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開他的嘴巴並不難，難的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買主是誰。”
“嗯？”陳凡很明顯地愣了一下，有點兒不明白對方說這話是啥意思。
王局長笑了笑，“你不是做我們這行的，可能不太瞭解行情，據我所知，現在這買兇殺人的主兒跟以前也不大一樣了，以前大多是自己找人，找什麼人，花什麼價錢，這都是明明白白擺在面前的，但是現在呢？很多買主兒根本就沒見過殺手什麼樣兒，殺手也不知道是誰僱傭的他，殺手跟中間人單線聯繫，中間人跟僱傭的中間人再聯繫，如此一層層地下來，起碼要三四道壁壘，這裡頭，只要任意一個人聽到了風聲，一準兒就跑沒影兒了，到時候就算你抓到了兩個活口一樣沒用，他們不是不說，是真不知道。”
王局長跟陳凡一起推門進去，要了點包子，豆腐腦兒，還有兩盤小菜，外加一碗萬年不變的皮蛋瘦肉粥，這早餐吃得也算不錯了。
“想不到現在還有這規矩，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陳凡想了想對方的話，暗中點頭，“看樣子，每行每業都在發展，雖然這不是什麼光彩事兒，但是有這麼一手兒，也給僱主的人身安全多了一重保障，看樣子，這也是與時俱進的結果啊。”
“是啊，黑的白的，都要發展，適應不了新環境的都會被淘汰，你說呢。”王局長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凡一眼，旋即說道，“對了，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我已經聯繫人開始做了，你放心好了，未來的鬼門聯合會，一定是一個遵紀守法的組織，我不敢說鬼門會去做公益裝好人，但我可以保證，只要我陳凡還活着一天，鬼門三堂就不會變成社會毒瘤。”
“嗯，這個我倒是信。”王局長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不過事情總沒有那麼容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大了，容易扯着蛋。”
“的確如你所說，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些事兒我心裡有數兒，有的是分寸。”
陳凡跟王局長有說有笑，低頭吃飯，王局長忽然憨笑起來，“誒，我還有個私事兒想問問你呢！”
“啥私事兒？”
“你上次給我拿的那個酒，還有沒有了？”
“你要幹啥？”
“還能幹啥！”王局長還不好意思了，看看四周，小聲說，“要說你那藥酒還真是好使，喝一口，能頂大半宿，我陣子差不多喝光了，身子骨兒又不行了，你嫂子天天埋怨我，我也是心裡頭不得勁兒……”
“呵！”陳凡大笑起來，“我當什麼事兒呢！就這個呀！你要是想要，回頭我再叫人給你送兩瓶兒去！”
“好，好！不過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東西，放心吧，該多少錢多少錢！”
“你可拉倒吧，我那藥酒，說貴不貴，說便宜可也不便宜，你一個月的工資纔多少啊，說這話就顯得太沒勁了。”
陳凡擺擺手，“不過我說句心裡話，老哥你真是好福氣，嫂子我也見過兩次，那臉蛋兒，那身段兒，絕了！”
“你可打住吧！要是別人說這話還行，你說這話就顯得假了！你家那幾個小妮子，哪個不是天仙兒一樣的人物？還說你嫂子漂亮，這客套話也不能這麼說吧，太假！太假！”
“不，我是說真的。”陳凡一本正經地搖搖頭，一邊吃飯一邊說，“這男人女人，都差不多，眉毛眼睛各種長相那都不算啥，臭皮囊而已，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吸引人，關鍵還在那談吐氣質，有一些女人，你跟她說兩句話，就能給你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尤其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覺得特別有味道的，真的好。”
“拉倒拉倒！”王局長直咧嘴，“我那老婆，別的都好，就是脾氣太壞，動不動就罵罵咧咧的，可邪乎了！有的時候我一生氣，真想收拾收拾她！要不當着外人實在不好看，好像是個妻管嚴似的！”
“這一點你就不如我了，你看我媳婦！我在家那不是吹，我說一，她不敢說二，讓幹啥幹啥老實兒的！”
“是嗎？”
“是啊！”
王局長說完，一咧嘴笑了起來，陳凡覺得王局長這眼神兒不太對，回頭瞅了一眼，不瞅還好，一回頭正看見身後站着個人！
誒呀！
“媳婦你咋來了呢？”
陳凡一側身，趕緊站了起來。
“沒事兒，我出來買早餐！”
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陳凡，順帶着在他肩膀上扶了一下，“你們倆慢慢聊，別控制，想說什麼說什麼！”
“嘿嘿嘿，其實我們也沒說啥，我剛纔……”
陳凡一陣傻笑，撓撓頭擺出一副萌萌的模樣，王局長看在眼裡都快笑出聲兒了，加緊吃了幾口包子把皮包拿了起來，“行了，我還有事兒，就不跟你聊了！回頭兒別忘了我跟你說的事兒！”
“誒，好！”陳凡點了點頭。
“沒看出來呀，在外人面前你挺厲害呀！”小姐姐跟陳凡一起回去，手裡拎着包子豆漿還有豆腐腦兒，說話的時候斜着眼睛打量陳凡。
陳凡一齜牙，把小姐姐的手掐在手指間，索性直接放在自己的口袋裡，就這麼捂着，“男人嘛，喝酒吃飯吹牛逼，都很正常的事兒，其實我就說說，你咋還當真了呢！”
“其實也不算吹牛，咱家還是你最大，你看這些日子，還不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敢說個不字兒？繼續努力，有本事你天天不着家，就跟那些野女人瞎混去吧！啊！”小姐姐白了陳凡一眼，話語裡帶着幾分醋意，看她似乎真的有點兒生氣了，陳凡這小臉兒都抽抽起來了，“誒呀，你誤會了！我纔沒出去鬼混呢！這不昨晚遇上點麻煩麼，在警局呆了大半宿，要不咋今天跟王局一起吃飯呢！”
小姐姐皮笑肉不笑，“編，接着編！撒謊都撒不圓了，騙小孩兒呢？我一聞你身上的香水味兒就知道你昨晚跟誰在一塊兒來着！”