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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出了巷子口,全身高度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鬆懈。
她的手腳發軟,需要扶着牆壁才能站穩。
就這樣反覆深呼吸了幾口氣,她才徹底平靜下來,邁步朝街市走去。
林若言她們找不到她,想必還會折回來重新找,她就去分開的地方等着,實在不行,那就回府,她們也不是傻子,懂得分頭行動。
腦中想好了計劃,腳下的步伐便快了幾分,沒過一會兒就抵達了方纔走失的那處地方,果然便看見了林若言焦急尋找的背影。
她鬆了一口氣,快步走上前道:“若言。”
林若言正在詢問路人,聞言,慌忙轉過身來看,當目光觸及林昭言澄澈的眸子時,連忙又哭又笑地撲了過來,然後一把抱住了她,“林昭言!你去哪兒了!你都快把我嚇死了,你到底去哪兒了!”
路上的行人都紛紛側目,林昭言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就是隨便逛了逛,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
她以爲林若言一定會不依不饒地再追問她,解釋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林若言沉默了片刻,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方纔那麼着急她都沒有哭,現在找着了人,她卻是控制不住了。
“你怎麼能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們大家有多擔心你,你太過分了,我還以爲你不見了,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昭言一怔,隨即心裡生起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林若言會如此害怕,是因爲不再有底氣了吧?
人總是會對身邊親近的人肆無忌憚地發脾氣,因爲篤定他不會離開你,譬如父母。
可當你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會永遠包容你陪伴你的時候。就會變得患得患失,小心惶恐。
林若言自從知道了她真實的身份,對待她的態度就變了,雖然掩飾得極好,但話裡話外透出的討好親近她始終看在眼裡
。
現在她不過是不見了一會兒,她就嚇成了這樣。
是害怕她會離開她吧?
想到這兒,林昭言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她,緩慢卻又無比堅定地承諾,“我不會離開的,永遠不會。”
林若言身子一顫。她覺察出了林昭言話中的深意。
可還未來得及細想,林昭言就已經鬆開了她,並且颳了下她的鼻頭,打趣道:“好了,咱們回府吧,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從煽情跳躍到逗樂,完全沒有任何過度。
林若言有些懵,待對上林昭言淺笑吟吟的眸子,才瞬時反應過來。
她氣悶。狠狠一抹臉上的淚水道:“今後你再不見了我就不找你了!”
林昭言笑,“那我去找你好了。”
林若言“哼”了一聲,將頭轉過頭不理她,耳根子卻有些發紅。
她是最在乎形象的人。方纔情急之下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大庭廣衆之下就撲了上去,現在想想,又尷尬又後悔。
丟臉死了。嗚嗚嗚……
林昭言又笑,她豈會不知道林若言心中所想?可又不好戳穿她,免得她又炸毛。只好道:“我有些餓了,方纔陪你逛了一路都沒吃什麼東西,咱們回府吧!”
林若言果然被分散注意,狐疑地轉過頭看她,“那你剛剛到底去哪兒了?沒買東西吃嗎?”
林昭言很鎮定地撒謊,“我沒有帶銀兩。”
“哦。”林若言點點頭,剛準備轉身走,視線卻不小心落到了林昭言的嘴脣上。
她的嘴脣呈現不自然的嫣紅水潤,甚至還有些奇怪的紅痕。
沒有經歷過情|事的林若言自然不懂這是什麼,先是一愣,然後就笑話她,“一看你就不是經常說謊的人,嘴脣這麼紅,肯定是剛吃了什麼東西,還騙我說肚子餓!”
林昭言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擦自己的嘴,卻不知道,只會越擦越紅而已。
林若言見她尷尬,心情極好,笑咧咧道:“你吃什麼好東西了?桃花羹?玫瑰酥?也帶我去吃好不好?”
林昭言:“……”
她吃的那個東西,好像不太適合給別人吃……
“怎麼不說話?你剛剛消失那麼長時間,不會一直是在什麼地方吃東西吧?”林若言瞪了她一眼,好像很生氣
。
林昭言覺得好無力,爲了防止她繼續追問,只好道:“那個東西很難吃,我不想再吃第二次了,所以……你也別吃了吧!”
“真的嗎?”林若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驚奇道:“你臉紅什麼?”
林昭言真怕她再問出什麼令人無力招架的問題來,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怎麼只有你和紫鶯?曼雙她們呢?”
