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波找我說的做了之後,我又對喬承恩和李桂芬說道:李老前輩不是有些擔心劉慶是不是在耍我們嗎?既然讓我們等三天,就晾他一陣子,我們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那你師父呢?”喬承恩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想早點救我師父,而且白靈,我是讓他們回來這裡的,卻根本沒有回來……我,也想找到她,但是……我也知道,這些事情,急躁沒有任何意義。
對方似乎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想了想,又讓程波幫我查一樣東西。車牌號。
我還記得當時我所上車輛的車牌,只是本能的一瞬,瞥見了那車牌的號碼。於是,程波幫我調取了那輛車的資料,很快我就查到,這輛車並沒有失蹤,那天已經安全的回到了市區,而且至今還在運營。我打電話到出租車的公司,獲得了那個人的電話,接着又直接打電話詢問那個人的狀況,但從那名出租車司機的嘴裡,我什麼都問不出來,對方把那天的事情全都忘記了。
我明白,這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記憶。
抹去了他的記憶,卻沒有殺死他。
這絕對不是絕雲觀或是十孽棺,烏衣道聖宗之流的做法。我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白靈醒了,自己帶人去了什麼地方,我想,也只有白靈這樣的人,纔會採取這種溫和的手段了。
但白靈去了哪裡,或許,真的只有劉慶知道了。
第二天,我等待着吳寬的回覆,果然,那封郵件吳寬回覆了,吳寬並不是個很有心計手段的人,那封信顯然讓他亂了方寸陣腳,一封郵件裡頭滿是恐嚇之詞,讓我必須告訴他自己到底是誰,否則他有的是有段玩死我。
我心裡好笑,看來吳寬是沒事了,那幾處陰氣沉重的地方,現在陰氣已經被釋放了多半,想來這傢伙的身體也是好的差不多了,都學會繼續唬人了。
我沒有回覆他的信息,而是直接讓程波用其他的代理地址給他發信,同時用了其他的郵箱,給了他更多的證據,我不知道吳寬手下還有幾個有用的人,但我堅信一點,他不是什麼很沉得住氣的人。他肯定不敢直接跟絕雲觀的人幹,但是一旦事情鬧大了,他孤立無援,就會報警,讓警方去查絕雲觀的賬。
這是他們商業上的東西了,我沒必要管,我現在就需要讓絕雲觀那邊也陣腳大亂。
做這些的時候,我讓僅存的那幾個可信任的蕭家人幫我繼續監視吳寬的住處,果然,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之前和霍靜密謀殺死吳寬的那名絕雲觀的高人,又出現在了吳寬家門口,吳寬還會找他,大概是他上次的所作所爲還沒有暴露了。
不過這回,他應該沒有那麼好運氣了,據蕭家那幾位說,屋裡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而且最後那人是摔門離開的,出去的時候,吳寬沒有追出來,那人卻在屋子周邊轉了一圈,滿臉怒容,我猜,那人是在看屋子的風水格局,鬧不好要直接對吳寬動手了。
如果是這樣,卻又不在我的計劃範圍內了。
但事實證明,事情沒有那麼複雜,因爲吳寬的宅子上一回已經被那個絕雲觀的道士自己改了風水格局,而他可能一時半會兒拆不了自己的局,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離開的時候怒氣衝衝,還一直在和誰打電話。另一面,程波也很快查到了絕雲觀的一些內部資料。這個道觀說白了其實很小,在山青山一處人跡罕至的低矮山峰之間,四周都是旅遊區,只有他那個地方是一座山峰,雖說是山峰,卻被其他山嶽包繞在一起,幾乎看不到。
這座孤峰沒有什麼香火供奉,甚至很少人知道,只有一些迷路的遊客在論壇上零星提到,自己曾經無意中去到過這個地方,這地方窮山惡水的,所謂“絕雲”完全就是扯淡。只不過是曾經有一個道號絕雲什麼的道士,在那裡修行過。誰也不會想到,在三清山這個被開發過度的旅遊區中間,會有一個不起眼的道觀,專門做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想起來,就讓人覺得有一絲膽寒。
這樣的一個地方,我們要潛入進去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要在那裡做些什麼也並不困難,關鍵是,絕雲觀的人,到底會什麼道術,什麼術法,居然根本找不到半點有用的資料。本生網上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就不會有什麼官方的答案,大多不靠譜,何況絕雲觀都沒幾個人知道。
喬承恩分析說,既然劉慶會來找他們幫忙,大概可以斷定,他多少是知道絕雲觀的一些底細的,只是需要更多的助力來上山救出劉義而已。所以這些事情,我們只要問他就可以了,不必多想。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同意了喬承恩的說法,李桂芬雖然不太同意,但是也沒有反對,只是一直以一種十分不服氣的態度對待喬承恩。我想了想,這回沒有讓程波和啞巴陳單獨留下來照顧趙晴,而是希望喬承恩能在這裡坐鎮,李桂芬和我同去。喬承恩沉思了一會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看來,這個女孩,對你來說非常重要。
李桂芬則扁着嘴說道:還不是你老頭子道行不夠,只會擺弄你的破棋局,小夥子怕你拖後腿而已。
喬承恩哈哈一笑,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程波保護着地方的方法能躲過一時,躲不過一世,誰知道靈山十部那幫蠢蠢欲動的傢伙,接下來會做什麼。
第三天的下午,我們來到了我住處小區外的所謂第一個十字路口。
我當初故意選了這個比較偏僻,但是開發較好的小區,就是爲了躲避。
小區內部基礎設施完善,但外邊的交通還不夠好,到處都一副待建設的樣子,這個十字路口,沒有紅綠燈,周圍除了工地,就是雜草叢生,要不就是荒蕪一片,而十字路口的中間,擺着一個鐵質的盆子,盆子裡頭什麼都沒有。
“呵呵,投錢問路。”李桂芬冷笑一聲,說道,“這人到是沒有忘了靈山的法術。”說完,抽了一張黃紙,又割破中指,在黃紙上畫了一個銅錢的形狀,燃燒黃紙,扔進火盆裡頭,黃紙被燒化的片刻,火盆微微的顫了一下,接着,憑空起了一陣風,地上的灰塵被揚了起來,露出木頭棺材的一角來。
“怎麼,還要咱們把他挖出來?”李桂芬看了我一眼。
我當然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有些發矇。
但這個時候,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快我就看見了劉慶強壯的身影,出現在我們面前,他一擡腳,一踏步,伸手在地上一抓,直接從一處鬆軟的土地裡頭抓出一段鐵鏈來,狠狠一扯,地上的棺材直接隨着鐵鏈,連着塵土被他帶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輕而易舉的被他背在了後頭。
他依舊是滿臉的煞氣,看着我們,說道:想好了?
李桂芬冷嘲熱諷道:你揹着這勞什子,怎麼過的車站安檢?
“哼。”劉慶冷聲說道,“叫您老太婆一聲前輩,但我勸你最好不要廢話,我劉慶從來不怕殺人,不管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要殺個老婆子也是隨手的事兒。”
“你……”
我擔心他們在這會兒就要打起來,趕緊輕輕拽住李桂芬,說道:我們商量好了,不是要去救我師父麼,你打算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