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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濃了,二皇子府漸漸趨於平靜,紙醉金迷的醉花樓依舊笙歌曼舞,鼓樂絲竹,就算是在後院偏僻的墨蘭小築內,也能從陣陣涼風中感受到從前院飄來的絲竹靡靡之音。
只是隔得遠了,少了幾分奢靡和喧鬧,合着夏日的涼風,反倒能聽出一股動人的韻味來。
墨霜依舊着着一襲白衣,在廊檐下飄然凝立,微風輕拂,鼓樂悠揚,墨發合着白色的裙襬飄颺,襯得她的身姿翩躚曼妙,好似要羽化登仙一般。
只是她向來清冷幽然的眸中,此刻卻多了一層迷茫,怔怔地望向遠方,難得展露出一絲少女的神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本就生得極美,只是往往給人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感覺,此刻多了一丁點的人間煙火之氣,不僅沒有讓她的美打上折扣,反倒更引人沉醉。
綠翹一回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副美景,饒是她天天跟在墨霜身邊已經習慣,此刻也不由看呆了,癡癡地愣在那裡無法反應。
“東西送過去了麼?”還是墨霜先發現了她,眸光一轉,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綠翹也趕緊回神,快速幾步上前,回稟:“小姐,已經送過去了。”
“恩。”墨霜點點頭,又問:“沒有被人發現是你吧?”
“回小姐的話,並沒有,奴婢是在街上隨意抓了個人去送的。聽說那林昭言現在也已經恢復正常。”綠翹說着,遲疑了一下,還是道:“不過奴婢覺着,憑二皇子的精明。他一定發現了此事是小姐所爲。”
“那又怎樣?”墨霜輕笑了一聲,“我也並沒有打算幹了壞事不承認啊!”
早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和蕭歧和二皇子徹底敵對的準備。
否則,她是不會把雲南牽扯進來的。
綠翹看她毫不在乎的模樣,心下了然,看來小姐愛的人果然還是公子。
只是公子……
太讓人失望了!
“小姐。奴婢就不明白了,那林昭言有什麼好?值得他們一個兩個地爲她賣命!”綠翹想到這兒,不由憤憤,“依奴婢看,您根本就不該把解藥給林昭言,這樣的話,她就再也不會和您搶公子了!”
墨霜聞言,不由搖頭失笑,“傻姑娘,那隻會將他推得越來越遠罷了。”
“什麼?”綠翹不大明白。
墨霜彎脣。眸光靜靜地落到綠翹身上,耐心解釋,“男女之間的愛情靠的是一顆真心,而非肉|欲,就拿最簡單的例子來說,爲何清倌要比賣身的妓子更受追捧。說的就是這樣一個道理。要讓一個男人誠服於你,就必須要抓住他的心。現在公子的心裡沒有我,我做再多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他心裡有林昭言,倘若我傷害林昭言,他只會更心疼她,更恨我罷了。”
綠翹懵懂地點了點頭。
墨霜又笑了笑,只是這次的笑容裡藏着些許落寞,“再者,我也是個高傲的人。不會允許自己爲了那所謂的愛情搖尾乞憐無所不用其極,愛情,於我而言不過是增添生活趣味的調味劑罷了,有,固然好。沒有,我也絕不強求。”
她是喜歡蕭歧沒有錯,可絕不會因爲這份喜歡就迷失自己,做出對目前形勢不利的事情來。
在她的心目中,永遠是報仇最重要!
至於其他的……
墨霜還能感覺到左肩處在隱隱作痛,想起方纔他無比厭惡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一掌,心臟的抽痛就瞬間掩蓋住了左肩胛的痛。
他終究還是看輕了她,竟以爲她是那樣低賤的女子麼?
用那種手段得到男人,她墨霜還不屑去做。
不過就只是心中憤怒,想刺激刺激他罷了。
她要真想對他如何,也就不會讓綠翹滅去那惑人心智的薰香了!
再者,她這麼做除了讓他更恨她之外又能得到什麼?她還沒有蠢到拿自己的清白去賭注定會輸的東西!
“小姐,您還疼麼?”綠翹見墨霜又是一副怔忡的模樣,眸中似乎還有些許憤怒,忍不住開口問道。
“疼?”墨霜嗤笑,“這些又怎麼能算得上疼呢?”
真正的疼痛是國破家亡,舉目無親,真正的疼痛是她明明該無憂無慮地成長卻早早揹負上了血海深仇,在一聲聲鞭笞中逐漸長大!
