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意,確實這進得門來,就給了下馬威,還好,總算是過來了,紅城在哪,尊主是不是那南蠻子所彌起的影像,真的在溫柔富貴鄉里呀,我心中惴惴不安。
前面隱隱的厲吼引起大家的注意,其實於我,幾近麻木,這樣的地方,沒幾聲厲吼,我倒是不習慣了。而這厲吼聲,卻是隱中有變,我們越是接近,越是竟變得細膩無比,先前的粗狀,只是開頭還能聽見,後面,幾近是一種嬌柔了。這倒是真的讓我緊張起來,我不怕面對面的一種爭鬥,卻真的害怕一種躲在角落裡的操控,讓你不知不覺間,突地中了局。
前面隱着的吼聲,此時越發在細膩溫柔起來。
突地白影一閃,以爲是南蠻子復雙殺回來了,卻是香風陣陣,輕紗彌起,天,竟是天仙般美麗的姑娘們,一下近得眼前。
原來,剛纔的聲響,就是這些姑娘們發出的。
阿修羅界,還倒真是個啥都有的大染缸,什麼都有,啥都齊全。剛纔戾風陣陣,此時香豔迷人,把個人快整暈了,但卻是還沒有看見我們所要見的目標。
姑娘們立在面前,嬌聲一片,細看,一個個扭動不止,嫵媚動人,媽地,這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吧。
身後的李豔等姑娘們有些動靜,倒是草英大大咧咧在叫道:“喲,哪來的仙女呀,這是要擋我們前路了,一個個嫩蔥似的,還真的下不去手呀。”
而我突覺,靈力在全身奔涌,而雙刀顫動不止。心下一驚,媽地,這不是仙,這定是陰魂,但不知是哪的陰魂,此番在此,意欲何爲。探之,卻是靈力陣陣,我與表山道長對望一眼,道長也正望向我,兩下里心領神會,這靈力說明,別看對面春光無限,內裡卻是暗涌靈力巨大。而依我估計,此番的靈力,還真不比南蠻子差多少,南蠻子剛,而此柔,百鍊鋼化作繞指柔,可不能着了這些天仙的道兒。
老錢這傢伙見不得葷腥,此時一見前面這陣勢,立下眉飛色舞,興奮起來,剛想衝上前,卻是被靈妙然一把拉住,“衝什麼衝,見不得你這色樣,當心上去抓了你,吸乾了你。”
靈妙然的話,引起姑娘們的一陣大笑。媽地,這哪是在對陣呀,分明像是一場鬧劇。
當前的一位姑娘,卻是輕音朱語,脣啓紅白,音如仙樂,說道:“那位姐姐好生厲害哦,怎地我們就吸乾了你這情郎呀,不是你這情郎要吸乾我們呀,你試都沒試,就說我們這麼厲害,姐妹們,這前面,還真的有一大片的情郎哦。”
什麼鬼招數,這話裡藏着邪,我緊盯着,不動聲色,我這一路來,還正如青山道長所說,是成熟了,再不鼓燥着直衝向前了,看個清楚再說。
“說的什麼話,真不害臊,我們道中之人,清心無慾,哪像你們,花枝招展的,這是要去迷什麼呀,要是想迷我們,繞道吧,這都是些金剛不壞這身呢。”靈妙然急得臉都紅了,被這女的不輕不重地一下搶白,倒是猜中了心思,臉上潮紅一片。
“喲喲喲,姐妹們,你們瞧,對面那位大姐急了,這臉紅起來,真想叭地上去親一口呀,這嫩的,像是倒回去十歲呀,大姐呀,別這麼小氣,我們都只是看看,咋地又不搶了去,急什麼急呀。”領頭的姑娘不急不緩,她身後的姑娘們又是一片的扭捏作態,笑個不停。內中有個姑娘還大叫着說:“喲,還說我們對面是金剛不壞這身呀,我們還真沒見過金剛的身子,這會子,還真有眼福了。”
