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成看到劉算子一行人已經下了火車,有些心急,想去看個究竟,白逸說道:“急什麼急,剛纔沒聽那人說,他們要去的也是甘泉縣,都去同一個地兒,怕什麼,而且他們就算背個死人也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少管閒事!!”
聽到白逸這麼說,唐三成有些悻悻然地,嘴裡嘀咕了一句:“世上哪有這麼趕巧的事情,背個死人來這裡,又不是湘西人,弄什麼趕屍!”
白逸搖搖頭,這個唐三成,這趕屍是蠱術中的一種,與符羽所行使的巫蠱相比,趕屍是屬於白巫術,趕屍是讓屍體自己行走,回到家鄉,所用之法大約是神符與丹砂,就算雷子說得沒有錯,剛纔背在背上的是一具死屍,可也與趕屍扯不上半分關係。
一行人走下火車,劉算子他們已經不見了人影,白逸想着出來行走,最主要的還是爲了自己的事情,他人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花費氣力,帶着唐三成他們就再繼續趕車,從這裡要去甘泉縣還要轉車,等到了,唐三成還需要再研究一番,最終的去處是哪裡。
幾人輾轉到了汽車站,好死不死地,又遇上了那幾個人,劉算子看到他們,臉馬上耷拉下來,雷子說道:“這個假風水先生,一看到我們就苦着張臉,八成是怕我們揭穿他,壞了他的事!”
就在這時,車來了,劉算子他們上了另外一輛車,同樣是去甘泉的,分坐兩輛車讓雷子有些高興,他可不願意聞那股兒屍臭味,人死之後,屍臭從口、鼻、肛門逸出,十分難聞,人死肉身就腐敗,這是自然規律,怨不得蕭寧總想着夜明珠,以保自己死後肉身不腐呢,還要防蟲,想到這裡,雷子看了一眼蕭寧,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蕭寧有些惱了,這個雷子總沒一個正經樣,活像個痞子一樣,這回劉知習沒有來,他找不着人磨嘴皮子,就盯上自己了。
“沒什麼,我在想,我們的蕭大美女若是有一天死了,被埋在地底下,得多受屈啊,想想看,鼻子眼睛慢慢地腐蝕掉,皮子也要掉下來,肉更不用說了,地底下那麼多的蟲子,又溼,又黑……”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蕭寧就尖叫一聲,雙手捂住了耳朵:“雷了,你這個壞蛋!!”
唐三成立馬回頭瞪着雷子:“雷子,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嚇到蕭寧了。”
雷子嬉哈着說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人死如燈滅,其實什麼感覺也沒有了,蕭寧,你別怕,到時候就算有蟲子咬你,你也會不知道的,因爲沒有痛感了嘛!”
這解釋還不用不解釋,蕭寧苦着一張臉,唐三成連忙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別怕,我一定弄顆夜明珠給你。”
蕭寧轉怒爲喜,眼神中有無限柔光,看這兩人又隔空傳情了,雷子立刻覺得沒有勁了,七邪和白逸他不敢調戲,只有拉着小山胡吹海侃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目的地了,找到了住的地方,大家都忙着休息,開的房間在旅館的二樓,大家順着樓梯爬上去,第一個上去的白逸就愣住了,劉算子居然站在走廊裡,世界這麼大,偏偏又遇上了,劉算子看到白逸,也有些蒙,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麼,就蹬蹬蹬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怎麼覺得這幾個人不對勁呢?”唐三成說道。
“不用管其他人,唐三成,先顧好我們自己吧。”白逸說道:“你所說的目的地,範圍還是太大,你得再進一步才行。”
唐三成說道:“行,我這就出去看看,看一下週圍的地勢,再要一份這裡的地圖,你們就先休息吧。“
難得唐三成如此主動積極,看來他對這龍脈的源頭十分在意,唐三成要出門,七邪自然是要跟着的,小山原本也鬧着要去,被蕭寧哄了下來,白逸進了自己的房間,睡了一小會就醒來了,他突然聽到隔壁的房間有一些動靜。
可惜唐三成不在,要不然隔着這堵牆,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就在白逸打算不去追究的時候,突然發現牆上有一個小孔,這孔應該是以前的住客留下的,偷窺的念頭人人都有,只是有人付諸於行動,有人能夠剋制罷了,白逸自認爲是能夠剋制的人,卻鬼使神差地湊到那個洞前,朝隔壁看過去。
這一看,白逸嚇了一跳,原來住在隔壁的正好是那個少了一隻耳朵的男人,這個時候,他正在鼓搗着什麼,弄出的動靜不小,只見他正拖動着什麼,等看到那個白布了,白逸就知道是什麼了,那是背下來的那具——死屍!
只見一隻耳朵的男人將那具死屍搬到了牀上,死屍全身都用白布包着,從身形來看,也是一個男人,白逸看到那個男人從自己的揹包裡取出一瓶什麼東西來,朝那死屍身上噴着,想到雷子所說的香氣,估計是香水之類的東西了,用香水來遮掩屍臭,殊不知,屍臭的味道只會越來越濃烈,這香水混合着屍臭,組合在一起的味道會越來越刺鼻。
只見那男人對着牀上的屍體說着什麼,神情十分悲悽,他雙手撐在牀上,頭歪着看着牀上的屍體,樣子既悲傷,又有些親暱,這怪異的一幕讓白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白逸看到那人缺失了的右耳,傷口處不太平整,不像是被利器所傷,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下來的,白逸正在沉思中,那個正在傾訴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死死地盯着白逸所在的方向,白逸心裡一驚,身子立刻閃躲到一邊,所謂心中有鬼,就怕半夜鬼敲門,白逸這是心虛了。
白逸暗笑自己,活了這八十多年了,膽子怎麼是越變越小了,自己從來不是什麼君子,卻也沒有做過什麼小人行徑,偶爾狠辣那也是爲求自保,今天遇上這事,也是奇怪,這一行人怎麼走都能撞到一塊。
就在白逸胡思亂想的時候,雷子來敲門了,他一進來,就亮出手心裡的一樣東西:“白逸,這是我在走廊裡撿到,你看,這是什麼?”
躺在雷子手心裡的東西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十分光潤,摸上去還有些溫溫的,像玉的質感,白逸覺得印象中似乎見過,一時間又叫不出名字,看雷子的表情得意,估計已經知道這石頭的來歷,就說道:”雷子,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點說,這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