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這麼說總讓我心裡毛毛的,但轉念一想,我是必須要解除冥婚的,所以他的事關我什麼事呀?
甩甩頭,我朝家走去,卻在洗澡的時候,發現外衣口袋裡多了一個東西。
是一個長方形的木塊,上面畫着一個坐在蓮臺上的人,有好幾隻手,還有好幾張臉,對着不同的方向。
木塊很輕,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我隨手往窗外一扔,然後就去洗澡了。對我來說,不是自己的東西決不能要,更何況是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
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着睡覺。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王姍羽被關在一片鐵欄後面,她雙手抓着鐵欄,大哭着叫我去救她,聲聲悽慘,讓人生憐。
我知道那個是真正的王姍羽,而不是被附身的。
所以第二天,我問了袁野,被附身後的王姍羽的魂魄會怎樣。袁野給我的答案很簡單,一旦超過七天,必死無疑。
“七天?”
我數了數手指,沒剩下幾天了。
他眉頭一挑,“你想救她?”
“這不是你的初衷嗎?你在怡然面前說的。”我清清嗓子,模仿他那天的語氣說,“如果我不放,你是想我殺人?”
袁野瞪了我一眼,才說,“至少現在不是時候,我還想見一見吳詩詩背後的魔。”
我一驚,問道,“你確定他一定會出現?”
他咧嘴一笑,抄着手問,“要不要打賭?”
我抿抿嘴,覺得我肯定會輸,想想還是算了,對他揮揮手說,“我先去上課了,再見。”
我才跑下樓,就迎面和走來的人撞到了一起,整個人往後跌去,幸好那人反應快,一把抓住了我。
“小丫頭,你沒事吧?”
我本來還想說聲抱歉的,畢竟是我沒看清人,可這一聲小丫頭讓我立刻沒了好感,撇撇嘴,站直了身體,因爲他揹着陽光,所以我也沒看清他的樣子就說,“大哥哥,我沒事。”
然後頭也不回的越過他離開,倒是聽到了身後他傳來的聲音,“脾氣挺大的呀!”
我一口氣衝到教室裡,好在沒來晚,一天下來都相安無事,王姍羽繼續沒出現,那個逃出封印的魔也沒出現,我身邊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安靜的詭異。
我覺得要是趙怡然在這裡就好了,起碼可以陪陪我,只是她家裡有人走了,這幾天都不在學校。
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家去,一個關係不錯的學妹找上我,問我晚上去不是吃飯,我想想沒事就答應了。
因爲明天是週末,所以我們就走的遠了些。
吃了飯出來已經老晚了,因爲回去的方向不同,所以就分開走了。
我在車上閉目休息,正睡得舒服的時候,就感覺到車子突突了幾下,然後停了下來。
“師傅,怎麼了?”
的車師傅試了很多次都起不動了,“車子拋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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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外面黑漆漆的,荒涼的很,早知道就不來這麼偏僻的地方了。
“抱歉呀,電話打不出去,你在車裡坐着別出來,我去外面找找信號。”
“恩。”我看了眼手機,
的確沒信號,有些害怕,要是來點什麼突發事情,肯定遭殃。
我緊張的在車上坐着,等了好久,那個師傅都沒有回來,嚇得我越坐越害怕。
想想還是不太放心,我開了車門獨自下了車,往前面走去,想碰碰運氣,是否有經過的車子可以載我一程的。
這裡靠近郊區,一到晚上就陰森的很,周圍樹影搖曳,如魑魅魍魎,安靜的潛伏在黑夜裡,伺機而動。
我緊緊抱着包,快步的朝前走着,好不容易看到前面傳來一道車子的光亮,立刻揮舞着手打招呼,可是車子無情的從我邊上開走了。
我嘆了口氣,只能繼續往前走,接過遇到了三輛車都是這樣,氣的我直跺腳,衝着黑暗吼道,“現在的人怎麼這樣?看到路邊的孤身女子不應該動歪腦筋搶回去嗎?爲什麼一輛車子都不停下來!”
“你穿成這樣,別人還以爲是你鬼。”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往邊上退了好幾步,才定了魂,用手機的光照着他,才發現是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
穿着一身休閒的西裝,領口鬆鬆垮垮的,臉上帶着牲畜無害的俊逸笑容,一雙桃花眼彎起,笑吟吟的盯着我。
“小丫頭,咱們又見面了。”
我本來不知道他是誰,但這聲小丫頭三個字的語調卻十分的熟悉,瞪着他說,“是你?早上的那個?”
