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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惠三十四年正月,百里妍卿在南夏國參加完年夜宴,便帶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護法離開了南夏國。
墨老和藺墨子則朝着西沙島而去。
門口送別之時,墨彥道:“姐姐,東夏國和西夏國的聖物,我一定會拿到的。”
“好。”百里妍卿點了點頭,有墨彥這裡相助,拿聖物也輕鬆一些。如今南夏國是兵分兩路,一路與皇家軍和唐家軍聯盟攻的西夏國,一路與嚴聿衡那邊聯盟攻打東夏國。
只要拿到西夏國和東夏國的聖物,其它國的就好說一些了,百里妍卿此去也是去東關,但她並沒有和南夏的軍隊一起去。
百里妍卿並沒有去領兵打仗,攻是讓她衝到前頭上陣殺敵,她還行。可是讓她出謀策劃,應對敵人,指揮幾十萬,甚至百萬兵馬,百里妍卿搖了搖頭,她沒有這麼厲害,她甚至還不懂得兵法,就不去誤這些將士的命了。
她與墨彥同母所出,又是一胞雙胎,兩人都是爲了救母,聖物也不是一個人的事。甚至不只是她和墨彥,老爸那裡,要攻打西夏國,同樣也是爲了聖物。
“娘,我們要去見爹爹嗎。”嘟嘟趴在百里妍卿的膝蓋上,擡起水靈靈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百里妍卿。
百里妍卿一笑,把嘟嘟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親了親嘟嘟的小臉道:“嘟嘟還記得爹爹嗎?”
嘟嘟搖了搖頭,百里妍卿笑了笑,嚴聿衡若是知道孩子忘了他,心裡定會很難過的吧。
“嘟嘟知道爹爹是誰嗎?”百里妍卿又問道。
“知道,爹爹就是嘟嘟的爹爹。”嘟嘟立馬點了點頭。
“那嘟嘟知道嚴聿衡是誰?”
“是爹爹。”
“百里妍卿呢?”
“是娘娘。”
“叫娘。不能叫娘娘,叫孃親也可以。”百里妍卿又道,在這裡,娘娘是后妃的叫法。百里妍卿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糾正着嘟嘟。
以前嘟嘟還小,但現在嘟嘟已經過了三歲的生日了,按虛歲也是四歲了。嘟嘟很聰明,跟她一說的,她都懂,而且記憶裡很好。只是當時與嚴聿衡分開的時候還是太小了,早不記得嚴聿衡長什麼樣了。
百里妍卿不是沒有想着把嚴聿衡的畫像畫下來給嘟嘟看,可是她的畫技很糟糕,畫不出來便也泄氣了。
“娘,孃親。嘟嘟愛孃親。”嘟嘟軟軟地叫道,趴在百里妍卿的懷裡,蹭了蹭,讓百里妍卿非常的窩心。她想也是有個孩子陪在身邊,不會讓她那麼的孤單寂寞。嘟嘟是個貼心的孩子。
“孃親也愛嘟嘟。”百里妍卿一說完就聽到嘟嘟咯咯咯開懷的大笑聲。
那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感染着百里妍卿,甚至外面騎馬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朱青、硃紅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來。
朱雀的紅輕輕地在肚子上一摸,對着旁邊的玄武道:“我們也生一個像嘟嘟這樣的女娃吧。”
“好啊”玄武是很樂意的:“那我得努力努力。”說着也朝朱雀擠眉弄眼的。
朱雀笑開來,意味不明道:“你已經努力了。”她小日子好像遲了十天了,應該懷上了吧,這次應該準的吧。
玄武一愣。然後反應過來,立馬把手搭在了朱雀的脈上,當下抱着朱雀下了馬朝着百里妍卿的馬車奔去。
“你這是要嚇我呀,知道要懷孕了還騎着馬。”
“我這不是還沒有確定嘛,萬一不是呢。”朱雀嘟嚷道,成婚到現在也有差不多半年了。可每次以爲是,都不是呢。
青龍和白虎他們聽了玄武的朱雀的對話,不由挑眉,“喲,看來有好事了。”
“怎麼了”百里妍卿挑開了簾子問了起來。
“門主。朱雀可能懷上了,現在月子還淺,還不能確認,不過八成是了。”玄武把朱雀抱上了馬車,對着百里妍卿說道。
百里妍卿立馬笑道:“那是好事,朱雀你就別騎馬了,跟我和嘟嘟在馬車裡坐着吧。”朱雀性子是個坐不住的人,再加上又有一身好的騎術,經常在馬車裡坐不住。不止是朱雀這邊,青龍、白虎還有玄武以及朱青、硃紅都是。
百里妍卿偶爾也騎騎馬,但路途遙遠,再加上有嘟嘟在,她還是習慣坐馬車。而且想着當時自己懷孕了不知道,騎馬奔波到了珈南國,孩子產點給流了,那一次百里妍卿是真的嚇到了。
