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5章依依似與騷人語

吳懿知道自己要成爲一把刀。

可是刀也有架在堂上的,也有放在屠夫肉案上的。

刀沾染到了血,就不能稱之爲一把乾淨的刀了,想要再回到堂上,自然不是那麼容易了。

只不過現在,由不得吳懿了。

他必須要按照徐庶的要求,動起來,去砍向某個地方。

吳懿坐在馬背上,回想起之前拜見徐庶的情形,回想起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楊氏和波氏顯然是自取其辱,但是要牽扯到了其他的人身上麼……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牽扯過大,那麼徐庶又會怎麼處理?哦,錯了,徐庶多半就是會讓自己背上這口黑鍋。所以他現在重要的不是說真的就立刻殺多少人,抄多少家,而是要先想好應付的辦法,否則就是自掘墳墓。

一行人就算是走得再慢,也有終點。

吳懿雷銅很快就到了成都西南角。

這裡有成都的司法機構,『南獄』。在華夏傳統觀念當中,以北爲尊,東西次之,南爲卑,所以帝王往往『南面稱孤』,通常是坐北而朝南,皇宮或是重要的政治建築,往往都是建在城中心靠北的位置。所以大多數城市當中的監獄,一般都建在更南邊的位置,故而稱其爲『南獄』。

吳懿自從得了徐庶臨時加派的執法職位之後,並沒有來過此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感覺,吳懿就覺得這裡陰森森的,似乎連腳下的石板都在冒着寒氣。

雷銅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邁着八字步,跟在吳懿身後,擺明了一切都是以吳懿爲主的態度,又像是在赤裸裸的表示自己就是來監視,或是來督促吳懿的。

在南獄之中的小吏,皁衣什麼的,早就得到了消息,齊齊到了院內恭候,見吳懿進門,就是齊聲拱手見禮,『參見吳賊曹!』

賊曹……

從今天開始,他不再是從曹了。

吳懿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昂首穿過院子,走入大廳。

雷銅笑呵呵的在他後面,不停的和這個人點點頭,和那個人揚揚眉毛。

相比較於吳懿,雷銅似乎顯得更爲輕鬆,倒不是他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而是他更覺得是一個撈錢的好機會。大頭交給上面,自己怎麼也能撈到些油水,不是麼?

至於將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雷銅根本不太在意。他原本就是氐人出身,並不會被川蜀的士族所接納,之前不會,難道自己手下留情,這些士族鄉紳就會感激他麼?

所以雷銅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而且還暗中準備看吳懿的笑話。

大廳之中,倒是沒有懸掛什麼『明鏡高懸』,亦或是『青天白日』等的牌匾,僅僅是在正中桌案上有雕刻獬豸的圖案。在桌案後面也有紅黑色的屏風,屏風之上也同樣有獬豸的紋飾。

整個大廳是以紅色和黑色爲主,沒有什麼特別華貴的花紋,其他的顏色也幾乎不存在。就連腳底下的木板,也是被漆成了黑色。

吳懿每走一步,都覺得很是沉重。

真的從此就和斐潛捆綁在一起,登上這輛戰車……

不,他當下甚至連登上車的資格都暫時沒有,只能是先豁出命去拉車,期待有一天能夠從拉車的,變成坐車的……

之前還可以自欺欺人掩耳盜鈴,而今後麼……

『賊曹請上座。』

原先南獄的佐官伸手相請,打斷了吳懿的思緒。

吳懿沉吟了片刻,腳步就像是被泥水粘粘了一般。

這一步,邁出去,或許就真的永遠都收不回來了……

可是已經走到了這裡,又能奈何?

