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合上了眼眸,飛蓬最後的腦海裡,只縈繞着那個滿臉是血拿着匕首狠狠朝自己扎來人兒。
飛月,好之爲之!
我知道,即使這樣,我也保護不了你的。
你,遲早會被發現的!
王爺和王妃,是那麼的聰明!
但是,用吾之命,換你片刻安生,可好?
我心愛的女人,我在奈何橋上等你!
半晌,飛月才停下了,看着地上渾身是鮮血,胸口一片血肉模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深刻的痛楚。
“飛蓬,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恍若乍然回過神來,飛月心口尖銳的痛蔓延開去,浸透四肢百骸。
她記得,那冬雪寒風裡,是誰冒着被打死打殘的危險,給她偷來禦寒的衣物。
她記得,那滿山雪地裡,是誰用單薄的身子揹着她,走過了一個冬季。
渾身,全是凍傷!
冬季,連小動物都不出來,他總是留着好不容易掏出來的兔子一類的食物,留給她。
她記得,是誰用笨拙的雙手,幫她雕刻了第一支木簪。
醜陋,卻把他那雙手弄得到處是傷。
腦海裡,閃過一幕幕當初的畫面,直到後來,他們被王爺收留了。
“對不起,我也不想殺你的”飛月話落,直接狠心的拿過飛蓬使過的大刀,猛的斬下去。
幾刀下去,人幾乎成了肉醬,面目全非!
“嗤~”一聲不大不小尖銳的聲音響起,“呱呱呱···”
一連串禿鷹的叫聲響起。
飛月冷漠的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在禿鷹的口裡,迅速消匿得乾乾淨淨。
最後,禿鷹甚至把屍骨都帶走了,散落到各處。
這御禿鷹的方法,是飛月找葉飛學來的。
飛月向來好學,當一向冷冰冰的飛月幾次三番的開口,而飛蓬那個傻乎乎的男人也不斷旁敲側擊的撮合,葉飛就把自己的獨門絕技教給飛月了。
飛月清楚,她很清楚王爺的能力,若是留着飛蓬的屍骨,王爺遲早有一天會懷疑到她身上的。
她不能離開王爺,不能!
她這一生,只愛王爺一個,刻骨銘心的愛!
離開了他,她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
迅速離開原地,只留下一片血跡,染得泥土鮮紅。
而不遠處,一人偷偷回了地宮,對着公子稟告了一切。
公子聞言冷聲哼了一聲,“不愧是本公子看重的女人!”
“恭賀公子!”下首的人立即拍馬屁道。
“滾,給本公子儘快確定雪兒的安危,要是她有一點傷痕,本公子要了你們的命!”
“是!”下首跪着的人開口道。
“唷,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生氣了?”一聲俏麗的女人的聲音乍然響起。
若是東方輕雪或者北天銘抑或蘇陌在的話,肯定聽得出來,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摩西。
“滾開,本公子什麼時候輪到你碰了?”公子冷哼道,一手掀飛了剛剛試圖碰觸他的摩西。
摩西砰的一聲墜地,從地上爬起來跪着,“求公子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