現在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悸,若是當時真出了事,那就看不到可愛的嘟嘟了,她怎麼捨得。
半個月後,朱雀也確診了,肚子裡有了一個多月的孩子,也是想起了百里妍卿懷嘟嘟的那個時候,朱雀也安份了,跟着百里妍卿坐在馬車裡。
眼下已經是二月份了,南夏國離東夏國不算遠,他們並不趕路,所以走的時間長一些,算算路程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到達東關了。
東關營帳中,嚴聿衡看着百里妍卿派人送來的私信,當下大喜。身邊的長安立馬道:“世子爺,世子妃到哪了。”
“南夏彭州城,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到了。”嚴聿衡嘴角噙着笑容,眼裡也染了笑意。
百里妍卿開始本是想給嚴聿衡一個驚喜的,但想到百里妍鈺已經到了東關,便讓朱雀傳信給嚴聿衡。
“世子爺,那百里八小姐如何安頓,這太后可是給您私信,讓你安排好八小姐。若是世子妃來了,知道八小姐也在,這會不會?”長安沒有說下去,可嚴聿衡也明白了長安的意思了。
“把百里妍鈺安排到裕安城,我不想見到她。”?嚴聿衡道,他們現在已經奪回了三關,如今嚴聿衡所在的位置便是東關,裕安城離東關也就百里路,但到東關也算遠了。
從嚴聿衡的話裡,也可以知道,他有多不待見着百里妍鈺了。
“那世子妃來了,安排在哪裡。”長安又問道。
“我在哪,世子妃和嘟嘟就在哪。”嚴聿衡白了長安一眼,這還有用問嗎,卿兒和百里妍鈺哪能一樣。
對百里妍鈺,嚴聿衡並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去照顧,若論近一點的關係,百里妍鈺是她的妻妹,遠一點的話,崔鶯鶯和長公主是表姐妹關第,百里妍鈺也算是嚴聿衡的表妹。
可嚴聿衡理解不了百里妍鈺看着他時,眼裡帶着的狂熱,莫名地讓嚴聿衡發毛着。他無法理解百里妍鈺眼裡的狂熱,長這麼大,即便去百里府,嚴聿衡也沒有怎麼和百里妍鈺見面,所以他不知道百里妍鈺所謂的愛。
甚至對百里妍鈺的行徑覺得不可思議,若是百里妍鈺是別人,嚴聿衡也許還不覺得厭惡,可百里妍卿是他的妻妹,是卿兒的妹妹,惦記着姐姐的男人,這不是正常女人該有的行勁。
本來百里妍鈺好好地待在侯府裡養老,嚴聿衡也就算了,畢竟百里妍鈺的名聲已經壞了,甚至有皇太后的賜婚,百里妍鈺就是想再嫁,也沒有人敢接收。
可是百里妍鈺卻不安份,還跑到東關這裡來,嚴聿衡再知道的時候只覺得煩,他討厭崔太后和長公主幹涉他的事情。雖然崔太后和長公主是嚴聿衡的外祖母與母親,但嚴聿衡無法接受她們想控制自己的心,他不是小孩子,能分清事非,誰對他真好,誰對他假好。
嚴聿衡並不認爲百里妍鈺是真的愛上他,覺得百里妍鈺的行徑是一種病,而且沒救的那種。他知道愛人的滋味,也知道愛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百里妍鈺的眼讓嚴聿衡覺得自己就是一塊肥肉,所以嚴聿衡對百里妍鈺是非常的排斥。
“那太后那邊怎麼交代。”長安說道。
“打暈了,把她送回去,不然她死在這裡,可不關我的事。”嚴聿衡厭惡道。便是卿兒真死了,他也接受不了百里妍鈺,更何況卿兒沒死,卿兒和孩子都要過來看他了。
兩年了,他們分別了兩年了,嚴聿衡輕捂着胸口,心中是濃濃的思念。有時候他也會覺得卿兒真的很狠心,也會怨着卿兒不夠在乎他,喪氣着卿兒不給他寫信。可更多的,他很想她們,很想卿兒和孩子,甚至想着不打仗了,想放棄這裡的一切跑去看卿兒和孩子。
可是他知道不可能,他是將軍,身負着國家和戰士的使命和責任,仗沒有打完,沒有皇帝的命令,他離不開這裡。
所以他只有打,狠狠地打,把滿腔的怨氣地對着東夏國發泄着。終於,他保住了裕安城,奪回了東關。
每一次的勝利,他都想把這喜迅告訴卿兒,可又賭氣着不想告訴她。但又很想她和孩子,所以嚴聿衡每一次寫信給百里妍卿,問候幾句,更多的時候都問着嘟嘟的事情。
因着在戰場上,要通信並不方便,所以嚴聿衡幾個月一封厚厚的信,交給隱門的人。每回百里妍卿回信的時候,是嚴聿衡最期盼的,也是他在戰場上唯一的慰籍。
現在,卿兒和孩子要來了,嚴聿衡只覺得心中發燙發燙的,喜悅在心底歡樂的冒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