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雙刀翻飛,急如星火!
突地卻是一聲震響,似有合爲一股的強大的靈力相撞,竟是源靈之力,與我們的清靈同根同源,相撞轟聲處,突地相融,竟是彌成一團,刀頭一擺,竟是未砍到紅城之聲。
地下的紅城,此時呻吟一片,毫無阻擋之力,全身鮮血盡流,已然成破靈之勢。
我雙目赤紅,不管不顧,雖是心中驚異,但此時殺念已動,復又舉刀,蓮陣譁動,轟聲四起。
“殺不得!”齊齊的聲音,熟悉的聲音。又是一股巨大的源靈之力,相融於我的刀蓮之力。
驚得擡頭,天,竟是老掌主、青山道長、青吟、風塵居,還有尊主,齊齊彌動雙掌,擋得我的刀蓮合動,本是同根同源,當然能阻得相融。
什麼時侯,這些人,竟是齊齊解了困靈之身,此時看樣子,竟是復靈歸位了,大家齊聲喝止。
我住得雙刀,喜極而泣。
此番的拼殺,血流遍野,全身上下,盡是血紅,我淚流滿面,哽咽着問道:“殺之可解後患,爲何阻得我等。”
青山道長上前對我說:“大有機緣,容後再說。”
紅城之血,還是流個不停。老掌主雙掌翻動,白光彌起間,止得紅城之血,但卻是氣息微弱,雙目微閉,不發一言。
身後的衆人,解了蓮陣,圍了上來。
原來,清靈汩涌,製得紅城,當然解了老掌主等人的困靈之咒,所以,復歸靈身,也算是天道如此了。
李豔上前對我說:“念及前番相救之恩,還望放其一命。”
我點點頭。望着老掌主等,此事中間太過複雜,不知這地上的紅城,還與這阿修羅界,是怎樣的一種牽絆。
此番入阿修羅界,本意是來救得紅城,而之所以讓我起下殺心,是因這事事皆是猶豫所到,都似與紅城相連,實在讓人惱火不已,你攪得阿修羅界,處處與我們爲難,幾至喪命,這樣的做法,不除,如何還敢繼續行程。
老掌主上前,看了看地上微弱的紅城,陰着臉,只說此事還另有根源。
青山道長對着衆人說:“此番被擄,原因不說清,還真的不好進行下去,我們被擄之後,卻是紅城救得我們。”
陡然的逆轉,大家驚得莫明其妙。
青山道長說:“原以爲阿修羅界,是原先的不管之界,哪知內裡突起變故,已然更改,而駭人的真相,只怕是比我們想的還複雜。”
我心中一驚,我的猜測,是不是要應驗了。
青山道長接着說:“事起蒼水碎身,這事兒我們本來先前猜測得到,但卻是沒有想到的是,比我們想的更爲嚴歷,這背後之人,不僅是想佔得阿修羅界,而是想將其做爲一個煉靈的工具,而助得其陰陽顛倒這實,比之我們想到的,先前大家一片的紛爭拼搶以爲是要一統陰界,還複雜得多,而是想連陽世亦受其掌控呀!”
青山道長語畢,我覺我心中如重錘一擊,多日的猜想,此時竟成事實,我們一下子闖入了一個精心設置的圈套,我們所有人,在拼死渡得劫難之時,沒想到,卻是步步掉入所設之局,說白了,我們到此時所有的努力,竟是在爲這傢伙的陰謀而幫忙,而我們卻是一無所知。
風塵居在旁說:“本來被擄,我們以爲是紅城所爲,想到青山道長還與其有些過往,所以沒有太過擔心,而且還想到,本來就是要找紅城的,這下,正可以坐下來,好好商議下步行動,說不定,可說動紅城,免了紛爭,與我們一起去找到予正,解得三葉星靈草之緣。但哪知,卻是發現,內裡起了變化,這紅城,竟是也被高人所控,不得自爲呀。”
青吟接口說:“擄得我們,我本想此番完了,靈力漸失,而這阿修羅界,卻是古怪異常,一入此間,竟是吸靈不斷,還是老掌主等法身強大,從中還渡了我和風塵兄一把,才能勉強沒被吸得粉骨碎身。”
老掌主接口說:“還算我們修爲得道,一入此間,竟是發覺不對,彌起真身,纔算阻得。紅城擄得我們,一片的悽苦,卻是又說不出,而其真實的原因,竟是那高人以小紅之身相挾,說是隻要把我等大靈擄得,還能吸來你們這些源靈,就還得小紅真身,讓其百年好合。”
天,內裡竟然還有一個情劫的段子呀。
青山道長看了看地上的紅城說:“說是情迷心竅,一點不爲過,紅城盼小紅心切,竟是依了這般的話語,而在進行之中,紅城發現,事情遠不是這樣,其實也應想到,哪能從貓嘴裡奪出魚來。”
旁的靈貓吱吱亂叫,青山道長笑笑說我可沒說你。
算是將緊張的氣氛緩得一緩。
青山道長接着說:“紅城也算聰明,留了一手,將我等擄去之後,只說此時靈力不純,不能相融,還需讓他煉得一煉,再行奉上。所以,他將我們彌在金光罩內,護得我們真身,這你們知道了,那次與你們拼死決鬥,也是萬不得已,逼急了,搞了殺聲震天的假陣勢,你們也知道了,還有,金光罩是其修爲多年的法物,當然能補得四位姑娘的靈身,這也是他的好生之德。”
突地一下明白,原來機緣在這裡。
怪不得前次只見殺聲震天,而我們無有傷亡,而四個姑娘,還因此而還得真身了。
當然我們過後所碰的怪異,確實是與紅城無關,而是那高人背後又搞的動作。
