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到那慘叫聲的一瞬間,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因爲那慘叫聲實在是太痛苦了,簡直是撕心裂肺。而在老嫗的慘叫聲響起的同時,整個兇殺山,忽然傳出了一整片的大哭聲。
我心中感到一陣不妙,老嫗要出事。我想也沒想,撒腿就朝兇殺山上跑去。
而在這個時候,兇殺山上忽然又傳來了老嫗的聲音:“後生,你不要管我,這些小鬼我還對付得了。我之所以會動用五鬼鎮陰之局來幫你修復古劍,是因爲我看出你的本心,你跟其他人不一樣
。帶着古劍,趕緊離開吧。希望你永遠也不要迷失本心,記住,欲/望。”
老嫗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兇殺山。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當她的聲音消失之後,整個兇殺山再一次被惡鬼的嚎哭聲給淹沒了。
我默默的看着兇殺山,感到一陣發慌。但是我沒有走上去,而是帶着古劍轉身離開了。走着走着,我跑動了起來。前面出現了一棵樹,我揚起古劍一劍劃過。那棵樹,頃刻之間倒在了地上。
接着,我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又不自覺的轉身看了一眼兇殺山。此刻,那兇殺山已經徹底的平靜。而我握緊了拳頭,腦袋裡浮現出老嫗的聲音來。老嫗並不是無緣無故的幫我的,她之所以會幫我,是因爲覺得我能夠幫她做一些事情。
我心裡頭默唸了起來:“我會記住的。”
接着,我握住古劍,快速的朝學校走去。
剛剛我已經感覺到了,古劍之上已經多出了一股煞氣,這煞氣遠遠比之前濃郁了不止十倍。雖然古劍之上仍舊沒有劍魂,但是此刻這古劍的威力,也至少比之前強悍的太多太多。
這一趟,我收穫了很多。一是知道了玄清大師原來不僅僅在學校種下了樹,而且還在這附近整整遊歷了三年之久。他最後消失了,更是有可能仍舊待在這附近的某個地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麼意外,現在是否還活着。
此刻,我心裡再次冒出那個疑問來:“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別人佈下的局嗎?緣劫珠根本就不存在?”
而究竟是什麼人佈下的局?如果緣劫珠真的不存在,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會爲了這緣劫珠而不顧一切?難道他們都是傻子,看不穿謊言?
這是一個大疑問,用想是根本想不通的。我於是又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開始想我們學校的湖以及我們學校湖附近的事情來。
八成就是因爲緣劫珠,所以吸引了無數的人,來到這裡。在這裡發生了廝殺。無數年的沉積,導致這鬼地方到處都是鬼。那片千手樹林,多半也是因爲緣劫珠吸引而來的人,發生了廝殺,留下的鬼魂。而且看形勢,應該是死的極其的悲慘。
再後來,中專學校建校在千手樹林之中,自然遭受了影響。那千手樹林裡原本就鬧鬼,而且鬧的特別的兇,中專學校建校以後,林小白因爲心生怨念,於是那些鬼乘虛而入。最後,林小白化成爲厲鬼,殺光了學校裡所有的人。
這些人的屍體,被扔進了湖裡。於是乎,湖裡以及整個學校,都變成了一片亡魂之地。
我想到此處,感覺腦子終於清楚了許多。我沒有再想這些事情,而是又想起了玄門三寶的守護人。突然間,我心裡一陣操蛋。
事情還沒有結束呢,這三個王八蛋都想要了我的命。我那個傻逼爺爺被別人騙了,還害了我,現在別人要找我償命。
想到這,我一陣唏噓
。我發現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太小了一點。比如現在,我即便知道緣劫珠的事情根本不是真的,所有人都被一個彌天大謊給騙了,有什麼用?
即便我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而且,他們不止不會相信,他們還會認爲我捏造謊言,有什麼目的。
即便我能剋制住自己的欲/望,但別人不能。仍然會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斷的涌入到這裡,繼續被這個局所欺騙。
所以,事情根本就沒有結束,遠遠沒有結束。
一個人的力量,當真太過弱小。這時候,我感到了一陣無力。
不久之後,我回到了學校裡。這個時候,我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思緒。我不應該想其他的,還是安心的對付眼前的事情吧。
現在,輪到那個自稱我師叔的人對我出手了吧,這傢伙什麼時候會出手?
我一邊想着,一邊走向宿舍。而我死活沒有想到,這間宿舍總能給我驚喜。我當時心裡頭,正反反覆覆的回憶着當初在驪山老屋發生的事情。
對於這個自稱我師叔的傢伙,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沒想到我正沉思着推開宿舍門的時候,我果然見到了這個人。
剛推開宿舍門的剎那,我就看到我的牀鋪上一動不動的坐着一個人。宿舍黑漆漆的,看不到他的臉。在我推開門的瞬間,坐在我牀上的那個人,忽的一下子就轉過了頭來。
雖然看不到這人是誰,但是我已經感到了,猜出這個人會是誰。我握着古劍,就這麼沉默着站在原地,死死的瞪着他。
隔了一會,那人終於說話了:“我聽說你去過兇殺山了?”
這個人的聲音傳出來的瞬間,我便聽出來了。這傢伙不是那個自稱我師叔的傢伙,還會是誰?
我聽到他的聲音,只覺得一陣憎惡,差點沒剋制住自己,一下子撲上去。而這時,他忽然又說:“你是不是見到了一個老太婆?”
我看着他的方向,仍舊沉默不語,準備隨時出手。但是他的第三句話,卻讓我渾身忽的一寒。
“這老太婆是不是還告訴你,玄清大師是她的主人?還告訴你,緣劫珠是個謊言?還對你說,所謂的緣劫珠,是有人佈下的一個局,是爲了引無數人來爭奪,廝殺?”
聽到這句話,我感覺自己被潑了一盆冷水,忽冷忽熱。而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站了起來,死死的盯着我。
我渾身止不住一陣哆嗦:“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自稱我師叔的人說:“因爲她也跟我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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