是他一樣。
雲悠悠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看着宗瑋棋誇張的動作,她知道宗瑋棋是發自肺腑的高興,纔會這樣說話的。
無勾和雲舒檀聽到百里永夜這話,頓時互相看了一眼,隨即走到了雲悠悠的面前:“雲姑娘此舉是否還有別的深意?”
他們這麼問,宗瑋棋終於從興奮的狀態中恢復了理智,看向了雲悠悠,雲悠悠只是淡淡的揚起了嘴角看着他們:“我只是想要藉此來制約一下東仙派而已。”
“制約東仙派?”雲舒檀不明所以的看着雲悠悠,而百里永夜和宗瑋棋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光:“名聲大了,東仙派就算想要對我們動手,也得掂量掂量。”宗瑋棋立刻開口,雲悠悠笑着點了點頭。
無勾和雲舒檀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們之前都是無名小卒,如今要調查的失蹤事件很可能跟東仙派的內部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以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份進去,一旦出了事情,肯定就會被直接殺人滅口的,但是名聲在外的話,就算東仙派想要殺人,也得考慮一下公衆影響,肯定會有所遲疑,而這遲疑的功夫,說不定能出現意外。
想到這裡,衆人頓時連連點頭,百里永夜不由的勾起了脣角看着雲悠悠:“你想的很周全。”
雲悠悠笑着接受着他的誇讚,誰知道百里永夜忽然嘴角噙了一絲笑意看着她:“但是你那糊弄人的陣仗,不知道少年知道真相之後會作何感想。”
百里永夜忽然這麼一說,衆人才想起來,雲悠悠的天光術到了後面多是治癒的功效,分散的越多,治癒能力越強,但是攻擊能力越弱,也就是說,她剛纔完全是用強大的陣勢糊弄住了那少年。
宗瑋棋聽到這裡頓時哈哈大笑,衝着雲悠悠就豎起了大拇指:“受教了。”
雲悠悠見百里永夜直接這樣拆穿自己,眼中還帶着看小孩子玩遊戲一樣的寵溺表情,心裡頓時就溫暖了起來,但是她很快嚴肅了起來看着百里永夜:“背水一戰,總是要小心一些的。對了,關於後天的比賽你怎麼看?”
百里永夜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是這樣想的……”
夜色深沉,東仙派燈火通明的內殿中,穿着玄青色道袍的男子,劍眉微蹙,他不斷翻看着手中的四頁紙,隨即目光陰沉在桌旁飄搖的燭火中,忽然他拿起紙,起身大步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東仙派最隱秘的密室中,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此刻正跪坐在一塊巨大而透明的石頭上,身上重重的枷鎖讓他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他驀然睜開了眼睛,清澈的眼眸中帶着一絲憂慮,就在這個時候,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他連忙裝出一副萎靡的樣子,就看到那中年人大步的走了進來。
“軒兒。”那中年男子笑着看着無精打采的齊成軒。
齊成軒也就是白衣男子立刻起身,咣噹咣噹的鎖鏈聲立刻在整個密室中迴響了起來,他衝着那中年男子,也就是玄天子行了一禮:“義父。”
天玄子點了點頭,隨即將那四頁紙遞到了齊成軒的面前。
齊成軒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他伸手接了過了天玄子手中的紙,隨即掃了幾眼,心中一動,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單純的,不諳世事的樣子看着天玄子:“義父,這是?”
“這四個人就是明天要參加最後比賽的人,你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問題?”天玄子皺起了眉頭看着齊成軒。
齊成軒仔細看了看四個人的資料:“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是各有所長啊,似乎是比以前進入決賽中的人要強上許多。”
天玄子看着他:“不僅僅是強,而是強上太多,他們來我朝玉不足四月,卻有這樣的修爲,我心中非常的不安,你占卜一下看看。”
他說道最後語氣裡面隱然已經帶了命令的口氣。齊成軒點了點頭,將四張紙都放在了地上,從懷裡掏出幾個銅錢,又從袖子裡摸出來一個龜殼在地上一陣鼓搗,最後將那銅錢扔了出去。
八個銅錢隨意的散落在地上那四張紙上,齊成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伸手不斷的撥動着那幾個銅錢,又時不時的看上龜殼幾眼,最終露出了一個平淡的笑容:“一切正常,而且似乎有好的徵兆。”
“當真?”天玄子眉頭緊皺,他總覺得這幾個人不太簡單,心中隱隱有些不對的感覺。
齊成軒聽到他這麼說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哪我再看看。”他說着又低頭不斷的撥弄着,最終擡起了頭看向天玄子:“確實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一切順利,他們將成爲神器最好的飼料而且可以用上一段時間,自然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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