這一招對林若言果然百試百靈,“曼雙和曼華回府等你了,青黛也留下來找你了。”說着,四處張望了一下,皺眉道:“奇怪,她去哪兒找你了?明明說好半個時辰還找不到就來這兒會合的啊!”
“那你們找了多久了?”
“差不多也有小半個時辰了吧!”林若言突然有些害怕,“你說她一個小姑娘,會不會出什麼事?”
“不會。”林昭言很篤定地搖搖頭,就憑青黛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她不讓別人出事就不錯了。
可她不出現她們也不能擅自回府,青黛這丫頭其實有些認死理,如果找不到她,說不定會留在外面找一夜。
於是她就道:“那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既然你們約定了是半個時辰,那很快了。”
林若言並沒有異議,於是她們幾個人就決定在附近這一帶兒隨意逛逛。
因爲不敢走遠,附近又都是賣花燈的攤販,並沒有什麼意思,林若言沒甚興趣,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林昭言說話。
林昭言也是漫不經心地聽着,可當聽到她說“鳳清公子”四個字的時候,耳朵就立刻豎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咱們在延陵聽過戲曲的那個鳳清公子?”
林若言點頭,“就是他,聽說他今夜被邀請到宮裡爲太后和那些貴人們唱曲了。嘖嘖,果然他選擇來盛京是對的,待在延陵,雖然吃喝不愁,但終究不能錦衣玉食,可來盛京就不一樣了,他要是被什麼達官顯貴看中了,那就是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瞧那醉花樓的墨霜不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嗎?”
大燕國國風開化,豢養男寵雖還未盛行,但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林昭言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先前並沒有想到男寵這一方面,此刻被林若言一提醒,方纔驚覺,要想打入上流階層,光靠唱唱戲是絕對不行的。
她還想說等鳳清公子打入了那個圈子,穩固住了地位再接近他、利用他,可他倘若真是用林若言說的那種方式,她不知道還做不做得出。
鳳清公子爲了他心中所謂的親情這樣犧牲,她要是還利用他,豈不是太不擇手段,太喪心病狂了?
林若言見她臉色難看,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瞪大了眼睛解釋,“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要說墨霜的
!說不定,等你和二皇子成親之後,他就會浪子回頭了!”
林昭言無奈,“我沒生氣,我……”
“誰在背後說我?”一道懶散悠揚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林昭言尚未說完的話。
林昭言驚訝地瞪大了眸子,循聲望過去,果然是二皇子。
上元佳節,他穿了一件很騷包的明紫色長袍,用銀絲暗繡着八爪龍紋,腰間繫了一條白玉腰帶,墨發高束,只簡單插了一支白玉玳瑁,眸似墨玉,膚若凝脂,流光皎潔下,他的姿容挺拔,面容俊朗。
林昭言還從未沒有見過他打扮得這麼正式的模樣,若不是他臉上的神情依舊吊兒郎當,她都要懷疑這內裡是不是換人了。
真沒想到,他正經起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平日裡,估摸是他的性格模糊了他的長相。
“這不是林四姑娘嗎?未來的二皇子妃。”二皇子身邊一位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突然開口,話語裡帶着明顯的打趣和調笑,“沒想到二皇子與他的皇妃如此有緣,看來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林昭言皺了皺眉,她對這些紈絝子弟向來沒什麼好感。
不過礙着二皇子的面子,她還是微笑頷首以示禮貌。
林若言則撅了撅嘴,一臉不爽。
因爲墨霜,其實她挺不待見二皇子的,若不是林昭言自己樂意,她早就讓她抗旨拒婚了。此時此刻你要對二皇子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笑顏以對,根本不可能!
好在二皇子和他那幾個小夥伴都不是拘泥禮節的人,而且個個厚臉皮,對林若言如刀子般凌厲的目光視若無睹,依舊對着林昭言言笑晏晏。
“既然遇上了二皇子妃,那我看這醉花樓是去不成了。”又有一位穿墨藍色袍子的公子搖頭嘆氣,神色不無惋惜。
“你要去醉花樓?!”林若言當即就炸毛了。
二皇子眨了眨眼睛,很無辜的樣子,“對啊,如何?”
“如何?!”林若言氣急敗壞,當下就要跟二皇子理論。
林昭言卻一把攔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大庭廣衆之下的,還是低調一點好。
於是她對着二皇子微微一笑,“二皇子是要同友人去醉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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