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命裝着疑惑道:“什麼怎麼回事?”
“陳少傑家剛剛被炸了,就是這個人乾的。”武廷芳冷冷道。
姬無命一看她手機屏幕,頓時樂得哈哈大笑:“我操,陳少傑的腦袋讓驢踢了,竟然炸了自己的房子,真是世界上頭號奇葩!”
“少給我揣着明白裝糊!說,是不是你乾的?”武廷芳就知道這傢伙半路離開,肯定沒幹好事。
姬無命好奇的盯着武廷芳:“難不成你的腦子也讓驢踢了?這人醜到爆了,怎麼會是我?”
武廷芳白了他一眼,嚴肅道:“姬無命,我相信這事一定是你乾的。”
姬無命道:“你還真是到處亂放炮啊武大火炮,武大哥,武大爺,這事實擺在眼前,你怎麼老想冤枉我?”
姬無命說着,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支玫瑰花,鮮豔欲滴,還帶着清晨的露珠,煞是可愛。
“鮮花送美人,來,送給你。”
武廷芳打開他的手:“我纔不稀罕一個殺人放火的人的東西。”
姬無命不悅道:“你還有完沒完,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好人,還有一個你值得信任的帥哥,那就是我。”
“裝,給我繼續裝,姬無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說過,這裡是法治國家,總有一天讓我逮到證據,到時候,我會親手逮捕你,哼!”
武廷芳悻悻的走了,姬無命切了一聲,心道,有本事找到證據,把老子抓起來啊。
不過武廷芳的話提醒了他,華夏是法治國家,嚴格來說,他現在還是黑人口,根本沒這號人,他忽然意識到,應該趕緊給自己落實個靠譜的身份。
嗯,思來想去,還是弄個外籍人員的戶口比較好,這樣的話,就不是誰都可以亂動自己了,想到這兒,姬無命得意的笑了,這主意不錯,行,啥時候聯繫一下美國的老友布魯斯。
隨手把玫瑰花插在窗臺太,正想着亂七八糟的事,他的電話響了,是秦歌打來的。
手機放到耳朵上:秦歌道:“大哥,查清楚了,馬天來和邱桐,再加上一個葉坤,人稱小葉,都是徐凡的人。”
“徐凡。”姬無命默唸着,“這人是不是三英幫的?”
秦歌道:“對,徐凡是跟着江南區三英幫禿鷹禿二爺混的。根據我們的調查,昨天下午葉坤和邱桐一起,在薛蠻子的修車鋪噴塗了一臺麪包車,噴成了黑色。當時薛蠻子笑話他弄了個移動棺材,邱桐嫌他的話不吉利,兩人卯上了,薛蠻子不怕他是三英幫的,跟他幹了一仗。後來,徐凡等四人昨晚徹夜未歸,由此看來,應該是他們四個人乾的。”
姬無命心裡有譜了,道:“嗯,很好,把那個薛蠻子保護起來,他是個重要人證。”
秦歌讚道:“嗯,老大想的周到,我這就安排人過去。老大放心,我接着查徐凡等人的下落。”
姬無命手機震動了,便對秦歌道:“儘快查到徐凡等人的下落告訴我,不要擅自行動。我有電話進來,就這樣。”
直接接了來電,是省城來的宋記者。
姬無命道:“宋大記者,你倒挺會挑時間啊。”
宋晚榮道:“十分抱歉,杜小美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在忙,後來我就聽說出事了,希望我現在趕過來還能來得及,有一位同伴聽說了你的事蹟很感興趣,一起過來了,我們很快就到。”
姬無命沒好氣道:“宋大記者,我忙的一個頭兩個大,可沒閒工夫陪你朋友喝茶嘮嗑。”
宋晚榮聽出姬無命有些不悅,道:“姬大哥,我正是爲了彌補過失,給你帶了一個電視臺的記者朋友,省城的,希望能更好的幫到你,她可是來頭不小,而且,是個大美女哦!”
姬無命一聽美女,精神頓時就一爽,高興道:“好,算你小子有良心!”
正說着笑,姬無命眼睛掃過走廊盡頭的電梯廳,忽然像是導彈制導系統捕捉到了目標一般,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他的臉色變了變,怒氣陡升,對宋晚榮道:“到了給電話,還在你上次送白老爹來的地方。”
動車上,宋晚榮在洗手間打着電話,說的正高興,對方突然掛了,暗罵一聲:“這小子,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洗了洗手,宋晚榮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心想幸好上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目的地相同的女神,而且這個人和楚子衿是大學同學,感情要好,走得很近。
宋晚榮微笑道:“姬無命,不管你和楚子衿小姐之間到底有什麼秘聞,有了電視臺美女主播蕭楚嬛(此字讀xuan,一聲)的幫助,我想,一定能夠探聽出來,呵呵。”
宋晚榮走出洗手間,回到車廂,走到一位一頭大波浪黑髮的美女面前,微笑道:“楚嬛,近江市江南區站就快到了。”
冷傲的美女低頭看着雜誌,頭也不擡,冰冷道:“我說過,不要叫我的名字,叫蕭小姐。”
宋晚榮尷尬的打了個哈哈,道:“不好意思,蕭小姐。”
另一邊,姬無命果斷掛了電話,看見一個醫生值班室沒有人,迅速鑽進去,把一件長衫白大褂迅速披掛在身上,手一摸下去,七八顆釦子就扣好了。
白帽子,白口罩一戴,姬無命搖身一變,打扮成了一個醫生。
冒牌醫生快步走向正在關閉的電梯前,就在電梯門關閉到只剩一指寬的時候,一個帶着白手套的手忽然伸了進來,電梯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電梯門卡了一下,重新開了,一個醫生筆直的站在門口。
電梯裡擠得滿滿當當的,姬無命看到了人羣中的黑子,四目相接,黑子沒來由的渾身一抖。
姬無命看到的,正是陳少傑的保鏢黑子,這貨到醫院裡來,說明陳家有人在這裡養傷,很可能是陳少傑的哥哥陳少華,他的腿傷一時半會兒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我病人有緊急情況。”姬無命硬要往裡邊擠。
有人就不高興了:“喂!沒看到滿員了嗎,醫生爲什麼不走專用電梯?”
