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陵堯送走戴洛瑤,心中揣着焦急,快步來到絳雪樓他們的婚房時,蘇絳婷已經走了,只剩下空蕩蕩的房間,空氣中彌留着屬於她獨有的清香,淡淡的充斥在他鼻間……
“王爺!”
推門進來的岑熙和輕蘭,看到他意外的喚了一聲,忙福身道:“奴婢參見王爺!”
“王妃她……走了麼?”顧陵堯沉悶的嗓音,遲疑許久,才澀啞的問出一句完整的話,明明猜想她走了,卻仍不願相信的想確定。
“回王爺,奴婢們剛剛送走王妃,只收拾了幾件王妃的隨身衣物,嫁妝王妃基本沒動,說是全部送給王爺,然後奴婢要去稟報了王爺再走,可王妃不準,堅持從正大門走了。”輕蘭低着頭,小聲稟報道。
顧陵堯身軀微晃,他送戴洛瑤走的是後門,而她走的是前門,同一時間,剛剛錯過,看來,連老天都想讓他們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王爺,您現在騎馬去追的話,應該來得及攔下王妃的!”岑熙一急,大膽的說道。
“不用了,她想回宮,就回宮吧,本王攔下她的人,攔不下她的心的,她的願望,終於達成了,她此刻恐怕高興的在馬車裡正唱歌呢!”顧陵堯走至牀邊,仰面緩緩倒在牀上,“退下吧,本王想靜一靜。”
“奴婢告退!”
倆丫環神色糾結的輕嘆一聲,躬身退出,帶上了房門。
踢掉長靴,整個身子躺上牀,顧陵堯拉過被子蓋好,側着身子閉上了沉重的眼皮,被子上,枕頭上,牀褥上,處處都留有她的氣息,他貪婪的吸聞着,凌亂的大腦,浮現出前夜裡,他們就在這張牀上,抵死纏綿的歡愛情景……
他嘴角邊漫升起涼薄的笑,都是過去的事了,再不可能有了,她說他有傳染病,嫌惡他,說好他寫了和離書,差人送去宸棲宮就行,皇上那裡沒什麼不好交待的,終於不用擔心女兒半年被剋死,皇上和宸嬪都會很高興,反正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哪怕不是黃花閨女了,一樣會有無數的男子想攀上駙馬之位……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如今他在朝中的地位,已讓皇帝猜忌,遲早會有變數,屆時中間夾着蘇絳婷,將會是個麻煩,現在拋開她,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他又有何放不開呢?
只是,他曾說過,他的女人,哪怕爛成白骨,也只能冠上他的夫姓,不容其他男人染指,然而今天,他卻放手了,在她的步步相逼下,他竟然鬆口答應了她……
只是,爲什麼,胸口會悶的讓他呼吸不上呢?
沉睡前的一刻,他想,和離書明日再寫吧,今天太累了,她也不急於這一天……
安陵王府,在發生了今天的驚變後,全體轟動,和離之事,在整個天朝盛世,也是極爲少見的,才娶進門半月餘的當朝公主,竟和駙馬分道揚鑣,起因竟是因爲京城第一首富戴家的三小姐戴洛瑤!
然而,管家肖奈一道禁令,便沒有人敢私下議論半個字,更不敢在外面多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