衆目睽睽之下,吳懿悄無聲息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走了上去,坐了下來。

等吳懿坐定,其餘的人又是再次拜見,走了一遍流程,纔在兩側各自落座。

吳懿環視一週。

雷銅也將掛在臉上的嬉笑收了起來,正襟危坐。

『在座諸位,皆通明司法,直正秉公。近日川中賊逆攪擾,民衆不安,乃你我之所職也。前些時日使君召我,委我以重任,深感肩責重大……』

吳懿說一些場面話,當然是沒什麼問題的。

下首之人都是靜靜低頭,默默聆聽。

吳懿說着,聲音漸漸的變大,『川蜀之中,有不法之輩,與江東賊交往,欲行謀逆之事,絕非僅有楊氏波氏之人!』

吳懿站起身來,雷銅在內的其他人也是一統起身,垂手聽令。

『前番與江東賊交厚,若有不得已之緣由者,着五日之內,自奉條陳罪供,至南獄待查,或可免其責。若有癡心不改者,頑冥不化之輩……』

吳懿停頓了一下。

周邊的紅黑色,就像是凝固的血。

『依律抄家滅族!』

『勿怪言之不預!』

……

……

河東之地,飛雪稀疏了很多,但是視線依舊有些朦朧。

兵卒將領依照號令展開,有序的間隔呼應着軍校的指令。他們的腳步聲和鎧甲刀槍的碰撞聲,混合着呼喝之聲,形成了戰場之上的交響樂。

這是一種巧妙的戰術佈局,也是最具變化性的陣法之一。

偃月陣是將兵卒排列成爲類似於彎曲的月牙的形狀,將全軍分爲左右兩翼和中間主力,形成一種前窄後寬的弧形陣型。可以利用兩翼的彎曲進行敵人的包圍和夾擊,同時也可以利用中間主力進行突破和支援。

就像是一輪上弦之月懸掛在戰場之上。

曹洪站在高處。

在曹洪身後,是各色的令旗。

曹軍陣列慢慢而來,看着曹軍的旗號方位變化,司馬懿就知道他們的攻擊將分爲三個方向,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偃月陣。』

那緩緩而來的曹軍兵卒,讓整個空氣都似乎顯得讓人窒息與氣悶。

司馬懿左右看看,忽然笑了笑,『這陣列本是陰符八陣之中,最擅長變化的陣列……現在卻被用來進攻……』

在華夏戰爭歷史之中,似乎陣列成爲了各家不傳之密……

實際上麼,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傳』。

至於後世許多什麼古代陣列的圖紙,其實都像是南宋時期文官給武將的『鬼畫符』,屬於在後方臆想的產物。

其實陣列麼,就是那麼一回事。

只會一味的根據圖紙列陣,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因爲戰場不像是圖紙,不是平的,或許在某些地方剛好是低窪地,亦或是水塘,難不成就讓兵卒進入其中,還沒有開戰就先獻祭一批?

據傳黃帝有五陣,然後姜太公有八陣,接着孫子就有十二陣……

但是實際上,萬變不離其宗,陣列的目的,就是局部形成『以多打少』。利用陣列局部上的優勢,對於敵軍的視野進行遮蔽,讓陷入陣列之中的敵軍同時間承受多方位的打擊,減少自身的損失,從而進一步的擴大優勢。

『玩這種花樣……』司馬懿冷笑道,『殊不知,古今之陣,大道至簡……』

他大聲喝令:『傳令!結圓陣!』

在司馬懿身旁旗手頓時就將手中的令旗高高揚起,向四方展示。

緊盯着他旗號的各部分的軍校士官立時此起彼伏傳出了號令,兵卒也依照號令迴應和變陣。

隨着中軍的旗鼓號令,原本呈現出五花形狀的小型方陣快速合攏,隨後又慢慢向四周擴展,最後變成一個內空外圓的大陣。

張陽池左近,除了一側的沼澤地之外,相對來說比較平坦,丘陵土坡並不多,沒有什麼特別好的地方可以作爲防守的依託,就算是司馬懿有軍寨,也不可能像是固定城池一樣,抗住曹軍的撲擊。而且守軍寨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爲那樣會使得自己一方失去了主動權。