沒正沒形,這些姑娘什麼來路。
而這姑娘語落,一陣的蕩笑又是起來,笑得我們一陣人的心裡突起發麻。而此時,我突地覺得,不自覺間,似有放鬆,靈力不再聚起,只看了前面的姑娘們,隨了她們的笑聲,心裡起起落落。
不好,這情形,有怪異。我說不出,但總覺得不對,哪有這麼漂亮風情的一衆女子,專門來擋了道,和你打情罵俏的。
白影晃動,酥峰顫抖,嬌笑聲間,香味撲面。那形態,真的讓人恍惚間不是到了這三不管的阿修羅界,到是到了當初紅城所去的地方長安集的。骨酥心迷,要是一個不堅定,還真的隨了她們的調笑起起落落了。
而其時,突地白影再動,姑娘們竟是一下散成扇形,如繁花散開,一下排在我們面前,而那婀娜的體態,我的天,剎時盛開在我們面前,粉面含嬌,嘴嗔如蕊,而陣陣撲面而來的香味,竟讓人恍如醉裡進得百花園,一園的春色,恨不得撲個滿懷。我不得不承認,就我人生活到現在,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我見過,但見到如此風情而又美麗的女子,還真的是頭一招。
那勾人的雙眼,似霧似淚,似清似靈,直透到人的心裡,在你的心尖上打顫,恨不得一口撲了上去,摟在懷裡心疼個不停。
此時,衆姑娘突地齊齊地揮動雙手,那整齊的玉臂,劃開了輕彌的薄霧,嫩藕般盛開在空中,衆人的眼,隨了玉臂升上空中,心尖兒也是顫到了空中,嬌語中竟是突地傳來微喘,那喘聲,嬌嫩欲滴,媽呀,呻吟般的喘息,如斷如續,流貫時響在心尖兒上,如輕撫心房,斷續時如掐在了脈涌處,渾身如火灼般難熬煎。
而更讓人狂顫不止的是,卻是尋划起的玉臂,竟是一下齊齊地落下,徐徐地落下,天,落到腰際處,突地齊齊停住,輕拉紗帶,譁然輕響,我清晰地聽到,我們這邊有吞嚥口水的聲音。如夢中施往,輕拉輕拉再輕拉,如拉着人的心尖尖顫着上不停,嘩地一聲,齊齊拉開,輕紗飄然落地,白紗在地上堆成雪樣的純,如覆着一層夢幻的銀。而內裡,卻是突地眼前一片的翠綠,我的天,翠綠的貼身,翠綠的奔涌,彌了香味,這是要迷死人的節奏呀。
而此時,卻是又是那時斷時續的嬌吟聲,不斷地奔涌而至,那扭成一片的翠綠間,竟是還伴了那雙雙迷人的媚眼。眼如勾,臉似月,盈盈流轉,奔波傾涌。
扭動着的扇形,就是一道翠綠的盛宴,那騰起的香味,讓人不忍動筷,多一分則俗了,少一分則油了,不多不少,那是扭動的綠色的精靈。
又是一片的嬌聲,微動的輕響傳來,響在每個人的心尖,整齊的玉臂,復又舉起,如翠綠的森林,伸出誘人的枝節,嬌豔欲滴。玉臂排空,復地齊齊地舉到腦後,嘩地一下,我們的眼前一黑,呀,天,竟是齊齊的解開先前束着的黑髮,如瀑布般傾涌而下的黑髮,隨了姑娘們的頭輕擺成一道流動的風景,掃過每個人的心尖。顫呀,動呀,這是上天賜給的至美的精靈,只想融入其中,在翠綠裡,輕撫了黑髮,讓柔絲撫過乾涸的心尖,就那麼醉去,讓一切隨風,管他什麼三界陰靈,管他什麼阿羅界,管他什麼正道邪祟,讓一切的一切,都醉在這至柔的清香裡,隨了姑娘們的擺動,不願醒來。
“妖精作亂,勾人勾魂,臊死個人!”還是靈妙然,在後面拼命地嬌嗔地捶打着已然流着哈拉子足有半尺的老錢,大叫着。
草英也是大叫:“哪裡來的妖孽,丟死你八輩祖宗的臉!”
