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沒有停歇,提起他的頭再次撞下去,一次接着一次。
卡車喇叭就奇怪地接連鳴響。
撞了足足七八下,郭濤已經半死不活的了,口鼻眼眉到處都是血。
“說,誰只是你們的?”秦歌停了下來,撿起儀表板上的一片玻璃渣子,頂在郭濤的眼球不足兩寸的地方,郭濤知道,這個男人絕對夠狠,如果他不滿意,他就算用手指也會將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的的。
“別……別別……我說……”郭濤忍痛,趕緊求饒道。
秦歌鬆開了他,鼻子冷哼一聲。
郭濤滿臉麻木,被砸得面目全非,方向盤上沾滿了血跡和肉絲,不知道是哪裡掉出來的。
“是……我們集團安全部的……陳總陳玄冰。”
郭濤說完,秦歌擡起腳,猛地蹬了過去,郭濤立馬雙臂抱着頭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但那一腳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落在他身上,哐噹一聲,接着有什麼東西嘩啦一聲掉在地地上,郭濤睜開眼一看,竟然是自己駕駛室的車門被這男人一腳踹飛了出去。
“你可以滾了!”
郭濤還沒來得及回頭,就看見積水不淺的地面迅速朝自己飛來,下一刻,他就連鼻子着地,猛地摔在了地面上,一直滾到了橋邊的護欄邊,一頭撞在水泥墩上才停下來。
卡車發動聲音響起,隨即揚長而去。
郭濤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時而有汽車揚起漫天的白霧疾馳而過,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落魄的男人。
臉上的疼痛讓她產生了一種渾身都在疼痛的錯覺,頭韻沉,眼前一片血紅的朦朧,拿手一抹,立刻疼得他叫都叫不出來。
掏出兜裡的手機,還在滴答着水,屏幕摔成了粉碎。
“Fuck!操!”
郭濤狠狠摔碎了手機,歪歪斜斜地走在深夜的大道上。
後車廂上,所有人的繩索都被解開了,嘴裡的破布也拿下來了,他們都已經知道卡車是秦歌在控制,登時皆大歡喜。
女孩子們其實都沒有手上,更多的是受了驚嚇。
彭斷山葉開馮子騫也都是皮外傷,不大礙事,只有第一個被偷襲的唐玉坤和寧然不屈的王欣受傷最重,現在都處於昏迷之中。
護士出身的杜小美和韓香玉在給他們做着檢查,但是沒有任何儀器,她們也不好判斷二人是否受了內傷。
“快,醫院!”杜小美衝男人們大喊一聲。
彭斷山二話不說,走到車頭,一手抓着護欄,身子一蕩,先腳後頭,也從破碎的車窗溜進了副駕駛。
“小胖,身手不錯。”秦歌瞄了他一眼,很平淡地道。
“秦歌,快點去醫院,唐玉坤和王欣現在都還沒醒!”彭斷山急道。
“明白!”秦歌猛踩油門,卡車呼嘯前進,後車廂的人差點被摔倒。
彭斷山看見秦歌眼花繚亂地控制着方向盤的手臂,發現他左臂上一條深深的溝壑,簡直血肉模糊,一片的血跡被雨水沖刷得幾乎半邊身子都變成了血紅,立刻驚道:“秦歌你受傷了,要不要緊,要不我來開?”
秦歌這時候才覺得左臂是有點僵硬乏力,伴隨着陣陣劇痛,不夠這點痛對秦歌來說,是小意思。
“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說,秦歌身上的手機響了。
一手把這方向盤,摸出來一看,通體晶瑩透明的白鴿手機顯示着來電信息。
“替大哥接一下,這是他的手機。”
秦歌把手機拋給彭斷山,加速趕往樵樂中心醫院,卡車一邊沒有車門,一邊車窗破碎,呼呼的夜風攪擾得耳朵轟鳴不已。
WWW ¤Tтkд n ¤CO
彭斷山接過手機,讚歎一聲:“靠,大哥這手機老牛逼了,老子都不會接聽電話!”
擺弄來擺弄去,總算是在隊仍第二次打過來的時候順利接聽了。
“喂,哪位?”彭斷山的粗嗓門也被穿堂風淹沒的所剩無幾。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道:“你不是姬少?”
彭斷山道:“我是姬少的兄弟,你是誰,找我大哥什麼事?”
對方道:“我跟姬少約好的,他現在人在哪兒呢,我們都在等他。”
彭斷山聽得不真切,吼道:“喂,你是誰來着?”
對方說了一句什麼,彭斷山仍然聽得不是很真切,吼道:“什麼韓什麼峰的,沒聽過,你打錯了!”說着就掛了電話,嘴裡還嘟噥了什麼。
秦歌心中一動,道:“回撥過去!”
彭斷山啊了一聲:“他誰啊?”
秦歌罵道:“人家視省公安廳長的大秘書,你怎麼不問他清楚就掛人電話?”