在野外,沒有任何的前後左右之分,對方可以圍困軍寨,而沒有戰略縱深的軍寨,就只能陷入慢慢等死的局面之中。只要對方想,只要能找到機會,側翼,後方,都將會是對手攻擊的目標。

因此,司馬懿必須要迎戰,依託着軍寨主動迎戰。

佈下圓陣,則是最適合不過了。

在野地中,圓陣更節省兵力,更有利於防守。

而且只要戰局得力,圓陣只要稍稍展開,又可以成爲進攻型的其他陣型。

司馬懿準備先防守,等大挫曹軍銳氣後,再轉守爲攻,給那個賣弄陣型的曹洪一點顏色看看。

……

……

『曹軍急攻張陽池?』

斐潛站在沙盤之前,看着在沙盤上堆放在一起的藍色小人。

『曹軍這是要奪取蒲阪津?』張繡問道。

從當下曹軍的兵鋒指向來說,確實是如此。

在張陽池的西面就是蒲阪縣城,然後過了蒲阪縣城往西,就是蒲阪津。

『蒲阪津冰多厚了?』斐潛問一旁的荀諶。

荀諶說道:『據斥候回報,冰厚三寸。』

『三寸……』斐潛捏着鬍子,『至少要有五寸,方可試着行軍……』

三寸以下的冰層,是難以承受人馬的重量的,三寸則是堪堪可以行人了。要到五寸纔可以承受多人的重量,可即便如此,在冰面上走一個人和走一支軍隊,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嚴格上來說,至少要一尺以上的冰層,纔算是相對安全的。

曹操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那麼曹操進攻張陽池,真的就是爲了蒲阪津?

『曹孟德……是爲了勝利……』斐潛笑了笑,說道,『曹孟德看起來像是孤注一擲,但實際上……這是準備做一次官渡再現……』

荀諶在一旁點頭說道:『主公英明。』

張繡撓頭。

斐潛擺擺手,示意荀諶給張繡解釋一下。

荀諶向斐潛拱拱手,然後往前站了一步,靠近了沙盤,一手攬着袖子,一手指點着說道:『曹軍戰至此時,上下皆疲,加之河東之處,又陷大將……此事已經無法隱瞞,故而曹軍必然士氣受挫,若不可勝戰之,恐怕就是如川河之崩,非人力所能御。』

荀諶停頓了一下。

張繡似乎聽懂了,又像是沒有完全聽懂,所以他只能是哦哦哦,卻提不出什麼問題來。

荀諶沒回頭,但是他卻能感覺到斐潛的目光似乎在他的身上掠過。

斐潛的當下的思緒,確實和荀諶相關。

荀諶繼續向張繡講述着。

張繡武藝不差,但是文化底子比較差。

對於張繡來說,重要的不是上陣殺敵,而是如何在龐大的戰爭當中去理解在戰爭背後的政治含義。

否則張繡的成長將止步於此。

斐潛大概能猜出了一點曹操的想法。

曹操想要引誘斐潛進攻……

就像是當年曹操也讓袁紹主動進攻。

在這種天氣之下,斐潛所領先的那些科技,會被大幅度的拉平到了和曹操同樣的水準線上,所以……

但是斐潛所更爲關心的問題,卻並不在眼前的戰事上。

可以說,曹操沒能在斐潛離開長安的這一段空檔期內,串聯起關中河東的士族鄉紳反撲,就已經是註定了曹操進軍的失敗結局。

同時,這也在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斐潛在關中以及河東推行的新政策,其實已經是獲得了一定的根基。

流浪農戶,寒門旁支,邊疆士族,並涼武夫等等這些原本被排擠在大漢體系之外的人,在斐潛這裡尋找到了一個新的空間,一個和原先大漢完全不同的發展方向。

那麼現在關鍵的點,就是原本的那些大漢子民,是怎麼想,又會怎麼選?