“對。”他指着自己,“大哥哥。”
“滾。”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
“喂,你這樣走要走到什麼時候?”他雙手插在褲袋裡,跟了上來,聒噪的說,“這裡一片很荒涼,一到晚上非常的不安全,指不定就有孤魂野鬼飄出來,吸你的血吃你的陽壽。但小丫頭,你別怕,有大哥哥在,一定保護你。”
“你纔是小丫頭,你全家都是小丫頭!”我怒了,瞪了他一眼,“還有鬼最喜歡的是男人,陽氣多,可以增進修爲。”
他尷尬的摸摸鼻子,“別這麼兇嘛!我不是和你同命相連,所以就話多了些嘛!你這麼兇,小心沒男人要。”
“不好意思,本姑娘已婚。”
“噗!”他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就你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冥婚吧?”
我腳步一滯,停了下來,他一頓,似乎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衝他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陰森森的指了指我身邊的黑暗,笑着說,“老公,就是他一直跟着我,不如你吃了他?”
“啪”的一下,我的頭被打了一下,我不滿的瞪着他,“你做什麼!”
“想看看,你身邊的鬼會不會對我下手唄。”他笑吟吟的捏捏我的臉頰,“不是鬼,別說鬼話,小心一輩子都被鬼纏。”
我吃痛張嘴咬他,他卻極快的躲避了過去,我瞪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着不理他。
“小丫頭,我叫如欽,研一生,你叫什麼?交個朋友吧!反正都是校友。”
我不理他繼續朝前走。
見我心情不爽,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跟了上來,“小丫頭,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下一輛車可以停下載我們一程,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
我完全當聽不到,但沒走幾米遠,還真的看到了車燈,如欽揮着手,我白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信那車子會真的停下來。
“吱”的一聲,我腦袋的念頭還沒形成過幾秒,車子就穩穩的停在了我們面前,搖下車窗,纔看到裡面的是兩個男人,一老一少。
“不少意思,我和我女朋友車子拋錨了,可否載我們一程?”
我翻了個白眼,“誰是你女朋友。”
“抱歉,她鬧彆扭呢!”
“上車吧!這大晚上的很少有車子在這個地方停留的。”那個年紀大一點的人心地挺好的,立刻就讓我們上了車。
“謝謝。”
如欽拉着我上了車坐好,年輕的人回頭問我們,“你們去哪裡?”
“海榮大學,謝謝。”
我搶先如欽一步開口,我纔不要被他知道自己家住在哪裡。
“好的。”
年輕人啓動車子,可纔開了一分鐘不到,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讓周圍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不少,坐在車子裡都能感覺到寒冷。
“小王,把空調開了。”
“好的,李叔。”
“怎麼好端端的會下起雨呢?”我朝着窗外看去,“天氣預報上沒說今天有雨呀!”
“有時候下雨不是天氣的原因,尤其是在荒郊野外這種地方。”如欽賊兮兮的靠近我,挨着我的耳邊說,“有種說法是鬼在哭泣,是要開始找替身了。”
我一個激靈,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疼得他嗷嗷直叫,“下手這麼狠?”
“一天到晚胡說八道,下個雨而已,鬼什麼鬼。”
李叔聞言,笑着說,“小丫頭,他說的可不是假的,走多了這種夜路,你就會明白的。”
我知道很多老話都是有依據的,尤其是一些特定的行業,有些東西是必須記住的訓言,所以對我李叔說,“抱歉。”
“沒關係。”
“李叔,前面又有人在招手,停不停?”
小王看到前方站在路邊的女人,明顯的放緩了車子,我順勢望去,眼睛逐漸瞪大,在李叔還沒說話之前,就吼道,“別停,她不是人,快走!”
是的,我知道她不是人,因爲她有着一張和思雅一模一樣的臉,所以不管是不是隻是湊巧長得相似而已,爲了安全,這車決不能停。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人?”
說話間,小王已經開了過去,我透着車窗看到她眼中逐漸漫起的寒意,冷的我一個哆嗦,往後靠了過去。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倒是如欽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那個女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前幾天死了。”
“這麼邪門?”小王的話音才落,就猛地踩了一個剎車,哆嗦的看着前方,“她、她真的是鬼?又出現了。”
“別停下來,快走!”
我大叫,小王一個哆嗦,快速的踩下了油門,車子駛離了出去。
思雅的魂魄已經魂飛魄散了,所以這個時候我們看到的,肯定是吳詩詩搞的鬼,她殺了那麼多的人,得到了那麼多的皮膚,要想變成那個人的模樣,不是難事。
所以這車子絕對不能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