姬無命二話不說,伸手將那個胖子從人縫裡邊給拎了出來,丟到電梯外邊,伸手按了關閉鍵,電梯門徐徐關閉聲音中,一聲‘我.操.你媽啊’從門縫裡飄了進來。
姬無命按住開門鍵,罵罵咧咧的胖子看見電梯門又開了,緊跟着一個黑乎乎的腳底板飛上了自己胸膛,大胖子胖墩墩的身體一屁股坐到地上,勻速撞向牆角。
乘客們傻眼了,這醫生太火爆了吧?
姬無命一言不發,再次按了關閉鍵,姬無命身邊的人都往後退,黑子看着醫生的黑背,莫名其妙的覺得他後腦勺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
一層層上去,不斷有人下,姬無命站到了旁邊,等電梯到了十二樓,電梯裡只剩下幾個人了,黑子從姬無命身邊出去了。
姬無命也跟着走了出去,有意無意的跟在黑子身後。
耳朵上綁着紗布,右手上也綁着紗布的黑子警惕的環視四周,查看着情況,姬無命實時避開了他的視線,黑子確定沒有問題之後,走到005室,敲開門,一個黑衣大漢開了半扇門,看見是黑子,才把他讓了進去。
這裡是高幹病房,不是高幹,花錢也可以入住,對於陳家父子來講,住個高級病房不是問題。
“大少爺,您怎麼樣了?”
黑子耳朵上綁着紗布是因爲姬無命那一棍子,現在右手又受傷了,陳少華仰在病牀上,左腿打着石膏,吊在牀上,繃帶纏了一腿。
“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少傑又惹禍了?”年輕力壯的陳少華此刻有些枯槁。
黑子哈腰道:“大少爺,二少爺他……”
“到底怎麼了?”陳少華也是恨鐵不成鋼,這個弟弟,總是惹亂子,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不消停。
“二少爺綁了那白老頭的女兒,她昨晚要跳樓逃跑,糾纏的時候我被刀子弄傷了。”黑子道。
“什麼?”陳少華一聽,氣急攻心,可是又找不到東西摔,把背後的枕頭扔向黑子,“你們怎麼讓他這樣亂來?要是讓那個瘟神知道了怎麼收場!”
黑子趕緊接住枕頭送回來,安慰道:“不會的,姓姬那小子打了公安局的林隊長,被關進監獄了。”
正說着,砰砰砰,有人敲門。
兩人暫停談話,門口的黑衣大漢去開門,看見是一個白大褂醫生,疑惑道:“什麼事?”
那醫生眼神凌厲,毫不客氣,擡腿就是一腳,把大漢子踹得摔倒在地,一聲沒吭就滾到了牀底下,身子彎成不可思議的程度卡在牀底,一雙眼睛凸出如金魚,慢慢變成了血紅。
黑子猛然驚醒,哆嗦道:“你,你你,你小子是姬無命!”
姬無命也不答話,把一個輪椅推進來,走過去牀邊,粗魯的扯斷吊帶,揪住陳少華胸前的衣服就提起來,遠遠的扔到輪椅上,疼的陳少華哇哇大叫。
黑子發狠:“你媽……”
姬無命轉身左拳擊在他喉嚨,右肘擊在他腹部,黑子勾着身子嘔吐,整個臉疼得都黑了,可是竟然喊不出聲來,顯然喉管和聲帶被震傷了。
“推着他跟我走!要是敢出聲,老子一定直接丟他下一樓。”姬無命帥氣的一振衣服,轉身出去了。
黑子滿臉冷汗,瑟瑟發抖,推着陳少華跟着姬無命走到了醫用電梯,關了門,姬無命直接按到頂樓。
來到上天台的門,一把大鎖釦在鐵門上,姬無命高腿一劈,大鐵鎖應聲而落。姬無命一手一個,將黑子和陳少華從門口扔到了天台上。
“姬無命,你要幹什麼?”陳少華驚恐萬分,剛纔黑子不是說他在監獄嗎,怎麼殺到這裡來了?
天台上疾風浩蕩,讓人想起那些炫酷的動作電影的某些場景,都是在樓頂處理對手的。
姬無命沒有說話,提着兩人來到天台邊緣,前面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下邊是緊挨着的附屬樓的樓頂,高度差將近三十米。
到了這裡,姬無命把陳少華扔在地上,先把黑子身上的手機搜出來,噼裡啪啦連續十幾個大耳光抽過去,打得黑子不成人形,嘴角鼻孔全在淌血,偏偏一個字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