比如,斐潛現在也想要知道,荀諶這個大漢山東土着,當他再一次面對選擇的時候,會怎麼選……

司馬懿已經用他的行動來證明了,所以斐潛自然是會放心的讓司馬懿再次帶着軍隊單獨領軍作戰。

但是斐潛並不敢讓荀諶單獨領軍。

並不說荀諶就沒有單獨領軍的本事,而是荀諶依舊還不足於讓斐潛能夠完全的放心。

倒不是說斐潛疑心太重,而是山東士族的確實給未來的封建王朝帶了一個『好頭』。

春秋戰國時期,同樣也有王公士卿,可那個時候的王公士卿,和國家之間捆綁得比較緊密。雖然說一些公卿即便是在自己國家滅亡之後,依舊能得到不錯的待遇,可大多數的這一類的公卿,都是表現出哀痛和悲傷的,甚至是企圖舉兵復辟。當然這種復辟不是什麼好事,可也證明了這些士族公卿對於自己原本國家的那份情感,不僅僅是存在於嘴皮上。

可是大漢的士族……

沒了這一份的情感。

之前董卓廢帝的時候,還可以用反正都是肉爛在鍋裡,不是這個姓劉就是那個姓劉,天子依舊是天子,大漢依舊是大漢來掩飾,可是到了後期劉協禪讓的時候,山東士族在做什麼?

他們沉默着。

對於那些明顯不合理的牽強附會,巧言詭辯,他們都沉默着。

他們歡欣着。

爲了迎接新的統治者,他們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從一切的故紙堆裡面尋找名頭。

司馬氏將家族已經遷移到了河東,所以司馬懿也可以說是爲了保衛自己的家在作戰,但是荀諶呢?

在河東,在平陽,是否有值得荀諶去保護,去堅守的東西?

對於一個普通的大漢百姓來說,國很遠,家很近。

當一個封建王朝的國家的主要賦稅,財政收入都是依靠剝削本國普通百姓的時候……

嗯,或者叫做保護費,或是什麼其他的名詞,但是其本質是一樣的。

封建王朝之中,窮人所繳納的賦稅佔比,遠遠超出了富人。

這一點毫無疑問。

所以在封建王朝之中,每一次對於普通百姓加大剝削的力度,收刮民間的財富,不斷的徵調增加賦稅,就等於是透支封建王朝其自身的生命。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擁有更多資源,更多信息的富人在選擇什麼,就很有意思了。

士族。

是先有士,還是先有族?

家國呢?

對於一個大漢的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沒有足夠的知識量去理解家和國之間的關係,也不清楚門口的那條路是不是應該年年挖年年修,但是士族們知道這些事情,他們甚至知道官道河堤不僅是要年年修,而且還要年年都修不好。

是不是所有士族都是卑鄙貪婪,只顧自己的呢?

並不是,也有很多士族子弟擁有崇高的人格,有浩然的正氣,可偏偏這樣的士族子弟容易死去,導致剩下來的那些士族子弟在若干年後,竟然會連那些死去的士族子弟的名字都不能提及。

山東的這些士族,以爲他們有戰略的縱深,有富庶的底蘊,但是實際上他們沒有縱深,也沒有底蘊。他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愚弄和欺瞞山東百姓的基礎上的,只需要將這一層的遮羞布揭開,山東士族所構建出來的架構體系,就會轟然崩塌。

趙儼前兩天被送到了平陽。

這個人同樣也會成爲斐潛觀察的對象。

斐潛身處於平陽此處,又像是抽離了這裡,在這一方蒼穹之上俯視着這一片的大地。

現在,河東這裡,就成爲了一個巨大的車禍現場。

這裡有河東人,也有山東人。

這裡有西涼人,也有東都人。

這裡有關中人,也有關外人。

這裡有漢人,同樣也有胡人。

有貧窮的百姓,有貪婪的士人。

每個人都架着車。

碰碰車。

相互嚎叫着,述說着,哭泣着,狂笑着,碰撞在一起。

凜冬之下,春風潛生。

碰撞,湮滅,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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