兩聲嬌叫,隨了時斷時續的嬌喘一下送到我的耳際,震在心頭,雙刀此時震個不停,而全身靈血熱浪翻滾。
不好!媽地,着了道了。
“當心!”我雙刀一舞,鳴叫聲急,嘩地一下,衆人猛醒。
老掌主大叫:“姑娘們蓮陣擺起,其他人快快盤身而坐,運得真靈護體,這是,當心攝魂而出,取了真靈”。
青山道長和青吟啪地一下,盤坐於地,衆人也是一下盤坐於地,蓮陣嘩地擺起,衆姑娘們拼力發靈不止。
的將雙刀護於胸前。
大家輕閉雙目,運動真靈。
“不管發生什麼,大家不要睜開雙眼,當心被攝了心魂!”青山道長大聲地告戒着衆人。
蓮陣清靈傾涌而來,我們靈力相通,盤坐運靈。
耳邊嬌聲微喘。而青山道長等嘴中唸唸有詞,用得道門心法,阻得狐樣的。
耳邊似有輕微的嬌笑聲,髮絲似捎着耳際,讓人癢心尖,雙手緊握刀把,拼力抗之。而其時,卻是嬌吟的軟笑聲,似從耳際傳入心扉:“念什麼經呀,是正經還是假正經呀,咯咯咯。”
耳際被髮梢撩撥得心尖兒都要化了,還好雙刀靈力與我全身奔涌相接,還算阻得這陣的酥癢沒有入得骨髓。
“妹妹冷哦,哥哥是不是讓我溫暖一下呀,嗯,別裝模作樣的騙人了,誰不知哥哥是重情重義的真漢子,隨了妹妹去吧,那裡,妹妹讓哥哥知道什麼纔是人間至美。”酥到骨頭的嬌聲,幾至讓人全身癱軟散架,媽地,這,看來是重在攝人心魂呀。
“去吧,去吧,去吧!”如軟音甜糥,從耳際鑽到腦頂再彌入心間,與我體內的正靈相撞,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種雙方的撕扯在發生,我只有一個意念,握緊雙刀,不能讓心神散亂。
能感覺到,頭頂白影翻動,嬌喘聲浪蕩不停,而四下裡,香味越來越濃,這香味,有縫既鑽,心中警覺,拼力運動靈力相阻在外。頭昏成一片,而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竟是要飄起的感覺。
拼命壓下,如無雙刀,此時斷難抵得如此的瘋狂的誘引。
全身靈力突地奔涌不斷,是時侯了,我知道,雙刀之靈,已然全然與我身體之靈貫通,剛纔迷心之際,是雙刀之靈護得我身,此時靈力奔涌,是在告訴我,當是破除之時。
我呀地一聲大叫,突起雙刀,白影森森,刀鳴聲到,直撲向前。
而其時,我卻是看到了一羣舞動的狂亂,尋些姑娘,卻是齊齊地盤飛於我們的頭頂,一個個怎地面目猙獰,剛纔的花容月貌還有軟語嬌聲呢?
“妖孽,看刀!”我大叫着撲向這羣怪物。
轟聲處,當頭的姑娘一下中刀倒在地上,黑煙突地彌起,媽呀,竟是一具骷髏。
熟悉的場景,心下立時一緊,天,這好像是當時冷遲所驅使的骷髏羣呀。
雙刀既現,靈力涌動,老掌主和青山道長等也是一下醒轉來,青吟和風塵居大叫着,也是一躍而起,雙掌飛動,直撲這些怪物。
媽地,險些真的着了道兒,從現在看,這些姑娘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剛纔幻成狐樣的媚骨,一下迷得我們,倒是讓我們不知不覺間險中,還好姑娘們的蓮陣清靈催動,讓我們險逃一劫。這下,哪裡逃!
我呀地大叫着,雙刀翻滾,直撲向這些已然面目猙獰的傢伙,個個白衣覆體,迷死人的長髮,如黑色的長緞,拖着詭異的黑影,晃動不停。
哧哧聲響,黑煙彌起,卻是掉落地上,皆是具具骷髏。
而就在此時,一個陰聲傳來,“沒死呀,殺之無用,本是死人。”
大驚,媽地,一個俊朗的身影突現在我們眼前,竟是冷遲。
草,前番冷遲逃去,許下要我們等着好看,不想,在這裡遇上了,且是又是故伎重演,不過這次不是搞什麼陣了,倒是整起了,好在我們沒有中招。
這冷遲,當初搞的骷髏陣,迷了李豔等一衆姑娘的陰身,被我們取出,沉在柳浪河底棺中,此番,又是搞了這些骷髏,幾番想要滅得我們,看來,這傢伙,是不死不休呀。
且不管他,媽地殺不殺得,老子反正是殺了。撲撲聲起,那些猙獰的怪物,全被我雙刀砍下,齊齊地成了骷髏,滾落一地。
我冷眼看着冷遲,大聲說:“前番賬還未算清,此番看來是可以一起算了。”
冷遲冷笑着說:“沒想到,你們這些烏合之衆,還真的有些定力,倒是幾次都還沒有滅得你們,如今送上門來,倒可免得我搜尋之苦了。”