彭斷山眼睛睜得牛睛一般大,驚道:“我.操,啥?省廳……的……廳長?我的媽呀!”愣了一下忙不迭地撥了回去,秦歌搶過電話道:“韓秘書,不好意思,我是姬少的小弟秦歌,你找姬少什麼事兒?”
電話那頭的確是韓峰韓大秘書,韓峰聽着對面呼呼的風聲中斷斷續續的聲音,擰着眉頭道:“姬少呢,我們白天約好的,廳長要見他一面,他說晚上會來,廳長可一直在等他呢!”
秦歌心中咯噔一下,姬少的面子還真夠可以的,廳長爲了見他竟然等到深夜。
“哦,他有事兒出去了,我馬上找他,您稍等一會兒,呃……等半……一個小時吧。”秦歌極不好意思地說道。
“什麼,一個小……”
韓峰正不高興,電話竟然掛了!
“好你個姬無命,當自己是誰了?”韓峰不悅地自言自語。
很快,卡車來到了樵樂中心醫院,秦歌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輕車熟路地來到急診科。
不得不說方筱茹辦事非常靠譜,一溜七八個醫生在那兒等着,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一臺外形奇怪的卡車開了進來。
護士和醫生正在發愣,車廂裡伸出一個人頭,道:“醫生,快點!”
醫護人員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過去把有傷的人都接近了已經安排好的診室。
“筱茹,謝謝!”
秦歌看着醫院準備充足,有條不紊地對一車十幾個傷員安排着檢查,由衷地對方筱茹說道。
“秦大哥這不是見外嗎?”方筱茹嫵媚一笑,把她姣好的面容呈現得異常的美麗。
不過秦歌根本就沒有心情領受,忽然方筱茹道:“哎呀!秦大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方筱茹看見秦歌胳膊上駭人的傷口驚呼道,秦歌看見所有人都進了診室,終於鬆了一口氣,攤手道:“皮外小傷而已,沒事的。”
說完準備抽身去聯繫姬少,方筱茹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不行,這麼神的傷口,不處理恐怕會發炎,甚至破傷風的!”
她四下裡望了望,醫院值夜班的人本來就不多,而在醫院的全部都急診剛纔那批傷員去了,諾大的一個急診科導診臺就剩下一個前臺小護士,以及說什麼也不肯進房間接受檢查,聲稱自己沒有受傷的吳語。
“哎呀,真是!”方筱茹急得跺了一下腳,對秦歌道:“你別動!”
走過去小護士跟前道:“護士,有沒有消毒碘酒?”
小護士是個剛剛進醫院實習的衛校實習生,對醫院還不是很熟悉,搖頭道:“我是新來的……不太清楚碘酒在哪裡……”
方筱茹一聽,正想發火,小護士看到她有些嚴厲的眼神,忽然道:“對了,這裡有一個急救包!”
說着從櫃檯下抽出一個急救包遞給方筱茹,方筱茹一把接過,轉身拉着秦歌去走廊裡,把他按在長凳上坐着,自己在跟前,打開急救包,嫺熟地抄着剪刀,小心地剪開秦歌傷口處的衣袖,接着用棉籤蘸着消毒液輕輕擦拭傷口上的血污。
深深的傷口因爲雨水的浸泡都已經發白,微微往外翻了,顯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方筱茹擦拭藥水的手都在忍不住輕輕顫抖,問道:“疼嗎?”聲音出奇的溫柔。
秦歌心思在別處,渾然不覺,酒精灼燒傷口,他眉毛都不皺一下,淡淡道:“不疼。”
方筱茹擡眼瞄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關懷,洗盡血污,擦完消毒水,又輕輕抹上藥膏,接着用繃帶輕輕包紮傷口,一手捏着線頭,一手捏着剪刀,竟然俯身上前,用櫻桃小嘴含住另一條線頭,伸過剪刀齊根剪斷。
方筱茹蹲得很低,俯下去時候,充滿着洗髮露清香的髮絲都抵在了秦歌的鼻子底下,一股幽然的體香從方筱茹領口飄散出來,直往秦歌鼻子裡鑽。
同時,秦歌的手背,似乎輕觸到了方筱茹胸前充滿彈性的溫軟,手指下意識地跳動了一下,面對如此曖昧的情景,秦歌的身子不由得往後傾了傾。
前臺的小護士看見這一幕,輕嘆道:“原來是給男朋友包紮傷口,怪不得那麼兇,她對她男朋友可真好啊。” Wωω✿тTk ān✿C ○
“好了秦大哥,最近別沾水。”方筱茹很滿意自己的勞動成果,有些調皮地拍了拍秦歌的手背。
“謝謝方姑娘。”秦歌站起來道,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用了方小姐這個稱謂。
“秦大哥,還是叫我筱……”
“秦大哥,不好了!”方筱茹還沒說完,吳語忽然衝過來大聲道,直接打斷了方筱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