血和淚的痛苦還回憶如昨,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們要低看我,我卻偏不能讓他們如願以償,我不僅僅會給他解藥,我還會給林昭言,我要他們知道,我想毀掉的東西,我能輕而易舉地毀掉,我想要救回來的東西,我照樣能毫髮無損地救回來!”
墨霜難得如此冷厲可怕,綠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她自詡心狠,其實根本狠不過小姐。
小姐是連自己連心愛之人都能毫不留情設計利用的人,誰在她面前估計都要自愧不如。
“可是這樣,二皇子和公子就真要與小姐徹徹底底地敵對了。”綠翹嘆了口氣,覺得如今走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令人唏噓。
墨霜收起了方纔一瞬間流露出來的冷厲,挑了挑眉,“你忘了,林昭言並沒有出事啊!”
綠翹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原來小姐讓她去送解藥還有這一層意思啊!
“我是要跟他們敵對了,可還不想到勢不兩立,恨之入骨的地步。”墨霜極目眺望遠方,那是紫禁城的方向,此刻正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她想要做的,就是讓它永遠不復光明!
“我本就沒打算讓林昭言和二皇子怎麼樣,我太瞭解二皇子了,自然不會蠢到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她跟二皇子骨子裡其實有些東西很像,都孤傲地堅持着自己所要堅持的東西,哪怕就是別人再怎麼反對,也絕不會動搖分毫。
二皇子不會願意在那種情況下佔有林昭言,這對於林昭言是恥辱,對於二皇子更是恥辱,她是要跟他們敵對,卻還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既然設計公子和林昭言沒得逞,就不必在一些無謂的東西方面給自己增添仇恨。
她心裡清楚,林昭言現在是二皇子的底線,而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二皇子那樣的人,是不會狠下心來對付她的。
夜半三更,林昭言終於幽幽醒轉了過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回一樣,渾身上下都難受得厲害,胸悶氣短,腦袋也昏昏沉沉,睜開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半響才總算找回了一絲自己的思緒。
她記得,她是被墨霜陷害了,給她和蕭歧下了媚藥。
然後,二皇子來了。
蕭歧怕她聲譽受累,拼了全力跳窗離開了……
然後,然後是怎麼樣了?
林昭言眨了眨眼睛,目光從天花板遊離到房間四周。
很熟悉的佈置。
只是卻不像是她在侯府的閨房。
是哪裡呢?
好熟悉……
林昭言迷迷糊糊地想,直到視線落到不遠處的梳妝檯上時,才猛地回過神來。
這裡,這裡是二皇子府!
她被周霆琛擄走的那次來過,就在那個梳妝檯前,二皇子還破天荒地幫她梳頭髮來着!
她怎麼會在二皇子府?!
腦中突然升騰起一個可怕的想法,林昭言猛地坐起了身,立刻掀開被子朝自己看過去。
“你放心,你清白尚在,我想對你怎麼樣來着,不過沒有得逞。”輕飄飄的語氣,帶着些許調笑的意味。
很熟悉。
林昭言愣愣地循聲望去,果然便見二皇子雙手環胸,悠然地依靠在門邊,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看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林昭言就知道他話說的不假,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這種反應可真是讓人傷心。”蕭煥舉步走上了前,很隨意地在她牀榻邊坐下,然後曖昧地湊上前道:“如果真被我得逞了,你現在會怎麼樣?”
感受到他呼吸間噴灑出來的熱氣,林昭言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然後盯着他堅定道:“殺了你。”
“然後自殺?”蕭煥挑了挑眉,似乎對她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
誰知林昭言卻搖了搖頭,“爲什麼要自殺,活着多不容易?殺了你就夠了,眼不見爲淨。”
蕭煥一噎,似乎被她的答案嗆住。
林昭言卻忍不住“撲哧”一笑,經歷了那種事情的恥辱和恐懼好似都被二皇子淡淡的三言兩語衝散了。
看到有親說墨霜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卻連皇親貴胄都奈何不了,在這裡小安必須要解釋一下啊……
首先墨霜並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那只是她表面上的身份,她身後有高人指點並且擁有很強大的人脈關係,她自己本身也擅於僞裝擅於算計。
另外,蕭歧和二皇子從來也沒有對付過她呀,只是看清了她不再被她所惑而已,但並沒有出手對付她,當然這件事之後就不一定了。
還有說我故意讓蕭歧和女配滾牀單的oo,我纔不會這樣糟蹋蕭哥哥呢,再者,墨霜也不是無腦女配,發生關係只會讓蕭哥哥更恨她好伐,她沒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