“是誰要你幾番阻得我們,我們與你無怨無仇,你爲何幾次三番定要置我們於死地,擋我們者,必死!”我大聲說,心下怒火中燒,不僅是因他彌得李豔等的陰身,讓我們幾至喪命,好不容易救出李豔等,卻是現在,又來阻擋我們,對於這種屢次三番的惡棍,沒什麼其它的道理可講。
“你們不成於我,自有人成於我,阿修羅界,就是你等最後一站,想個好的死法吧。”冷遲陰着臉,雙掌似要催動,我知這傢伙,雙掌催動,定是金光四動,當日上仙是作下這個怪物,害苦了我們了。
看來,這阿修羅界,是誰盡收這些半路出來的邪神歪陰,集了在一起,南蠻子,還有冷遲,包括我們進門之時的白光圈,似仙似陰,盡集於此,且看情形,道道都是直指向於我們。心下發緊之際,其實腦中閃動,這無數的事實也是告訴我們,我們離這背後的傢伙越來越近,也是越接近真實的時侯了。
冷遲當日是幻身,現在立於我們面前,彌於周身的血霧不見,看來,已成靈身,這傢伙,和南蠻子一樣,倒是在阿修羅界,不知得了誰的好了。
之法未攝心魂,看來,是冷遲失算一着。
突地陰幾乍起,陰靈晃動,冷遲雙掌催動,金光又起。
我們一下齊齊抵擋,卻是哧然中,一下被彈回。
又是回覆到以前,我們萬難抵得這金光。
冷遲陰笑着說:“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媽地白癡呀,我要你們選個死法,是因和你們還有些過往,你們不是口口聲聲把個什麼機緣掛在嘴上嗎,就算是有緣吧,今兒個讓你們緣盡而歸。”
冷遲陰笑不止,似不急於攻擊我們。
我腦中突閃,發覺事情真的不對。
我拉了道長還有老掌主,突地退後幾步,與冷遲隔得些距離。
我輕聲對青山道長說:“道長,不對呀,怎地我們一路來,入得阿修羅界的大門,前番是南蠻子,現在是冷遲,全是我們一路來的死對頭,而其他的全然不見,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異常。”
青山道長緊盯着冷遲,冷遲此時一臉的陰笑,此勝定了的表情。
青山道長輕聲說:“我也正是心下疑惑,怎地處處皆是先前所見之人,而前途不知還有什麼,卻是別的一個不見,阿修羅界怎地在大門前,全是我們所見過的死對頭,莫非我們此行,已然全部被人掌握?”
道長一說,我更是緊張不已,在靈山,還有正靈門前,包括白石灘,我們又似踏入了一個重重的迷局之中,似有人牽着我們的鼻子,處處設着套,而我們卻是不偏不倚,一下下全然跳入了預先挖好的坑中。那麼說來,我們連是什麼人設的局都不知,只是一路辛苦鬥來,到時,這結果,定然是有異常了。
冷遲見我們退後,又是陰笑連連,“些小娃娃們,以爲多大,處處狂言亂語,攪得地覆天翻,收了你們,我去覆命。”
金光突地彌起,道道金光直追過來。
刀影晃動,密織成網,我們只能合力相抗。
而轟然間,雙刀突地一沉,我們齊齊又是被逼退幾步。
骷髏羣怕我雙刀,絕然是陰身,這冷遲,雖是金光彌體,如何能催動陰靈?
腦中一閃,突地記起,萬花谷,冷遲注得姑娘們的陰靈,如讓其陰靈彌出,當是阻得一陣的方法了。
我對老掌主說:“當日冷遲體內,陰靈此時尚在否。”
老掌主也是一個激靈,連說當然還在,不然,他如何下得三界,作下這些事情。
我說蓮陣可引其體內陰靈衝撞,當是可讓其退得一些,爭取時間。
大家連連點頭。
金光晃動,又是連連衝來。合力擋之,突地大叫,“蓮陣發力。”
姑娘們的蓮陣再起,而陰靈彌動,清靈之氣衝然而出,一下撲到冷遲面前。
冷遲身形一晃,全身似有薄霧彌出。
有效!更是合力催得蓮陣滾動向前。
冷遲愣得一愣,突地哈哈大笑。
“幾至被你們這些小娃娃們給騙了!”狂笑間,冷遲一個扭身,退後幾步,讓得清靈散去,突地沉身催掌,金光再起,天,一下壓得蓮陣轟地一下散開,在他面前,不能再行奏效,剛纔一擊,只能算是偷成。
靈力太小,不能阻得金光,當然無法喚得其體內陰靈,這下,真麻煩了,難道真的如冷遲所說,我們只能是選個體面的死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