我此進突覺羞愧,看着地上的紅城,對青山道長等說:“真是的,先前也是覺得怪異,不想其中竟是這樣,如果早知,真不應該殺心彌起,現在,這紅城已然被我打成這樣,如何是好。”
老掌主說:“這也是機緣應定,緣來要有此一劫呀,我們四人,被擄之後,紅城雖是百般照管,但那高人卻是不放心,暗下困靈咒,所以,我們才得如此,如活死人一般。”
此時,旁的尊主已然緩過勁來,對着我們,不發一言。青吟先前就想見過尊主,但卻是猶豫不決,不知這尊主還是先前的尊主嗎。
尊主緩緩開口說:“我被擄至此,也是中了迷魂咒,失了我的心性,當然,我無法動得,最後,被你們的救,也算是有緣了。”
青吟過來見過尊主,告之正靈門在我們的打點下,雖是沒有往日的那般光景,但還好的是,所有大靈都在,要復得正靈門,很容易。
一語釋嫌,算是解了大家的困惑。
老掌主接着說:“你也不要自責,而恰是你的拼死殺伐,才能解救我們,你沒看到,在你刀蓮合一,巨靈涌動之際,而紅城亦是拼盡全靈,與你爭鬥嗎,那也是他的救人之舉,兩陣相動,靈力傾涌,清靈與源靈,相撞相融,才能解得我們的戾氣困靈之咒,而紅城如不拼死與你們爭鬥,你們不會拼死汩涌源靈和清靈,那黑蓮座如不撞碎,金光源靈不會彌出,難解這仙界的戾氣呀。所以,紅城是拼死救了我們。”
聽得衆位一說,我突地對地上的紅城另眼相看,情劫之中,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真性情之人,怪不得,當初爲了小紅,盡拋身外之物,甘受衆界指責,也要與不紅恩愛如初。紅城,還真就是一至情至性之人呀。
我說:“此時紅城這個樣子,如何是好。”
老掌主說:“這不礙事的,只是靈根受損,如有三葉星靈草補靈,當可復身。”
我點點頭,又是指向了三葉星靈草。
白衣子等不知內中緣故,只聽得我們說起,朝了地上的紅城看去,說道:“這麼個老道士,還是個情種呀。”
我輕聲說:“不可妄語,要是你知道他與小紅的過往,你不會這樣說的。”
白衣子吐了吐舌頭,突地說:“那你比之紅城,如何?”
一語一下問住了我,竟是讓我臉紅了一下。李豔過來拉了我的手說:“擋我者,殺!”
這是我剛纔一直厲吼中所喊的話,此時被李豔此時如開玩笑一般地說出來,白衣子又是吐了吐了舌頭,笑着說:“真是的,看大家這麼緊張,開個玩笑不行呀。”
大家笑了起來,這一路的艱辛,此時,倒是最爲放鬆的時侯。
老掌主等等全然迴歸,尊主已然歸位,那麼,這事情,按說是到了最好的時侯。
草英卻過來說:“還有一個負心漢未除,怕是起得禍端。”
我知她說的是南蠻子。青山道長說:“會見到的,此時,我們還得前行,因這阿修羅界已然起了變化,擄靈不斷,要是我們此時去找予正,怕是時機不成熟呀。”
青山道長說的也是,予正本是紅城之子,這是個秘密,如果此時冒然去找予正,阿修羅界本不太平,到時那邊再出現異常,兩頭受堵,那可就顯得被動了。
尊主此時問到血蝙蝠羣哪去了。
衆皆默然。我說:“因了事情變故,血蝙蝠羣都是爲了朋友們化身而去,還望尊主不要傷心。”
尊主眼裡涌起淚水,說:“有些事,皆我之過,太過憂柔,錯了時機,害了大家。”
說完,尊主竟是一個大揖,青吟在旁連連扶起,說:“你還是我們的尊主,爭鬥之間,捨生取義,當屬正常。”
看來,這尊主因了這一劫,也是成熟不少,比之先前他在三才道上,與心愛的人緾綿而不管不顧之時,成熟了許多。我也盼着他這樣,正如我的成熟一樣。正靈門一直無有光大,與他這一直緾情裹足不前有很大的關係,相信經了這一劫,他會爲正靈門做有益的事情。
老掌主說:“萬物皆有主,萬事皆有頭,剛纔我們也看到了,刀蓮合一,心神相聚,我想我們這一衆的頭領,當是正靈使者是不二人選。”
大家連連稱是。
我推脫着,連說我確實無心於此,還望事情早早結束,我和老錢好早點回去朝九晚五的過太平日子。
青山道長一臉嚴肅地說:“不要推脫,你之正靈之根,觀先前陣動之勢,靈力已然在我等之上,你擔此責,最是合適,還望審時度勢,領得我們出界還歸。”
我見大家如此,也是點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就擔了,現在,隨我而去。”
大家齊齊答應。
老錢上來說:“你又當了官了,我們這還能不能回呀。”
我笑着拍拍老錢的肩說:“回去,不是又要接受你這總監的領導麼,不回了。”
老錢一臉急相。
我復又笑笑說:“當然回,只是,要回也得能回呀。”
大家點點頭。
我對衆人說:“擋我者,殺!擄我者,還!下步,依然如此,看爾阿修羅界,還不地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